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烈与影女两人,虽然身份不同,一个是过去的魔族皇子,现在的魔族之主,而另一个,只是从小跟在沙烈身边的一个小小女婢,但沙烈待影女一直如亲妹妹一般。
“我已经开始厌倦了。现在的生活,好似被什么束缚住了一般,绑得我扯不过气来,日日胆战心惊的。影女,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影女放下手中的茶盏,走到沙烈面前:“君上不必自责,若不夺这魔君之位,他们也未必会放过你。”说着握住了沙烈的手,“不管君上想要做什么,影女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还是皇子的时候,一心想要得到魔君之位,一展心中的抱负。而如今得到了,却又有些后悔了。但我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沙烈有些叹惋道。
“不管君上打算做什么,杀敌夺权也好,攻打天族也罢,又或是归隐山林,影女会一直陪在君上身边,支持君上的。”
沙烈看着影女那痴痴的眼神,也不知能说些什么了。
虽然知道影女对自己的心思,但一直以来,沙烈只把她当作自己的亲妹妹来看待,但说出来又怕影女伤心,只能假装不知。
其实,就算沙烈不说,影女心中又何尝不知晓呢?毕竟是自幼的情分,没有人比影女更了解沙烈的心思了。
可就算是看透了,又能如何呢?影女还是忍不住的向他靠近,那颗被爱意包围的心,自己早已控制不住了,哪怕最后会粉身碎骨,会心碎,也心甘。
影女知道,就算做不了沙烈心中爱的那个人,也要做他最亲的人。其实,准确来说,影女早已经是沙烈最亲近的人了,而且是唯一的。
沙烈是妾侍所生,从小受尽了屈辱,一直被正室所生的哥哥打压着,母妃又死的早。父君的宠爱对沙烈来说,更是个遥不可及的东西。
那时候的沙烈在这魔族,又有谁对他正眼相看过,当然除了影女。
也正是因为这样,沙烈比任何人都想要证明自己,都想要把那些对自己冷眼相看的人踩在脚底下。所以他比任何人都刻苦,都努力,当然最后也做到了。
只是可惜的是没能爱上她。
影女有些想入非非了。
这时,沙烈派去监视左护法的探子突然来报。
“报告君上,左护法不见了。”
沙烈一下站了起来:“怎么会不见,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左护法好像早就发现有人跟在身后,在林子里转了几圈,我们一不小心一不小心,就跟丢了。”
沙烈见那探子害怕的样子,也知其不成气候,“罢了,罢了,下去吧。”
那探子听后顿时放下心来,唯恐魔君会责罚,立即作揖退下。
“这左护法究竟在搞什么鬼。”影女有些担心起来。
沙烈还是很理智的,“这左护法是老臣,对父君我是说,对上任魔君都未必是忠心不二的,又何况是对我这个初掌大权的毛头小子。”
“那君上打算如何处置?”影女问道。
沙烈踱了几步:“恐怕,现在左护法已有所察觉,日后若是再想安插些探子,怕也是难了。”
“君上难道忘了,你还有我啊。”影女笑道,“用我的魔蝶来打探消息,那是在合适不过了。”
沙烈却有些推脱:“我知道,你的魔蝶能追踪于万里之外,可这太危险了。”
影女急忙说道:“若左护法真有什么阴谋诡计,那才是真的危险呢!”见沙烈还是有些担心的样子,影女又接着说道:“天君放心,我在千里之外操控魔蝶便可,就算被发现了,我也绝对能及时脱身。”
“那好吧,不过万事小心。”沙烈见影女如此说,也便不再阻止了。
影女正要离开去打探,沙烈又提醒道:“找到之后,千万不要惊扰到他,更不要独自行动,立刻回来向我报告便可。那左护法连凶兽都敢私自动用,自是不会把你放在眼里,若是被逮到,他对你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是。”影女应声退下。
沙烈不禁低语:“我倒要看看,这左护法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此时,在魔族的密林深处,禁林之中,深洞之下,阴谋正在策划。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这声音低沉,在洞中有着回音,更是令人不寒而栗,却瞧不见说话的人。
在那洞中,只瞧见一刻画着密密麻麻图案的石壁,很像是一些符咒。而那声音,好似是从石壁中传出来的,有一男子威站在石壁前。
那便是左护法了。
左护法作揖说道:“属下已经办妥,全部准备就绪了,只是还未找到合适的时机”
话还未说完,石壁之中再次传来声响,“废物,什么合适的时机,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左护法立马单膝跪地:“属下知罪。”
石壁中的声响也平缓了下来:“若不是被囚禁在此,我魔尊要向天族报仇,还用得到你?”
“魔尊赎罪,属下一定会办妥此事。为魔尊效犬马之劳,早日救魔尊出来。”左护法说道。
魔尊哼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若不是想借我的力量扳倒沙烈,又怎会帮我。但我要提醒你的是,我若想杀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所以,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招。”
左护法强装淡定:“属下不敢。”
“还不快去。”魔尊喊道。
“是。”左护法随即退出了洞中。
一出洞,左护法气愤自言:“等有一日,我得到我想要的,定将你碎尸万段,以报我在这所受的屈辱。”说着甩袖而去。
此时,有蝴蝶三三两两地在林间飞舞,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这便是影女的魔蝶了。
影女跟着魔蝶,循着左护法的气息,一路寻到了密林深处。
心中是越想越奇怪,轻声说道:“再往前走就是禁林了,左护法来这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