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丰又给陈东倒上了一杯,“听说你从小生活在孤儿院?”
陈东听到张景丰这话,端着茶杯的手瞬间一抖,茶水瞬间抖出来不少。
张景丰为什么会问这个?
但是这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可瞒的。
“是。”
“那你的父母呢?”
张景丰似乎是在唠家常,陈东看不出他有任何异样。
但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张景丰绝对话中有深意。
他突然想起了那封染血的信,老仆暗红色的血浸透了整封信,即使是包裹陈东的襁褓布都已经破裂染血,是一场恶斗。
即使是这样,被包裹在襁褓里的陈东也没有受到丝毫伤害。
“千万不要去寻找你的父母!”
“千万不要寻找你的身世!”
“平平安安过一生吧少主,不要再靠近那些腥风血雨了!”
……
二十多年了,每当陈东想起这些,脑海里都会有一个苍老的保护婴儿的身影,在无奈之下,将婴儿塞进了孤儿院的狗窝里,而后这道身影不知所踪。
陈东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简单。
有老仆,还有血腥。
陈东强忍住自己不平静的内心,张景丰一定看出来什么了,自己该怎么办?要逃跑吗?
就算他跑,门外那个男子,也很不好对付,这里可是张景丰的地盘!
陈东决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故作轻松的笑道,“我没有父母。”
陈东这句话似乎是在张景丰意料之中,张景丰叹了口气。
“那真是太遗憾了,这么多年,受了挺多苦吧。”
“还好。”
陈东咧嘴一笑,真的还好,清贫不算苦,饿肚子不算苦,勤工俭学也不算苦。
在陈东眼里,他还是很幸福的。
就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阿四带着针灸工具进来。
陈东拿出了工具认真的给针灸工具消毒。
这套工具竟然是银质的,而且是特殊的较硬的银,用起来极为顺手。
就在这时,陈东胸口的吊坠随着他躬身而掉落了出来,张景丰仔细一看,顿时大受震撼!
他之前就觉得不对劲,陈东就算是和当年那个人长得像,那也不会几乎一模一样。
回来以后张景丰一直在想陈东这件事,突然想到了一个不可能的可能。
当年自己那位朋友,可是有一个孙子的!
只是……
在二十三年前的那个雨夜,那位朋友的孙子消失。
他在床上躺了好几年,最终郁郁而终!
张景丰心潮澎湃,很是激动。
本来他只是猜测。
陈东的年纪和当年那个孩子也相仿。
但是现在看到这枚吊坠,他已经完全确定了!
因为这个吊坠是他亲眼看着那个朋友磨的!
陈东能感受到张景丰的心情变化,但他没有理会,施完针后便直接告辞了。
张景丰没有阻拦陈东,陈东现在的生活有他自己的节奏,他暂时还不想打乱。
秦家的赘婿?
张景丰轻笑。
不知道秦家如果知道陈东的真实身份之后会作何感想。
秦家这是祖上十八辈子都积德了啊!
陈东一路走回家,脑海里一直在想着张景丰的事情,张景丰好像真的对自己的身世知道些什么。
做了这么多年的孤儿,陈东其实一直很想找到自己的父母,但是他没有。
一个老仆带血的信,亦或是他对自己父母的不确定。
他不确定自己的父母是否是故意遗弃自己,亦或是身不由己。
陈东一路都在出神。
“喂!你就是陈东?”
陈东被惊醒,抬眼一看,眼前已经站了七八个喽啰。
每个喽啰都站在马路中央,以一个极为嚣张的姿态站着。
“什么事?”
陈东有些无奈,看起来来者不善啊!
“我告诉你,离开秦诗茗,不然我们打断你的腿!!”
……这是电视剧吗?
陈东有些怀疑着几个喽啰的智商,这样的开场白到底是哪里学来的?
陈东觉得自己实在是一个低调的人,但是奈何总是碰到这种找上门来求打的事情。
“说吧,谁叫你们来的?”
为首的大汉伸出了拳头朝着陈东比划了一下,露出了一种自认为残忍的笑容。
“这你就别管了!说吧!到底和不和秦诗茗离婚!?”
陈东无奈的摊了摊手。
“就没有其他解决方法了?我不和秦诗茗离婚你们就要打断我的腿?”
几个喽啰急忙点头。
李少,陈东绞尽脑汁才想到了一个姓李的名字。
刘雅之前说过,有个叫李少峰的人,希望秦诗茗和他见面,难道是他?
“那就没办法了。”
陈东这话让几个喽啰以为自己得逞就要收工的时候,陈东却活动了一下脖子,“非逼着我动手。”
不出三分钟,几个大汉都躺在地上哎哟哎哟叫唤起来。
“我骨头断了!老大!我的肋骨好像断了!”
“啊!我不行了!老大!我的手好像断了!”
“你们能不能别说了,我全身都要断了!啊!!”
李少峰?这个名字陈东只在刘雅的口中听到过。
如果这么说的话,自己今天的麻烦事是刘雅给自己找来的?
想到这里,陈东直接回家,想找刘雅问个清楚。
陈东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大摇大摆走了,只留下了一个背影给了地上躺着的众人眼中。
当陈东一进门,刘雅便吓了一跳,随后上下打量了陈东一番,更加有些不敢置信。
“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回来了?而且没受伤?
少峰不是说找人打断他的腿吗?是忘了吗?
刘雅脑中有一万个问号。
“这是我家,我当然要回来了。”
陈东淡然的说着,刘雅这个表现一下就能看出来刚才的事跟她有关。
可能在刘雅的心里,自己现在已经断手断脚了吧。
但是陈东这句话却惹恼了刘雅,什么叫他家?这个陈东怎么越来越不要脸了?
“你家?你要不要脸?你家?”
“房产证上写你名字了吗你家?你是不是想贪图我们家的财产?我告诉你,我早就看出来你不是什么好人了!就是穷疯了做小白脸!我们诗诗认不清人我能认清!”
就在这时,秦诗茗的卧室门打开了。
秦诗茗走出来一看便明白刘雅又在找陈东的麻烦了。
房间里实在是太隔音了,她也没有听到,指不定说了多少难听的话了。
她默默的拿了个苹果,坐在了沙发上,打开了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