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兄弟，不，这位大哥，戴松真不是我杀的，他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金大川再三解释，自己就是一个普通的工厂负责人。
有人给了他一笔钱，请他过来打理工厂，只不过负责一些打包和发货的小事，看起来虽然很风光，可是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打工仔。
金大川演技很好，如果不是陈晓偷偷的听到了他和那个神秘人讲电话，或许还真会选择相信。
因为金大川这种人，不管在谁看来都是一副胆小懦弱的模样，而事实也是如此，但正是因为如此，这样的人才更加的具有欺骗性。
忽然陈晓恶趣味的觉得，那个真正的能够做主的人，找到金大川来管理工厂，是不是就是为了来体验这种居高临下的爽感。
看到对方拒绝配合，陈晓倒也不客气，拿起手中的蝴蝶刀便在金大川的脸上来了一刀。
这种人很好对付，只要你稍微凶一点再逼一下就好了，以前还在队上的时候，他没少和这种人打交道，反观李天光就不行了，李天光是最不擅长与人打交道的。
尖锐的疼痛，和一股红色的暖流，顺着金大川的面部轮廓缓缓流淌，鲜血滴落在办公桌上让金大川心中充满了恐惧。
尤其是再配合此时陈晓冰冷的表情，金大床觉得自己呼吸都几乎快停滞。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戴松是谁杀的？”
感受着陈晓身上的可怕冷意，还有此时贴在脸上冰冷的蝴蝶刀，金大川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只能说出自己所知道的真相。
“这位兄弟你可千万别误会，手先松开点，别真的伤到了。”金大川小心翼翼的将贴在自己脖子上的蝴蝶刀推到了稍微离自己远一点的位置。
“虽然我和戴松不对付，他也害得我很惨，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了戴松，至于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死在谁的手上，我是真的不知道。”
“看来你还是不够诚实啊。”
陈晓面色一冷便抬起了手中的蝴蝶刀。
看到这一幕金大川连忙喊道：“是李坤，人是李坤杀的。”
金大川浑身被吓的瑟瑟发抖，显然是真的已经怕了陈晓这个疯子。
“真的？”
“千真万确呀，真的是李坤杀的人，戴松死后他就跑了，找不到他。”
陈晓放下了手中的蝴蝶刀，看到这一幕，金大川才暂时平稳了心境。
“还有一件事，关于水晶头骨的事情你知道多少？”陈晓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再次问道。
李坤杀的，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他问这个，只是希望或者说期待得到不同的答案，但是很显然，确实是那个李坤。
而他这一次的真正意图，就是水晶头骨，他隐隐有些猜测，但是......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陈晓将手中的刀贴近了金大川的脖颈，微微使劲。
“啊，对，水晶头骨……我知道，我知道！”
金大川故作镇定的道：“那不过是我们厂子里做出来的一件工艺品罢了，毕竟兄弟你也知道，当今这个时代，有钱人的趣味和咱们不太一样，就喜欢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把所有的文件和书面资料全部拿给你。”
说着他就看向陈晓，等到陈晓让开了一个身位，就从自己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条文件，陈晓扫了一眼，发现这些材料竟然全都是通过正规途径全部合理合法的正规材料。
看到陈晓相信了自己的说辞，金大川继续道：“兄弟，戴松的死和我真的没什么关系，我就是个给人打工的，你别为难我了好不好？还有这个水晶头骨，你也看到了，材料就在这儿呢。”
可是很快陈晓便发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虽然这份材料是合理合法的，可是有一点却写的有些模糊，那就是这些制作水晶头骨的出处。
陈晓沉默了片刻问道：“金老板，我想知道这些水晶头骨的出处是在哪里？”
金大川笑道：“这有什么难的？这批水晶头骨来自云南的一个加工厂名字叫做鸿飞集团，那个地方人均水平比较落后，所以便想出了这些新奇玩意儿，想要大赚一笔。”
金大川不假思索的回答，这幅举动在陈晓看来，却是疑点众多，因为在陈晓看来，金大川再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就像是小时候在背课文一般......憨态可掬。
陈晓眉头微皱，手中拿着材料看向金大川，说道：“不对吧？这份资料上明明写的是飞腾集团啊。”
金大川听到这话心下一慌，连忙说道：“对对对，是这个名字，是我记错了。”
陈晓冷笑，“我再问一次，这东西到底哪来的？”
金大川都快哭出来，他看着陈晓，身子都在微微颤抖，这疯子，想杀我！
而金大川的反应，也让陈晓越发的确定，或者说，肯定水晶头骨的来历。
说起头骨的来历，陈晓无时无刻没有忘记过，一切还要从三年前说起。
陈晓的思绪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案子。
三年前，江北发生了一件响彻全国的特大案件。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连续出现了13具无头尸体，在当时引起了巨大的恐慌，而戴松的妹妹正是其中一名受害者。
当时还在担任重案组组长的陈晓，率领着手下所有的精英对此案件展开了追查，可最终却一无所获，导致这个案子变成了一桩悬案。
陈晓虽然因为当年那件事受到了一些波及，被迫脱掉了警服，可是他却无时无刻不在记挂这个案子。
13名死者，13具无头尸体，至今为止却连死者的一颗头颅都没能找回来。
这件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三年，可是依然成为了陈晓心中的一根刺，一根让他夜不能寐的毒刺。
可是今天，陈晓却找到了新的线索。
正是因为，金大川不加思索的回答，更是让陈晓把这件事情和他联系到了一起，按照金大川之前的种种表现，陈晓可以确定此二人之间必有关联。
陈晓道：“金大川，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实话是吧？”
听到陈晓的话，金大川先是一愣，随后笑道：“不知道兄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晓道：“首先，用心准备这套说辞应该浪费了不少时间吧。”
因为他从来不相信，一个人可以把一份书面资料背的滚瓜烂熟，就算是有这样的人，而这个人也绝对不可能是金大川。
再者说了，水晶头骨的材质非同一般普通的加工材料。
面对自己的询问，金大川回答的仍然是游刃有余，也就是说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提前做好了准备，将所有的说辞全都了然于胸。
陈晓面容冷峻道：“金老板，你还记得我问过你，这一批成品的加工厂是哪里吗？”
“你告诉我的是鸿飞，我特地说的是飞腾，可是你却没有反驳我，反而连连称是，这就有点不合理了吧？”
“而且据我所知，你口中的鸿飞集团的确存在，只是这个集团根本没有出产过这样的工艺品，这批原材料到底是哪里来的？你还不说实话？”
金大川现在才明白自己上当了，从头到尾陈晓都为他准备好了一张陷阱，就等着他往里钻。
陈晓看到了金大川那六神无主的模样，知道只要再加一把猛料，金大川的内心防线就会彻底崩溃。
冷声说道：“既然你想不起来，那就让我来告诉你答案吧，那批水晶头骨，根本就不是什么工艺品，而是用真正的人头骨做成的吧？而这批原材料的出处，正是三年前那一批遇害的死者。”
“我说的对吗？金大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