陈锦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陆府的,碧水低着头跟在陈锦瑟的身后,出了陆府,陈锦瑟还是没忍住,回头盯着陆府的牌匾怔怔出神。
秋日的太阳依旧毒辣,碧水见陈锦瑟的脸颊已经晒的泛红,于是轻声唤了一句:“小姐……”
不知是不是对自己的回应,陈锦瑟苦笑着说:“罢了,君既无心,君既无心我便辞……”
说完,两滴眼泪顺着陈锦瑟的脸颊滑落,落在地上一会儿就被太阳蒸发的干干净净,就好似从未出现一般。
回到陈府的陈锦瑟当晚就发起了高烧,晚上,陈府上下灯火通明,大夫换了一个接一个,却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碧水急的在陈锦瑟的床边一直掉眼泪。
这几日不知喝了多少汤药,陈锦瑟的高烧这才退了,但是从那以后,她整个人都是病恹恹的,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
这日,陆华年来到陈锦瑟的院子,他一身玄色长袍,衬得他整个人面色冷清。
陆华年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就算碧水自作主张没让他进去,他也未曾多言,只是一直守在外头未曾离去。
秋季的雨说来就来,还未到傍晚这天色就暗了下来,碧水一边吩咐其他丫鬟收拾院子里的东西,一边检查门窗是否关好了。
站在树下的陆华年抬头看了看灰暗的天,他好看的眉眼里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看来是要下大雨了啊。”
楚歌连忙上前,她朝陆华年行了个礼说:“陆公子,您请回吧,这天说变就变了,您别淋坏了身子,这就是奴婢的罪过了。”
“无妨,我今日就在此等候。”
“您……”
楚歌还想劝陆华年离开,但是陆华年却不为所动,固执的站在树下。楚歌本想去禀报陈锦瑟,却被碧水拦着。
大雨很快就来了,雨珠铺天盖地的打下来,陆华年虽然站在树下,但是模样还是有些狼狈。
陈锦瑟下床,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下雨的天心里闷得慌,她走到窗边,本想打开一点窗户透透气,可这时,她忽然看见了大雨中的陆华年。
陈锦瑟就这样呆呆地看着陆华年笔直的身影,她紧攥着的手忽然松开,在房里拿了一把伞就冲了出去。
陈锦瑟跌跌撞撞的走到陆华年的身边,她将伞举过头顶。
陈锦瑟红着眼,却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
陆华年忽然笑了,他对陈锦瑟说:“我终于等到你了啊。”
说完,陆华年一把将陈锦瑟拥入怀里,陆华年的身体有些凉,陈锦瑟不禁打了个冷战。
“锦瑟,为何,为何不肯见我?”陆华年的声音有些哽咽,像是没有抢到糖果的孩子,委屈巴巴。
陈锦瑟的心忽然一下子就软了:“我何时说过不见三哥哥?”
见陆华年对自己如此上心,陈锦瑟的心中激起一圈圈的涟漪,但是一想到何依依,陈锦瑟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
她抬头看着陆华年,忽然问道:“三哥哥,可曾娶亲?”
陆华年握住陈锦瑟冰凉的小手,他深情的对陈锦瑟说:“我陆华年说过,非陈锦瑟不娶,你还未嫁给我,我又何来娶亲一说?”
陈锦瑟忽然就哭了,她伸手紧紧地搂住陆华年的腰,然后抽抽搭搭的说:“锦瑟就知道三哥哥是不会不要锦瑟的……”
陆华年伸手将陈锦瑟的头扣在自己的怀中,似宠溺又似感叹的说道:“傻瓜……”
陈锦瑟第二天又发起了烧,但是整个人的精神却好了很多,这日,碧水正伺候着陈锦瑟喝药。
外面传来陆华年的声音:“劳烦通报一声,我来瞧瞧锦瑟。”
这几日陆华年来的十分勤快,基本上下了早朝,连官服都还未来得及换就匆匆来到陈锦瑟的院子。
一听到陆华年的声音,陈锦瑟连药都顾不得喝了,她连忙下床,将外衣披上就跑到门口:“三哥哥!”
陆华年先是一笑,然后一脸严肃的走上前去:“这秋日里易着凉,你怎么这样就出来了?快回床上躺着。”
陈锦瑟吐了吐舌头,然后拉着陆华年的胳膊撒娇:“锦瑟这不是见三哥哥来了嘛,锦瑟这几日都在床上躺着呢,好生无趣!”
陆华年笑了笑,他伸手刮了刮陈锦瑟的鼻子,然后柔声哄道:“知道你无趣,等你身子好全了,三哥哥带你去游湖如何?”
“真的吗?!”陈锦瑟一蹦三尺高,哪有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模样,“那三哥哥说话算话,锦瑟一定会快快好起来的!”
陈锦瑟的笑容越发的灿烂,就如这秋日里的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