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离心脏,只有寸许的距离,好在娘娘命大。但这段时间必须好好的静养一番了。”太医一边给苏北包扎伤口,一边低声地说道,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心下直呼造孽。
苏北肩上的剑伤尚未治愈,如今心头又来了这么一下,纵使是谁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江婉已经被百里晟送回了寝殿,他更是在床上好好地安慰了她一番。
因为江婉见到苏北中剑之后倒地不起,便一直都在哭着自责,说她自己不该去找苏北的,更是哭着在给苏北的求情,请百里晟饶过她。
江婉是他的宠妃,也是一年前将他救出水火之人,百里晟现下虽有些心烦意乱,但还是把她拥在了怀里,也仍未发怒。
直到夜深人静之时,江婉睡了过去,百里晟这才起身离开,他脑海中闪过的依旧是苏北倒在血泊里的画面。
这若是从前,他一剑伤到了苏北,定是会毫不犹豫的给自己一剑的。
但如今,一切都已变了……
百里晟仰着头,向天空望去。冬日的黑夜,没有星光,亦没有月色。
就算知道了苏北背叛自己,他的心口依然发紧,不由自主地向冷宫走去。
苏北的面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她中了百里晟灌了内力的一掌,心口又中了一箭,此时的生命体征异常微弱。
随时……都有可能命丧黄泉!
看着她静静地躺在那里,百里晟忍不住伸出了手,轻抚上了她的脸颊。
从前的种种,都浮现在了他面前。
十年前桃花树下的约定……
封帝之日说要与她携手共看这世间河山……
她从小习武,他如今的江山,是他与她一同打下的。
人人都说,皇帝最是宠爱皇后娘娘,他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为娶到她,他以天下为聘,愿意把自己的命都给她。
“大哥……”睡梦中,苏北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眼角有泪水滑落。
百里晟的手指触碰到了泪水,竟有些凉。
他瞬间便冷了脸,他们苏家向来就爱在朝堂上弄权,仗着自己是当朝重臣,仗着自家女儿是当今皇后,便以为已经将他这个皇帝牢牢地握在了手中。
百里晟还记得自己流落在宫外的那段日子,他们以为他不知道那是苏家人做的?
百里晟恨透了苏家,也恨透了眼前的女子,他的手上猛然发力,捏住了苏北的下颚。
“你大哥,甚至整个苏家,都死有余辜……”
他的声音一字一顿,迸发着恨意。
睡梦中的苏北感觉到了痛意,挣扎了一下,便想要推开百里晟的手。
她这动作却更是激怒了他。
百里晟顺势握住了苏北推来的手,欺压了上去,丝毫不在意她胸前的伤口,直接扯开了她的下裙,将自己的身子覆了上去,不顾她胸前的伤口,直接扯开她的衣裙,覆了上去,毫不犹豫地撞进了苏北的身体里。
他那么在意她,换来的却是她的背叛。他不甘,于是便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她折磨她。
其实他自己心里明白,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是真正拥有过她。而不是白白被她蒙骗了十年。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苏北瞬间清醒。她睁开眼便看到了压在她身上的百里晟,更是嗅到了他身上那股浓厚的脂粉味。
那气味她是熟悉的,是江婉的味道。
这股气味让她觉得一阵恶心,用力的挣扎了几下,咬着牙说道:“百里晟,你明知我是玄彬的女人,你不觉得恶心吗?你不恶心,我恶心!”
她短短的几句话,便换来了百里晟重重的一巴掌和更猛烈的冲撞。
苏北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几乎都要散架了,但是她却只想用这样的话来激怒他,让他放开自己。
她不想在百里晟身上闻到江婉的味道,这比杀了她还让她痛苦。
胸前的伤口渗出血痕,百里晟依旧不管不顾,如打桩一般进出着,发泄着自己心里怒意
苏北一时承受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她晕了过去,但他却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
看着眼前没有的生气,双眼紧闭的苏北,百里晟突然没了兴致,草草结束,翻身躺到了一边,却一直没有离开。
知道天边放亮,俞公公前来提醒,说是该上朝了,百里晟才起身离去。
这一日,他在朝堂上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样子。
没有人知道,就在昨晚,他一夜未眠。
百里晟留宿冷宫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江婉的耳朵里,她狠狠地将手中的茶盏摔了出去。
“贱人!你都这样了,竟还能引得皇上对你念念不忘的。”
心下发狠,江婉心生一计,她让人拿来了笔墨。
对于苏北的字,江婉早有研究。如今,这手字倒是要用上了。
江婉的纤纤细手拿着毛笔在宣纸上写了几笔,那字迹竟是跟苏北的字迹一模一样。
“来人!”江婉叫来的人是宫女琉璃,也是她的亲信。
“我记得,那苏北在宫中是不是还有一个心腹?”江婉倚在贵妃椅上,慵懒地问道,将刚刚所写的那张纸条递给了琉璃。
琉璃思索了片刻,随即便反应了过来。
“娘娘说的是小桂子吧,他如今已被贬到了辛者库去了。”
小桂子,苏北的心腹,也是苏家被灭门那日与苏北报信之人。
江婉的眼中闪过一丝狠绝,她扬了扬头,示意琉璃看一看手中的纸条。
“知道该怎么做了吧。”江婉慵懒的问道。
她的外表向来是柔弱的,向来谁都无法想到,在这张柔弱的皮子底下竟会藏着那些狠毒到令人害怕的心思。
“奴婢明白。”琉璃点头示意。
她跟在江婉身边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她的意思的。
“嗯。”江婉点了点头,示意琉璃退下。
当晚,大将军玄彬逃出了狱中,而助他逃离的那名太监却被抓获。皇上一眼就看出了,他曾是苏北身边的人。
还在那太监身上搜出了,苏北的信。
皇上一剑斩下了那小太监的头颅,而那信也被他当场捏成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