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越。
帝都午门前人满为患。
风嚎雪舞,白楚楚钗环散乱凤袍不整,她的腹部高高隆起,此时被五花大绑的堵了嘴狼狈的跪在宫门前,目眦欲裂的看着宣读圣旨的父亲白靖。
此刻她早已没了昔日一国之后的半分雍容凤仪。
“罪后白楚楚谋害前太子,结党营私,污杀重臣忠良,祸乱朝纲!”
“罪后白楚楚强抢貌美男子豢养男;宠,秽乱宫闱!”
“罪后白楚楚残害皇嗣,戕害宫妃,分别将怀孕三个月的淑妃灌下落子汤;以及将怀有五个月身孕的顾昭仪剖其腹,以至二人一伤一死,手段残忍,泯灭人性!”
“罪后白楚楚为了一己私欲,只因顾小将军不从,便滥杀无辜诛其满门!”
汝阳侯白靖将女儿一条条罪名宣读到这里,当即对着城头上的皇帝撩官袍跪地,一脸的凛然正气。
沉声道:“陛下,罪后白楚楚罪恶滔天,恶贯满盈,罄竹难书,不严惩不以平民愤,臣恳请陛下赐其剐刑,以儆效尤。”
一串的罪名铺天盖地砸下来,百姓们已然炸了锅般纷纷厌恶仇恨的对白楚楚破口大骂,对她吐痰,砸烂菜的民愤沸腾。
“毒后就该千刀万剐,好在有个大义灭亲的父亲!”
“就是,否则,都不知道这妖后如此歹毒!”
“杀了人尽可夫的毒后!”
“不要脸,给女人丢人。”
“杀了毒后!”
白楚楚有口难言,不住的摇头,随着她父亲一句一句为她罗织的罪名心中恨意滔天,因恨怒,双眼的血丝更红更密,“唔,唔唔……”
她的父亲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这些都不是真的,是污蔑……
目光更是死死的看着昔日宠纵她的的夫君越洛焱,如今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他好狠的心啊……
她为他恶事,脏事做尽,最后换来翻脸无情。
越洛焱身着明黄龙袍,站在宫墙之上,大丈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看中的是结果。
他喜怒不形于色的与下头的女人对视了片刻,长长的叹息了声,清朗的开口。
“一日夫妻百日恩,不管怎么说,白楚楚都是我大越昔日皇后,朕给她最后一丝体面,剐刑千刀,就在天牢施刑吧……”
如今他朝纲稳固,她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瞬间百姓们无不为当今仁君动容纷纷跪地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白楚楚眼眸充血,疯狂的挣扎起来,恨不得撕碎高墙上的皇帝越洛焱。
口中的破布也给蹭了出来。
她顿时声嘶力竭的道:“越洛焱,就算你对我薄情,可我怀了你的孩子啊!”
白靖看了上方一眼,当即厉声喝道:“你还有脸说,你不知廉耻不安于室,谁知你肚子里怀的是谁的野种?”
白楚楚只看着上方的越洛焱,然而,越洛焱却铁青了脸,“朕对你有多宠你,天下人都看在眼里,你亲生父亲都看不过去大义灭亲了,你还要拿你肚子里的野种来污朕清誉?”
白楚楚瞬间明白了,歇斯底里的吼道:“原来你们早已狼狈为奸,只为了除去我?越洛焱你狼心狗肺,若不是我为你各方奔走筹谋,你还在那不毛之地里吃风沙呢。
现在如愿坐上皇位了,就要赶尽杀绝的将那些恶事都推到我身上?好多恶事不是你让我做的吗?
我真是眼盲心瞎对你们这些卑鄙险恶的小人错信错爱,你们一个个利用完了我,现在就赶尽杀绝是为杀人灭口吗?该千刀万剐的是你……”
白楚楚声音尖利,“你们一个利用我登上皇位,一个利用我权倾朝野,将我利用到山穷水尽,现在背信弃义,过河拆桥,你们还是人吗?”
宫墙上的皇帝越洛焱勃然变色,眸光杀机四现。
下头的白靖登时面色大变,暗道不好。
当今皇帝看着宽厚仁和,实则最是冷酷嗜血,若是皇帝介怀了,将自己也斩草除根也不是说不准的。
思及此,他二话不说当即上前一脚踢在了白楚楚的脑后。
“疯了,你个孽障真是失心疯了,皇上念及你们夫妻情意,网开一面才千刀,你不知感恩,竟然口出恶言,简直死性不改,来人,快将罪后押入天牢。”
白楚楚被那一脚踢的登时感觉脑袋嗡嗡响,本就动了胎气,此刻腹痛如绞,冷汗横流,艰难的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潺热猩红的液体流出体外,顷刻氤氲透了洁白的雪地,触目惊心……
然而没有一个人理会她……
禁卫军头领也是没有防备,才被白楚楚给吐出那么几句要命的话来。
一见皇帝变了脸,冷汗倏然滑下。
若是皇上怪罪他们这点事都办不好,都得跟着遭殃。
“赶紧走!”
禁卫军头领不给白楚楚丝毫开口辩解的机会,捂住她的嘴,留下一条蜿蜒的血痕,如同一条血路的被拖进了天牢。
……
天牢。
白楚楚被绑到了行刑架上,脸白的透明。
一刀狠狠削去了她身上的一块肉!
疼的钻心蚀骨!
两刀!
三刀!
“啊——”
“啊——”
巨大的疼痛令白楚楚只感觉灵魂都好似被生生割裂了般痛不欲生,死去活来满心绝望……
最后,她肉去骨立,惨烈可怖,浑身血肉模糊,唯独一张令天地失色的绝美容颜是完整的。
可她现在已经整个人奄奄一息了,她懊悔不已的喃喃道:“孩儿,对不起,是娘亲眼瞎被人利用至此,害的你没能来到这世上走一遭,你,你别怕,娘亲很快就来陪,陪你了……”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与自己最亲的妹妹白翩翩!
双眼骤然燃起了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