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三见我已经这么说,加上有他大哥阻挠,也只得是接过符咒,问我能不能留个手机号码。
“我没有手机。”我说道。
赵老三神色愣了一下,以为我是不想给他号码,连连又说了几个对不住,说他大哥大嫂就是那种人,希望我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我挠了挠头,惭愧的道:“叔儿,我不是不想给你,我是真没手机。”
见我的神色不像是在糊弄他,赵老三直接从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说:“那这样吧小兄弟,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这手机给你,晚上有情况,我就给你打电话。”
虽然我挺反感赵永和夫妇,但万一晚上真的闹出人命也是我不愿见到的,犹豫了一下,我就收下了手机。
这天色也不早了,乡下也不好打车,赵老三又打电话叫了辆车送我回去。
赵老三把我送到村口,和我一起等车。
在村口等车的时候,我再次借着昏暗的夕阳看向村子里。
明明还没有天黑,整个村子竟然已经笼上一层黑气,似的整个村子灰暗无色。
不对劲!
这村子有问题!
这么想着,我正好看旁边有棵歪脖子树,我就怕了上去,想着站得高看得远。
借着歪脖子树,我总算是看出来这村子的房子为什么朝向都不是传统的坐南朝北或者坐北朝南了。
整个村子的房屋是以一种非常诡异的方位序列排列起来的,组成了一个村中之村,形成了一个大风水阵——聚灵阵。
聚灵阵的布局十分讲究,能摆这种阵法的地方,说明此处灵气充沛,是百年难得一遇的风水宝地。
这种地方一般都藏有龙脉,而且极有可能是条帝王脉。
我的目光不由落在了村子后面依傍的那几座山,不过因为天色太暗,看不大清楚山势的走向。
这时候,正好车来了。
“姜老弟,你在看啥,车来了!”赵老三一脸奇怪的看着我。
我从那棵歪脖子树上跳下来,香辣香又掏出两张符纸递给赵老三,让他回去在他爸的印堂和棺材上也贴上符纸。
这村子的灵气这么充沛,一张符纸恐怕压不住。
赵老三紧张地问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我没跟他具体说,反正……明天他们老赵家肯定得来棺材铺请我。
因为赵老三下午泼油漆那么一出,我从他老家回来就一直没闲着,门口的很多油漆已经干了,想要清扫已经不可能了,我只能是尽最大的努力,将这些油漆的颜色稍微中和一下,就当是色彩艺术了。
不过,一个棺材铺子,弄得五颜六色的,还真是诡异。
一直忙到八点多,我才勉强将店铺门口给打扫完毕,已经是累的要都直不起来了。
就在我关上店铺门准备收拾个地方出来今晚给我睡觉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卧槽,这么晚了,难道赵家已经出事了?
我走到门前把门打开,却见外面站着的是李倩,旁边还有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应该就是赵光梁了。
“大师,你要救救我们啊!”
门一打开,李倩几乎是急切地跨步走了进来,倒是赵光梁俩肉泡眼眼贼眉鼠眼地打量了一下店铺,没有进来,似乎是嫌晦气。
赵光梁睇溜着眼睛扫了我一下,看我一身旧衣旧裤,再瞧店铺里寒酸地除了棺材没一个摆色,顿时脸就冷了:“你就是那什么大师啊?就是你坏了我家的风水局?特么你知不知道,那是我花大价钱请真正的高人摆的一个风水局?”
李倩伸手在赵光梁的胳膊上掐了一把,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赵光梁没有理会她,继续说道:“小子,你毁了我家的风水局,现在我家闹鬼了,这事你得负全责!”
他的口音带里带着方言,不像是申江的方言,嘴角刻薄如刀,砍断了一大半的福禄,注定一辈子是个贫贱穷命。
可是我记得李倩跟我说,那别墅是赵光梁的。
不应该啊,他这样贫贱命的人,怎么可能买得起富人区那边的别墅啊?难不成买彩票中奖了?可他的面相注定一辈子与好运无缘,彩票中奖这等好事,落在我身上也不会落在他身上。
难道是引水入墙的风水局强行给他转运了?那也不对啊,这风水局是他住进别墅才摆的,说明在摆这个风水局之前,他就已经发迹了。
我不动神色,淡淡说道:“跟鬼做交易,你还豁得出去啊,难道就不怕日后被鬼反噬?我今天是帮了你,你应该谢谢我。”
“我谢你大爷,你搞走了白玉凤,放出了那个疯婆娘,老子今晚差点让那疯婆娘给害了!”赵光梁唾了一口,大骂道。
白玉凤?
我脑子里闪过被高老头收走的那厉鬼,她估计就是白玉凤了。
李倩一直在旁边拽赵光梁,示意他说话注意点,毕竟他们今晚是来求我帮忙的,但是赵光梁哪里肯听,何况看我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就更没把我放眼里了。
“告诉你,今晚你必须给我把那疯婆娘收走,不然……”赵光梁看了一圈店铺门口,“老子就把你这店给砸了!”
我差点气笑了,老张这店铺是不是风水有问题啊,今天已经两个人要砸他这铺子了,赶明儿可得给他这铺子好好看看风水。
“你敢动一下铺子,我保证你活不过今晚。”我看着赵光梁身后不远处南无红影,淡淡一笑。
周围的气温陡然降了好几度,明明是大夏天,却硬生生冷的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赵光梁刚要继续开骂,没有来的降温让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妈的,怎么突然这么冷?”
骂了一句,忽然看到李倩的脸色大变,颤抖着伸手指着他的后面,猛地想到了什么,脸色忽然一白,颤颤巍巍地转过头,朝着后面瞧去。
就见在距离他一米左右的位置,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
惨白的脸上,眼珠子凸起,几乎要从眼眶里挤出来一般,正直勾勾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