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惜画只连连点了点头。
看云惜画一身破旧的衣服,手上还隐隐露出被鞭打过的痕迹,那双无助的眼睛写满了畏惧。
慕亦寒不由心想,若是他的画儿也落到这般下场,他该多心疼。
“你有名字吗?”慕亦寒温声问道。
云惜画摇摇头。
“那从今以后,你就叫画儿。知道吗?”
云惜画怔怔地点点头。
“云泥,带画儿姑娘去梳洗一下,换身干净的衣服,再请太医过来。”
慕亦寒唤他身旁的宫女,继而又对云惜画说,”画儿,你先去梳洗一番,云泥会照顾好你的!”
云惜画还是不语,只点点头。
一番梳洗打扮过后,云惜画心里欢喜不已,自己终于有干净的衣服穿,能吃饱饭,也不用被人打骂。
但她面上不敢有任何表露,生怕自己做错了事被慕亦寒赶出去。
自从画儿来到中宫,慕亦寒便十分偏宠她。
慕亦寒将她安排到离自己寝宫最近的小院子里,衣食住行都让人尽心伺候着。
无论是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都要先送去给她瞧,忙完朝政,只要一得空,慕亦寒便会跑到她的院子里去。
“画儿,听云泥说你今日吃得很少,怎么了?可是有些不合胃口?”
云惜画见慕亦寒来了,忙起身学着别人向他行礼的模样向他叩头。
慕亦寒眉头一皱:“谁让你跪我的?”
云惜画一惊,被吓了一跳,意识到自己好像惹他生气了,眼圈立时红了,举止有些慌乱。
慕亦寒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温声道:“你别怕,我不是怪你,是不喜欢你像他们一样拜我。知道吗?”
云惜画狠狠地点点头。
“那你今日为何不怎么吃饭呢?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慕亦寒扶她坐下,又问道。
云惜画摇摇头,有些忧郁地看了看窗外。
窗外阳光灿烂,微风轻拂,时不时有几只彩色的蝴蝶在院子里打转。
慕亦寒摸上她的头,明白了她的心思。
他知道她来中宫这些日子,连房门都不敢出,生怕做错了事情,自己会把她赶出去。便道:“画儿,你别怕,有我在呢!整个东宫你想去哪里都可以。你看,今日天色甚好,我便带你出去走走,如何?”
云惜画终于难得的露出一个笑容:“好!”
“我还本以为你是哑巴呢,原来不是。不过画儿,你放心,以后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有我在,你别怕!”
“嗯!”
有我在,你别怕!
云惜画走在洒满阳光的院子里,心情愉悦得要开出花来。
慕亦寒看着眼前的身影,脑中却不住地闪出另一张绝色的面容。
那女子坐在马上,一身水蓝色的骑装让人眼前一亮,阳光下她明媚的脸便深深地烙在了心里。
“我草原儿女,骑马怎能输给一个中原人?不行!你得同我再比一场!”她仰着头,骄傲而又张扬。
……
东宫近日风言风语,太子妃自嫁进东宫,便甚少得到太子恩宠。
如今太子带回一个女奴,却是日日恩宠不断,众人便免不得笑太子妃竟连个女奴都比不上。
林浅薇是当朝丞相的女儿,又是皇帝钦点的太子妃,从小就受尽恩宠,养尊处优。
何况她还未出阁便听说了当朝太子慕亦寒的威名,她心中仰慕不已,好不容易嫁给了自己心上的男子,那人却在洞房花烛夜让她独守空房。
如今却又偏宠一个奴隶,实在是让她颜面尽失。
“这群奴才当真这般说?”林浅薇气得脸都红了。
一旁的丫鬟弱弱的回了句“是”
林浅薇一拍桌子,趁着现在慕亦寒不在,便想去会会那个叫画儿的女奴。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狐狸精,能将太子迷成这样!”
这边,云惜画正在房里学着慕亦寒画画。
画才画了一半,门突然被推开,几个不认识的女子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