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偏不甘心

旁边的刘氏吓了一跳，连忙喝令众婆子扶人，转头恶狠狠的瞪向白小鹿：“臭丫头，害死姨娘一尸两命不成，竟然还敢伤害祖母，天理难容，来人，给她行家法。”

随着她的一声令下，两名健壮的婆子就朝着她张牙五爪的扑了过来。

白小鹿怎肯让她们如愿，只见她犹如灵巧的小猴子那般，扯着大夫人就转起了圈圈，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已经把她给转晕。

可怜那边白老夫人刚被扶起来，白霜霜还未站稳，母亲又摔了过来，再次让她挡了肉垫子。

剧烈的疼痛袭来，白霜霜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晕死过去。

大夫人气的面色铁青，她强撑着爬起来，悲戚呜咽：“霜霜，我的好孩子，你怎么样啊？”

白老夫人也吓了一跳，先是颤巍巍的上前探了探鼻息，然后才微微松了一口气道“：还好，只是晕过去，赶紧抬回到蔷薇院，让府医给她诊治。”

刘氏擦着眼泪道：“母亲，你可要为霜霜做主啊。”

白老夫人厌恶的双眸落在白小鹿身上，咬牙说道：“这等狠毒的孩子，我们白府决不能留！”

得到许诺，刘氏的眼底闪过一抹得意，狠狠瞪了白小鹿一眼之后，这才命人抬着白霜霜离开。

院子内陷入短暂的静寂当中，但是白小鹿心里却很清楚，这还没完，白老夫人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果然，只听她冷然开口：“谋害姨娘一尸两命是死罪，臭丫头，你还有什么话说？”

白小鹿猛然抬起那双雾蒙蒙的璀璨双眸，颤声询问：“祖母？小鹿儿是您的亲孙女吗？”

听闻这句话，白老夫人下意识的握紧了手里的拐杖，脑子里不知道怎么就记起她当时刚刚出生的小模样，粉粉的小团子，一双大眼睛说是天上的星辰也不为过。

五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十分乖巧懂事，知道她有腰疼病，经常就爬到她的身边，用她的那双小手给她捶腰，即便力道不够，但是那份心意，已经足够让她欣慰。

变化是在她的母亲死后，不知道是不是吓到了，整个人变得痴痴傻傻，从来不会主动去给她请安，起初她还是有些心疼的，可是随着白霜霜出落的愈发乖巧听话，她的心便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但那也不至于让她厌恨，直到一个寒冷的冬夜，白小鹿也不知道打哪里弄来一条小蛇，偷偷的放到她的枕头底下，她那天破天荒的没有休息，而是让婆子替她扫床，哪成想，小蛇竟然张口咬在婆子身上，不治而亡。

当时她极为后怕，是身边的婆子替她挡了灾，她命人去查的时候，就发现那条小蛇竟然是白小鹿放上去的。

心中恼恨至极，便想要处死她，是白建城非要拦着，毕竟当初陈老将军前往边境平乱，屡建奇功，深的皇上器重，并爱屋及乌的给她赏下来不少的好东西。

几番思量之后，她只得吞下那口恶气，却对这孩子越发憎恨。

思及往事，白老夫人用力吸着气道：“我是把你当孙女，可你把我老婆子当祖母了吗？当年如果不是婆子替我挡灾，我就被你放的那条毒蛇咬死了。”

白小鹿没想到还有这一层，果然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原来原主从前竟然差点害死这老夫人，可是凭着她从小丫鬟嘴里得知的情况，原主的确是蠢笨痴傻，但是心地绝对不坏。

只怕，毒蛇事件另有隐情，但是现在并不是要翻旧账的时候，她必须要让白老夫人相信自己一次，给她伸冤的机会。

于是她重重的磕头道：“孙女也许从前做过让祖母伤心的事情，但是这一次，孙女绝对不会杀人。”

白老夫人苍老的面容上满是怒意：“你还敢狡辩，姨娘身边的小丫鬟海棠指认了你就是杀人凶手，她去端药的时候，就看到你在厨房那边。”

白小鹿皱眉反驳：“出现在厨房就会下药害姨娘一尸两命吗？不如这样吧，祖母给我一天的时间，在这一天的时间内，我保证会查出幕后真凶。”

白老夫人惊愕的看着她，这还是那个仗着有显赫军功外祖父的蠢笨傻小姐吗？此番她说话，竟然口齿清楚，甚至还说要一天时间内查出幕后真凶？她有没有听错？

白小鹿情知自己突然的转变已经引起老夫人的怀疑，但是她也没有办法，毕竟人命官司可不是闹着玩的，她绝不能背在身上。

她记得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当时亲眼看到白霜霜身边的小丫鬟鬼鬼祟祟的前往厨房往药锅里面下药，如今想来，原来她才是一尸两命的罪魁祸首，至于是谁指使的，尚且需要她耍一些手段套出真话。

白老夫人原本不想浪费时间，想要将她关进柴房等候处置，但是又思衬到她的外祖父很快回京，为了避免麻烦，便只得点头同意：“就给你一天的时间，如果你查不出真凶，就连你外祖父也救不下你。”

看着白老夫人拂袖离开的模样，白小鹿这才凝眉往外走。

小丫鬟青禾被人绑在一棵小树上，看到她的时候，涕泪直流。

白小鹿走过去，伸手替她解开绳索，无奈的叹息：“看来，你又一次被主子我给连累了。”

青禾得了自由，抽抽搭搭的说道：“奴婢相信小姐不会杀害梅姨娘，因为她从前对你最好，你怎么忍心杀她呢？”

白小鹿面色陡然沉了下去，原本以为死的那个人是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却没想到，竟然是对她好的人，甚至还是一尸两命。

此时青禾又继续开口：“据说还是老爷好不容易盼来的男胎，当时老爷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竟然都晕了过去，直到现在还没醒来。”

白小鹿眼底戾气闪烁，白霜霜啊，你害我一个人还不行，竟然还要搭上无辜性命，端的是心狠手辣。

她咬牙说道“：青禾不哭，咱们替梅姨娘报仇。”

青禾震惊的看向她：“那小姐知道凶手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