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如果是杀过人的凶器就更加的好了,比如古代的兵器,可惜那种东西我压根没有渠道去弄来,只能用杀猪刀代替了。
事实证明,杀猪刀真的很好用。
刀光一闪,那青黑色的舌头便被我从中斩断。
只可惜的是,我的动作终究还是慢了一点,在斩断鬼差舌头的同时,那青黑色的舌尖也是在我胸口上轻轻点了一下。
“啊~”鬼差口中发出一声尖锐至极的惨叫声,而我却是被那舌头点了一下,整个身体都不由得一阵痉挛,竟然像是被电击棒直接击中了一般,一股阴寒至极的鬼气直接从我的胸口侵入了我的时候,让我全身一阵哆嗦,连手里的刀都握不住了。
这一击是那鬼差含怒而发,而舌尖又是鬼气聚集地之一,换做别人挨了这么一下,恐怕全身血液都会被直接冻结起来。还好女鬼天师有先见之明,事先在我的胸口上绘制的符咒,否则这一下也会让我彻底丧失抵抗能力。
舌头被我砍断,鬼差惨叫了好一阵子之后,终于忍住了疼痛,一双死鱼眼狠狠地盯着我,加上那不断从嘴边滴落在地的青黑色血液,那模样看上去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被它这么死死盯着,我心里面也是一阵发慌:“完了,看样子这是要放大招的节奏啊!”
果然,那鬼差伸手一招,将地上的半截舌头抓取了过来,随后竟然是直接塞进了嘴巴里面。
正当我目瞪口呆,以为这样就能够把舌头接回去的时候,那鬼差却是做了一件让我始料未及的事情——它抓着舌头狠狠咀嚼了起来。
我没吃过生肉,不知道咬起来是什么样的口感,但是从它口中传出来的“嘎吱嘎吱”声却让我一阵毛骨悚然。
看它的样子,好像嚼的不是自己的舌头,而是我的血肉一样。
“想不到这家伙居然这么死脑筋。”女鬼天师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我从她的声音里面听出了凝重,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压在我心头,沉甸甸的,像是灌了铅一样。
“怎么了?”我连忙低声问道。
“鬼属阴,吊死鬼全身的阴森鬼气基本上都汇集在了它的舌头上,本来以它拘魂鬼差的身份,就算是断了舌头,回到阴曹地府也一样能够接回去,可是它现在把舌头吃了下去,就代表着它宁愿舍弃修为,也要将你的魂魄拘去。鬼气爆发,这鬼差的实力会暴涨近三倍,虽然只有几分钟的时间,但也很棘手。”
“那怎么办?我不是死定了?”我一听,顿时急了,连忙出声询问。
果然是放大招啊,还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那种。
“这就是我说棘手的原因。其实在我这里已经布下了三阳灭魂阵,本来是不打算用这个的,可是现在看来不用不行了。但是,这三阳灭魂阵一开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而杀了阴曹地府的一个拘魂鬼差,后果...”女鬼天师说到这里却停了下来,不再往下说了。
“会怎么样?”
“哼,”女鬼天师冷笑一声:“你觉得你一个平民百姓杀了一个警察会怎样?我告诉你,杀一个拘魂鬼差比杀一个警察还要麻烦百倍。”
“这...”我的心顿时一凉:这是天要亡我啊,不杀的话,今天晚上我的小命就保不住了,但是杀的话,往后恐怕还有更多的拘魂鬼差甚至是更加高级的东西过来找我,这根本就是一个无解的局啊!
时间紧迫,压根容不得我多想。
本着试一试的心思,我又从身后抽出一口桃木剑来,这桃木剑上用刻刀刻下了足足十道灵咒,再以血墨填满,其威力比起那杀猪刀还要强大。
按照原来的计划是以这桃木剑重创拘魂鬼差,逼其离去,可是按照现在的情形来看,要逼走这拘魂鬼差恐怕是不可能了,那就只能够趁它还没有将舌头完全吃下去之前先一举重创它。
我手里握着剑,蓦地一跃而起,手中的桃木剑朝着那鬼差直刺了过去。
“住手!”
女鬼天师终究还是迟了一点,我人在半空,一剑刺出,距离那鬼差还有近两米的距离的时候却忽然撞上了一道看不见的气墙,只觉全身一紧,手中木剑却再也刺不出去了。
我面如死灰,知道这是撞上了结界了。
我哪里知道,那鬼差在嚼下自己的舌头的时候,当然也想到了我会去阻止它,因此早就驭使那哭丧棒在自己身周布下了一层结界。
这鬼差的修为虽然只能算一般,但是那哭丧棒却是实打实的阴曹地府的制式法器,如果说我现在拿着的桃木剑就是寻常孩童玩耍的木剑的话,那么这哭丧棒就是真正开刃了的精钢剑,两者之间根本就是云泥之别。
这时,那鬼差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咬碎了的舌头,全身鬼气顿时强盛了无数,那被八面铜镜镜光照耀得有些虚幻的身体也再度变得凝实了起来。
一股无法言喻的气势,从那鬼差身上散发出来,那肉眼可见的鬼气竟然化作了一片黑雾,彻底将我笼罩了起来。
身在黑雾,却仿佛一下子到了北极一样,阴寒的鬼气侵入我的身体里面,仿佛连肌肉都被冻结了一样,连手指头都动不了。
伴随着“咚”地一声闷响,我已经是僵硬地倒在了地上,脑袋重重地磕在了杀猪刀的刀柄上,意识顿时一阵模糊。
“唉~”迷糊之间,我似乎听到了女鬼天师悠悠一叹,随后便是一阵急促的声音,似乎是那女鬼天师念了什么咒语一样。
然后,墙壁上,窗户上都有符光亮起。
三阳灭魂阵,终究还是发动了。
强盛的阳气一下子迸发出来,像是一个熔炉一样将那鬼气大盛的鬼差包裹住,隐隐间我仿佛还听到一阵阵爆鸣之声,像是炒豆子一样的爆响,紧接着便是那鬼差凄厉的惨叫之声。
三阳灭魂阵果然非同凡响,哪怕是爆发了鬼气的鬼差在这阳气熔炉之下,依旧只能支撑几个呼吸,那惨叫声便渐渐衰弱了下去,那几乎凝为实质的身体也重新变得虚幻,最后竟是直接化作一缕青烟消散掉。
唯有那哭丧棒,毫发无损。
在失去了主人的支持之后,哭丧棒蓦地下坠,在接触到地面的瞬间,便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