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这张脸而已。"seven颇为伤感。

明眸抚摸上自己的脸，当初可是为了勾引沈天一才换了一张脸的，反而弄巧成拙，说起来……咳咳……挺幸运的。明眸试探地问:"这张脸跟主人有什么血海深仇吗？"

"哥很爱她，很宠她，她却嫌弃我哥，出国了。"

……这悲情狗血故事……怎么硬生生被一个叫沈天一的主角掰出了喜感？明眸不自觉笑出声:"爱人？宠人？"难以想象，能不能表闹？

"那是因为你不认识我哥。那时我哥眼光不好，差点没吊死在那棵歪脖子树上。"说到这些往事，seven的酒喝得有些狠，这件事差点毁了他亲爱的哥哥。

明眸低下头，不要随便批评一个人，因为你只知道他的名字和现在，你不知道他的过去和故事。所以明眸诡异地微笑起来，所以，如果我伤害了你们，不要怪我，如果你知道我的故事，你就会原谅现在的我。

心里坚固的城墙……似乎分崩离析。在很久以前，它就已经开始摇摇欲坠。

明眸过滤掉眼里心中的杂念，陪seven狠狠地喝酒，继续探听故事:"按照你哥那扭曲的性子，他怎么会放过明眸？"

"人海茫茫，找人太难。……而且我哥已经用事实证明，他真的很阴暗，他肯花一个亿买那个女人回来折磨，虽然老眼昏花认错人了。"

后脖子发凉，明眸还是觉得不对劲:"你哥是个骄傲的人，他怎么可能因为一个这样不值得的女人伤成面目全非？"

seven白了明眸一眼，如果他连沈天一这种怪物的恋爱心理都抓得准的话，那他就是情圣了，还用当单身狗吗:"我怎么知道？你是不知道那段时间我哥简直跟行尸走肉一样。我都被他吓出恐惧症了。"

"可能爱情的力量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吧。"明眸喃喃地说，至少她曾经喜欢一个人，然后变得非常非常美好。

"你怕我哥吗？"seven突然问。

明眸反问:"你怕你哥吗？"

"我敬他。"

明眸认真地想了想，她并没在怕他，她一个人死了也干净，如果连死都不怕，那还怕什么人呢。明眸缓缓开口:"我感谢他。虽然他是因为我这张相似的脸，把我带了回来，但是我感谢是他，他比我想象中的主人好多了。"

seven无言以对，毕竟连沈天一这种人都能忍，过去明眸得多艰辛呢？

"其实你哥是不是有病啊？他买我回来到底图什么？"明眸开始刺探。

"你问我啊？"seven笑了起来:"哥的心思比石头的还难猜，我看他当时买你也是因为冲动，发现你不是想象中的人了，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没有利用价值？明眸淡定地扭曲了，没有利用价值调戏老娘干什么？

"那你说他会把我怎么样？"明眸很想知道在seven的考量里，沈天一会对自己怎么样。

"……我哥对强来没兴趣，而且你的脸他有心理阴影。"

……明眸试图组织语言，最终还是失败:"……"

seven看明眸一脸震惊，无所谓地耸肩:"你呢，只要乖乖地伺候他，他哪天高兴了就会放了你的……"

明眸默默地在心里骂道：去死！这么流氓的话你怎么说的理直气壮的？

seven为明眸倒酒:"其实你不用那么怕我哥，你要信任他依赖他。我哥真的超级有安全感的，他这个人对在乎的人最心软。"

"……"他的温柔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你，你有试过相信你的敌人吗？

"明眸，你以前是怎么样的人？"seven开始一步步套话。

"我不知道。我失去了一些记忆。"明眸不动声色地喝酒。

"我觉得你一定是一个娇俏乖巧听话善良的女孩。"seven说的是真的，因为很多东西是沉淀留下的，比如气质，明眸身上就有一种让人安定的气质。

明眸有些晕眩感，已经不能再喝了，而seven还是脸色如常，上辈子跟酒有仇吧？！明眸决定再喝两杯直接倒:"你一直喊沈天一哥，可是你们长得不像啊。"

"我认的。"seven干了一瓶:"不过他就是我这辈子的亲哥。我们一起经历过太多了。"

"……真好。"明眸笑了起来，她生命里也有一个这样角色，后来他死了。

明眸喝着喝着笑着笑着，眼神开始迷离，不自觉地趴在桌子上。

seven试探地推了推明眸:"明眸，你还好吧？"

似乎已经醉了。

seven紧紧地盯着明眸，最终轻叹:"你为什么会长得和她那么像？"

明眸只当seven发出的感叹，随意地回道:"天生丽质。"

"你真的没有带任何目的吗？"seven轻声地叹息。

明眸也在心里默叹，只当seven在感叹人生，但她还是配合地嘟囔着:"什么鬼？目的是谁？"

seven伸手整理了一下明眸凌乱的头发，蹲下来背起她。

明眸觉得一阵温暖，seven的背很坚定很厚实，他身上还有浓烈的酒味，坚定地走在昏黄的路灯下，辣么帅怎么没有女票，不明白。

"明眸，我啊，总是担心你会伤害到哥。"是，他很担心，明眸的出现诡异，哥又不让直接毙掉，他和哥明知道她一定有问题，却无可奈何，因为没有证据啊。而且虽然哥是一个冷酷无情到底的人，但柳明眸这个人是他心里的禁区。哥虽然表现得如常，但seven知道他的心每天每天都陷在回忆里不可自拔。

"明眸，回答我，你为什么出现？”seven的声音低沉温柔，带着诱哄的味道。

明眸突然惊醒，seven分明是在套自己的话，他一直一直在试图套话，拉进距离也好，微笑也罢，他在……明眸在心里微微发凉。

她准备醉死，不再开口回答任何问题了。酒精让她的大脑有些迟钝。

"睡着了吗？"seven调整了一下，帮明眸找了一个舒服的睡姿。

"明眸，你知道吗？我多么不希望我们是敌人，你是一个那么善良的女孩，照顾我们总是无微不至。我啊，曾经有一个妹妹，你和她很像，单纯地笑着，温和而体贴。"

seven个白痴，你是来套话的，不是来很我唠家常的，明眸在心里咆哮，心里却变得柔软。

"如果我们是敌人，开枪时会很痛的。"seven的手臂紧了紧。

"……"明眸很想假装没听见，但是她满嘴苦涩，她是为了伤害秒杀沈天一而制造出来的，虽然结果是失败的。

明眸咬住下唇，把脸埋进seven的肩膀，声音含糊:"你好吵哦。"

seven赌气地说:"居然嫌我吵？小心我不疼你了。"seven苦笑，自己真是傻吧。

明眸微微地笑了起来，听听语气，完全听不出我是你敌人的味道。

好吧好吧，我投降了。明眸在心里对自己说。

明眸如释重负地微笑，她的声音里带着轻微的空灵:"如果你们一直疼我，我就不会伤害你们。所以要一直一直疼着我哦。"

明眸决定了，或许她早就应该顺从她的内心了，她喜欢呆在他们身边，至少不知道伤害是什么。

对不起，即墨竹，我不能遵守对你的承诺了。

吖竹，你告诉过我要不顾一切地追寻幸福，遇神杀神，遇魔弑魔。

但是。吖竹，你也告诉过我要遵循自己的本心。吖竹，我累了，我只想余下来的日子简单一点，如果过得快乐，何必在乎长短呢。

吖竹，我决定放过他们了。

吖竹，我决定去陪你了。

吖竹，不要怪我，我不能遵守对你的承诺了。

明眸的泪水没有忍住，滴落到seven的衣服上。

seven轻声地问:"怎么啦？"

"seven的肩膀很有安全感，人家感动得哭了。"明眸笑着说，抹去泪水。

"……"这是什么回答？seven无奈地摇头，只当她在发酒疯。

但是，他不知道这个柔弱的少女准备为他们赴死。

"干嘛喝那么多？"沈天一接过烂泥一样的明眸，清冽的酒气扑面而来。

seven咧嘴一笑，得到明眸的答案很高兴，酒后吐真言，他信明眸不会伤害他们的:"不多，我就喝了十几瓶而已。"

沈天一一脸黑线:"……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酒桶啊？"

"……我当然知道啊，我故意灌她的。"

"嗯哼？"沈天一手臂用力，把明眸抱在怀里，示意seven继续说下去。

seven理所当然地说："酒后吐真言嘛，我就试试咯。"

"结果呢？"

seven悠然地走进房间："哥，按你那性子，你不会信的。可是我觉得她不会伤害我们的。"

不是说不告诉我吗？沈天一一脸黑线:"你随便信吧，反正我不信。"

"……"明眸乖乖地躺在沈天一怀里，心里已经把沈天一骂得狗血淋头，老娘为了你们两决定去死了，你他么居然还面不改色地说不信我。

老娘他么也不要相信你了……

沈天一低头看明眸安静的侧脸，真是一个厉害的女孩啊，那么快就把seven收的服服帖帖的。

明眸突然觉得沈天一在移动，这个方向真的好吗？不是她的房间吗？明眸暗暗叫苦，seven你怎么可以抛弃我了呢？你难道不知道你哥这个人完全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吗？沈天一单手抱住明眸，另一个手打开门，后脚一勾，把门关上。

随便一个回眸，握草，床头一把刀，门上三把锁，明眸，你到底觉得我多饥渴啊啊啊？！沈天一脸色阴沉的低头看明眸，后者睡得越发纯洁无害。

淡定！明眸深呼吸。

沈天一把明眸放在床上，帮她拖鞋，顺发。

明眸每一根神经都竖起来了，感受着沈天一的动作，他说不上温柔，但是……动作娴熟得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