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安大总监，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安妮白眼翻他，“我什么时候说了要求你？”
“……”
钟杨差点被噎死，“你是不是打算让聂安成为你工作以来的第一个败例？！”
安妮把耳边的碎发别在耳后，“要不然怎么办？你教教我？！”
钟杨咬牙，反正安妮就是认定她就是不求他，他也一定上赶着给她献计，可是……偏偏他就是啊！
谁让他肩负大boss吩咐的重任，不完成回去还不得五马分尸。
安妮挑衅的看着他，看他还能坚持多久！
长达十分钟的冷战，钟杨落败。
“好吧，你赢了。”
他把桌子上的资料推向安妮，“这是聂安的资料，你手下有个员工，是聂安在孤儿院的朋友。”
钟杨点到此，安妮差不多已经明白了。
“什么员工，我怎么不记得我有员工在孤儿院里待过？”
作为一个合格的上级，安妮几乎把手下每个员工的资料都记住了，确实不曾记得有哪个员工小时候在孤儿院待过的。
钟杨愣了一会，“好像是叫方依旋，你手下没这个人吗？”
安妮仔细想了一会，才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是有这个人，二爷安排进来的人，至今仍是实习生。”
说起方依旋这个人，安妮对她唯一的印象就是——关系户。
一个三流大学三流专业毕业的大学生，一毕业被总裁丢在她手下。
若单单只是靠关系进来的她也不至于反感至此，因为她也是被总裁直接空降过来的，没资格去排斥和她一样的人。
可是，至少自己进公司以来脚踏实地，尽心尽力，并没有过份招摇。
可这个方依旋，从进公司开始就不断地惹事情，每次惹完事总拿总裁当挡箭牌，安妮起初是为了不麻烦关牧洵，所以能忍就忍，谁知她到是不知好歹。
最严重的一次竟然在她的微博上爆出了关氏在捧红新人上“暗箱操作”，用来换取微博粉丝。
安妮忍无可忍，直接扣押了她转正的胸牌，至此她就一直是以实习生的身份存在。
安妮本来还等着关牧洵知道这事之后来找她算账呢，结果，一年多过去，总裁连提都没提，而方依旋似乎是安静了，所以她也渐渐就把她抛之脑后。
钟杨知道安妮特意提及方依旋“实习生”的问题是在质疑她的能力，可是——
“聂安重情，她很珍惜身边的朋友和亲人。反正你现在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不如试一试。”
送走钟杨，安妮打了个内线让方依旋到她办公室一趟，没一会儿，敲门声响起。
“进来吧。”
难不成真的从良了？！
竟然会敲门？！
方依旋在门外狠吸一口气，嘴角微扬，推门而进。
“安总监，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方依旋说话小心谨慎，又有几分讨好的意味，可那双眼里隐藏了太多的心思。
安妮心下明了，只是表面乖了而已。
“方小姐，我的确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方依旋一听这话，原本低下去的身子不自觉的就抬高了一些。
她客套的说:“安总监，我是你的手下，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的你尽管吩咐就行，说什么帮不帮的。”
安妮眼底迅速闪过一丝不耐，她最看不惯她那种小人得志的样子，可现在不得不忍着。
安妮扯了个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说:“方依旋，你进关氏也有两年多了吧？还是个实习生。”
方依旋脸上的笑僵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安总监，以前是我不懂事，太过招摇了，现在我想明白了，只想好好为公司做事。”
“你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不过了，”安妮面无表情的点头，“你有这样的觉悟就好。虽说你是关总安排进来的人，我不能轻易开除你，可转正这种事我还是可以做主的，一直实习下去，恐怕你这脸上也不光彩吧？嗯？”
安妮这人精明，打蛇专挑七寸。
果然方依旋听完脸色就不好了。
“安总监有事就吩咐吧，我一定尽力去做。”
其实方依旋心里还是有些底气的，若是一般的小事，怕是安妮也想不起她这个实习生，毕竟当初安妮多厌恶她她是知道的。
可既然安妮找她了，那就说明，这件事没她可能还真不行！
安妮屈指轻敲桌面，“你认识聂安吗？”
“不认识。”
安妮，“……”
“想清楚了再说。”
“安总监，我的确不认识聂安，她可是刚从国外回来的，我怎么会认识。”
方依旋语气有些不耐，安妮也不恼，慢慢道:“她五岁之前，和你在一家孤儿院，你说认识不认识？”
方依旋腿软了一下，扶住一旁的椅子才勉强站住。
她面色苍白，哆嗦着开口，“聂安……是……关若源？”
“是。”
方依旋再次踉跄了一下。
安妮见她脸色不好，虽然讨厌她，但还是忍不住问:“你没事吧？我看你脸色不好，用不用去医院？”
方依旋双手抓着椅背，喃喃自语，“不可能的，不可能，她已经死了，我……”
她突然浑身一个激灵，一转头，看见安妮紧盯着她，眼里带着探究。
“你怎样？”
“没，没什么。我只是太高兴了，源源没事……”
差一点，就说出来了啊。
她闭了闭眼，扯了个唇角道:“网上有关于聂安的照片都是不露脸的，所以我也没有认出来，安总监，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
安妮点头表示理解，把手上的合同递给她，“这是关氏想和聂安签的合同，你要做的，就是让她在这上边签字。”
方依旋拿起合同翻开看了看，都是些基本条约，甚至有些条约要比其他公司好的多。
“安总监确定不换一个人吗？我一个实习生……”
安妮打断她的话，拉开手边的抽屉，手指挑出她的胸牌，“用聂安的合同，换你的这个，同不同意？”
方依旋，“……”
这根本没得选，傻子才不同意！
安妮是怎么也不会告诉她，自己在聂安那吃了两次瘪。
毕竟对她的女强人形象有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