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省的高速路上。
张孝安猛踩油门,瞬间将车子提速到一百五十迈。
他身后的白色轿车里。
副驾驶的壮汉催促道:“他提速了,你快踩油门跟上他啊!”
“我……我有点不太敢……我怕四个轱辘再飞出去……”开车的司机有些怂怂的回道。
想起下午那一幕他仍旧心有余悸。
“怕个毛?!出发之前我都检查过了,上面的螺丝拧的很紧,赶紧加速追上去!”
“宽哥啊,这速度车轱辘要是再掉了的话,咱俩可就没命了……”
“别墨迹!麻溜的!”
司机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加速跟了上去。
两台车在高速上一前一后互相追逐,始终保持着不到二十米的距离。
就这么一直在高速上开了一个多小时后。
张孝安找了一个最近的高速路口开车下了高速,身后的白车像狗皮膏药似的紧追不舍。
张孝安下高速开进省道,从省道转了几圈后急忙又开进四下无人的乡道。
他一边看着后视镜,一边观察导航,朝最近的一处山脚下开去。
足足开出去十几公里后,张孝安将车停在路边。
“他咋停车了呢?”司机跟着踩了脚刹车将车子停住,有些迷茫的问道。
“你是猪吗?你就差把车开进他后备箱里了,他肯定是发现咱们了啊!”
郭大宽从储物箱里拿出一副皮手套戴上,又从里面抽出一根甩棍握在手里:“他给自己挑了个好地方,准备好下车动手。”
郭大宽刚说完。
只见张孝安打开车门下了车,撒丫子摸黑向山上狂奔。
“妈的!追他!”
二人跟着下了车,打开手电筒照明,朝着张孝安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小子,你他妈给我站住!”
“……”
“我让你站住你听没听见?!”
郭大宽一边跑一边骂,两条大腿甩的飞快,逐渐拉近与张孝安的距离。
张孝安默不作声的低头狂奔,径直向漫山遍野的坟包跑去。
“宽哥,山上都是坟,要不别追了吧……”
“咱是亡命徒,怕个锤子!”
话音落下。
张孝安跑到一座坟包前突然停下脚步。
他转过身,冲已经追上来的二人鬼魅一笑:“你们还追啊?我……到家啦~”
说完。
张孝安双脚离地,身体悬空,整个人及其丝滑的飘进坟包里消失不见了!
郭大宽二人顿时停下脚步,眼睛瞪的比灯泡还圆。
“……”
“……”
“宽……宽哥,他……他人呢?”司机脸色煞白,说话都开始带着颤音了。
“不……不知道啊……回……回家了吧……”郭大宽也感觉到小腿肚子有些转筋。
就在二人大脑一片空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时。
张孝安从坟包里又飘了出来。
他漂浮在半空中,伸出双手将脑袋旋转三百六十度,“啪”的一下从脖子上摘了下来。
“嘶……”
“嘶……”
郭大宽二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浑身汗毛炸立发出一声怪叫。
也不自称亡命徒了,转身连滚带爬的往山下跑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漫山遍野回荡着张孝安的笑声,空灵且悠扬……
……
二人逃命似的回到车里。
“打……打我一巴掌……”
司机有些迷茫的看着他:“……啊?”
“快……快打我一巴掌!”
司机抡圆巴掌,朝着郭大宽的脸蛋子用力呼了过去。
“啪!”
“疼……是真的,开车……快他妈开车!!!”郭大宽怒吼一声,整个人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好!”
司机伸手颤颤巍巍的用钥匙打着火,右腿猛地一踩油门,轿车当场蹿了出去,差点冲到沟里面。
“我不骂你了,稳住,一定要稳住!”郭大宽安抚一下司机的情绪,掏出手机拨通雇主的电话放在耳边。
电话很快被人接通。
“喂,人抓到了?”
“抓你妈了个¥%……”郭大宽破口大骂道:“老子能砍死人,但我他妈砍不了死人!你这么搞我有意思吗?!”
电话里的人有些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你说什么胡话呢?”
“你说啥意思?老子就拿你几万块钱,你他妈还想让我给你当回张天师啊?!”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别他妈给我装蛋!我就直说了,斩妖除魔的活儿我接不了!”
“什么斩妖除魔,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我踏马见鬼了!你让我抓的那个张孝安他根本就不是人!!!”
“……”
“……”
电话里的人也有些生气了,声音低沉的说道:“郭大宽,我雇你帮我抓个人,你不是车抛锚就是活见鬼,我没付给你定金吗?要是想加钱你可以直说。”
“我加你妈!这活儿我不干了,老子一会儿就把定金全退给你,你他妈爱找谁找谁!”
“……”
“……”
“你先别激动,等你回来咱们坐下好好聊聊,行吗?”一听郭大宽要撂挑子,电话里的人语气软了几分。
“呼呼……”
郭大宽喘着粗气,过了一分钟才回道:“等着吧,我马上回去找你。”
山上。
坟包前。
“抱歉打扰,无意冒犯,龙的传人,不服就干!”
张孝安冲着墓碑说完,从墓碑前拿起一个上供的苹果。
他一边吃着一边往山下走去。
回到车里。
张孝安将吃剩下的果核随意一丢,启动车子离开了山脚下。
吓跑了郭大宽二人,张孝安并没有多开心,反而越想越气。
张家的后辈们实在是太没有礼貌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人跟踪报复自己。
一群小肚鸡肠的人呐!
张孝安在当下所在的城市找了家酒店。
停好车开好房,等进了房间以后,他直接一个闪身原地消失了。
望江的孙子们。
准备接受神的怒火吧!
……
望江市省医院。
陈胖子的病房内。
黄志超父子坐在陈胖子对面,三人正有说有笑的交谈着。
“小黄啊,你家志超这孩子可了不得,是个人物,那天庆阳那么羞辱他,他愣是能忍得住,敬酒的时候说话聊天也很有水平,这孩子以后能成大事儿啊!”陈胖子看着黄志超,笑呵呵的夸道。
陈胖子并不了解黄志超只是在比他厉害,比他有背景的人面前比较会来事儿。
不然他也不会指着张孝安,一口一个乡巴佬的叫着。
“陈总您过奖了,我家志超还有很多地方需要跟您学习,还有就是张公子那边,请您一定要帮我说说情,让张公子千万别记恨我家志超。”黄父像个狗腿子一样,一脸的赔笑。
明明是张庆阳一酒瓶子拍在自己儿子脑袋上,结果黄父现在还得反过来求对方别生气。
有些人呐就是这样。
犯贱犯到骨头里。
在金钱面前可以放下一切,丢尽他那张老脸。
而黄父和陈胖子之所以能走的这么近,主要还是因为张家开始打压明君集团,准备将对方赶出望江,扶植其他本地公司为自己服务。
黄父也是清楚这一点,所以这两天他一直低三下四的哄着陈胖子,卖力讨对方开心。
为了打压明君集团,陈胖子也愿意养他这条狗。
现在双方的关系已经到达了一个及其暧昧的节点。
“都是小事儿,庆阳那孩子还是比较尊重我的,等我有时间跟他说说,让他和志超坐下来一起吃顿饭,小哥俩以后好好处着,无论是在学院里还是在工作上,都能互相有个照应。”
“谢谢陈叔!”黄志超也是连忙道谢,完全忘了那天张庆阳是如何羞辱他的。
他脑袋上到现在还缠着绷带呢,被张庆阳一酒瓶子削的。
也许是一酒瓶子把他削成傻逼了。
他完全没觉得自己亲近陈胖子的这种行为,已经背刺了张孝安和方墨萱。
毕竟从某种角度来看,张孝安那天可是实打实的替他出了头。
他的做法就很狗。
“不用客气,你们爷俩先聊着,我去趟厕所。”
黄志超站起身:“我扶您去吧陈叔。”
“不用,你坐着吧,我小个便一分钟就回来。”陈胖子挪动肥胖的身体走进卫生间,关上门开始放水。
黄志超父子则是继续有说有笑的聊着。
直到十分钟后。
“我去看看陈叔咋还没出来。”黄志超来到卫生间前,敲了敲门问道:“陈叔,你在上大号吗?”
卫生间内无人回应。
“咚咚咚……”
“你没事吧陈叔?”
黄志超呼唤几声后依旧无人回应,情急之下他一把推开卫生间的门。
只见卫生间里空荡荡的,陈胖子好似凭空消失一般,不知去了哪里。
黄志超疑惑。
“咦……人去哪了?”
……
望江卡尔顿酒店。
张庆阳躺在总统套的大软床上,他的两个脸蛋子还略微有些红肿。
“我去洗澡了宝贝,等我洗完回来和你培养感情哦~”
张庆阳身旁的女人从床上爬起来,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然后走进浴室。
不一会儿。
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流水声。
通过贴着防窥膜的玻璃能看见女人曼妙的身躯。
但张庆阳现在没有心情去看这种世俗的东西。
他闭上眼睛陷入纠结。
这两天他一直在纠结要不要找人报复张孝安。
想报复吧……
他还有点不敢,他总感觉张孝安身上有股子气场,让他想起来就会感觉到莫名的害怕。
不报复吧……
心里面又有些不甘心。
身为张氏家族的少爷,啥时候被人这么抽过嘴巴子?不出去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烦死了,唉……”
张庆阳叹息一声睁开眼,只见一条大棉被从天而降,瞬间将他盖了个严严实实。
几分钟后。
女人裹着浴巾从浴室走出,看着床上铺着的棉被凸起好大一块,女人笑了笑:“把头蒙上干嘛?第一次见面不好意思看我啊?”
女人笑着走上前,一把掀开棉被。
嗯???
怎么是两个枕头?
人呢???
女人笑容不减,转过头看向四周,娇滴滴的说道:
“宝贝,跟我玩躲猫猫的游戏,你有点调皮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