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城内,比起乡下,这里显得倒是特别繁荣了。
向铭一行人走在街上,不时便会有人对他指指点点,因为在他身边跟着的三个女孩皆是面容娇好,除却陌灵还没有长开,青鸾和红袖身材皆是上乘,这些人还以为向铭这是又出来寻欢作乐了。
临江酒楼,向铭看着这门头,一幕幕回忆涌上了心头:“走吧,听说这家的糖醋里脊很不错,我们去尝尝。”
一行人刚进酒楼,老板见来人是向铭这个金主,连忙走上前说道:“向公子,不好意思,您最中意的雅间今日已经有人了,不如我给你换到隔壁一间?”
以前的向铭每日都会来,楼上位置最好的一间雅间几乎成了他的专属,只不过自从前几日出事之后老板还以为他会被禁足,所以便把这个雅间开给了别人。
“无碍,我们坐在一楼靠窗就行。”
老板有些难为情道:“向公子,您这等会客怎能坐到一楼,还是去二楼吧。”
“不用,就在一楼,另外上壶好茶,一盘糖醋里脊,其他再随便上几个菜就行。”
老板见状只好作罢吆喝道:“快给向公子上壶好茶,好生招待着。”
从窗户看向汾江,没想到这个地方竟成了自己两个时代的终点和起点,心中不免有些感慨:“长欲挥剑断逝水,却尽青春铸劫灰呀!”
“我请你喝几杯如何?”
向铭闻声扭头才发现自己身后竟是轩辕苇和一个老者。
“原来是二小姐,真是好巧,快请坐。”
轩辕苇则是伸手请那名老者入座,不难看出这个穿着随意的老者身份地位肯定不一般。
“却尽青春铸劫灰,不知公子在为何事感慨?”
向铭略带歉意道:“那日我确实有些孟浪了以至于得罪了小姐。”
“那你想好怎么补偿我了吗?”
经过几日的交流,二人之间的关系也变得随和起来。
“请我喝香醇就行。”
向铭笑道:“今日出门只是一时兴起,所以并未带酒,不过昨日又得新酒,品质比香醇还要好上不少,过几日我便差人送到小姐府上。”
轩辕苇对于向铭的话自是没有怀疑的,不过王相之闻言嘴角不觉的抽搐了几下。
这香醇他品尝过了,比香醇还好的酒,岂不是要比春雷酒还好?对此王相之心中还是存有几分质疑的。
“那就多谢向公子了,过几日我就要返回京都了,不知能否请公子作首词?”
作为文儒大家的王相之自然清楚作词写诗并非易事,而即兴填词则更是有些难为他了。
向铭接过小二送过来的茶壶说道:“麻烦给我准备下笔墨纸砚。”
王相之一愣,他还以为向铭会退却,没想到竟然应下了。
向铭提笔思索片刻,随后一蹴而就。
汾江楼.赠轩辕友
没想到这家伙还是挺懂如何讨好女孩子的嘛,只不过,这字还是一如既往地……洒脱。
“惜别伤离方寸乱。
忘了临行,酒盏深和浅。
好把音书凭过雁。
帝城不似蓬莱远,且把相思寄鸿雁。”
向铭落笔,王相之拍手叫好,轩辕苇看到相思一词小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王相之把纸拿在手里,字虽难登大雅之堂,但是这么好的词当真少见。
“苇儿,向公子为你填的这首词当真精彩呀。”
说着王相之把词递了过去,轩辕苇红着脸低着头,快速的把词收进衣袖。
“向公子果然高才,我姓王名相之是杏林书院的院长,改日有空还请公子一定要到书院做客。”
“王老谬赞了,他日我一定前去拜访。”
轩辕苇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便再停留一日,明日我们杏林书院见,到时公子记得带上新酒,我也好为公子在皇宫内铺路。”
“好,那就有劳二小姐了。”
“公子,今日我和王老还要和陵城的布商商议一些事情,我们明日再聊。”
向铭起身道:“好,正事要紧。”
二人走后青鸾有些不解:“世子难道不想出口气,找回场子吗?”
向铭笑道:“找什么场子呀,说来这事也是我咎由自取了,不过非要说的话我还得感谢人家。”
“这又是为何?”
向铭摆摆手:“算了,一时也说不明白,先吃饭吧。”
次日,杏林书院,轩辕苇正陪王相之下棋。
随着王相之捻棋落子这盘棋也告一段落。
“王爷爷棋艺高超,苇儿甘拜下风。”
王相之哈哈一笑:“下棋一方面在于技术,另一方面则在于心境,你并非棋艺不济,而是你的心乱了。”
王相之眼神飘向外面淡淡笑道:“让你心乱之人来了。”
轩辕苇闻言看了过去,向铭正朝这边走来。
仿佛是因为被张相之看出了心中所想,轩辕苇的小脸又红了,赶忙用白纱遮住了脸庞。
“哈哈,你这丫头……”
轩辕苇撒娇道:“王爷爷切不可再嘲笑苇儿了,不然我可要生气了。”
“好好好,今日就让我代为考验一下这位向公子到底如何。”
向铭走向前行礼道:“王老,轩辕姑娘久等了。”
向铭觉得一口一个二小姐的叫属实有些拗口,于是便改口叫起了轩辕姑娘。
王相之摆手道:“无需多礼,请坐吧。”
轩辕苇看着向铭带来的两个精致的琉璃瓶问道:“这里面莫非就是你说的新酒?”
“正是,此酒我取名为国窖添香,还请二位品鉴。”
轩辕苇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一瓶,然后递给了王相之,他闻着浓郁的酒香便知这酒定然不会差。
王相之也是豪放之人笑道:“如此好酒当浮一大白!”
向铭为众人倒上酒共同饮了一杯。
如此好酒王相之能想起来与之媲美的也是屈指可数。
轩辕苇称赞道:“此酒果真要比那香醇还要好!”
向铭微微一笑:“这酒产量有些低,几日来只产出了区区八瓶,马车上尚有四瓶留作姑娘回帝都后所用。”
轩辕苇点头,她对这今天这种酒很有信心,一入皇室必定会受追捧。
“不知向公子如何看待治世之道?”
向铭微微一怔,心想这是要考我?
“晚辈虽不通治世之道,但却有一些浅显的认知,我认为治世之道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要说上次临江酒楼那首词让王相之有些惊艳,那这次向铭的治世之道真的是震惊到了他:“公子果然博学!我自问熟读治世之书,却不曾有公子这般领悟,确实让我等读书人汗颜呀!”
向铭摆手谦虚道:“王老您谬赞了!”
“公子如此大才是否考虑考个功名?”
轩辕苇闻言插话道:“王爷爷,向家当初因朝中小人作祟,才被迫离开帝都来到了陵城,而且向家之人还被禁止参加一切与朝廷相关的工作。”
王相之一拍脑子说道:“你看我一时兴奋竟把这事给忘了,不过向公子放心,我王相之向来爱才,再加上我王家和轩辕家在朝中也有一定分量,这事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向铭躬身道谢:“多谢王老好意,晚辈对目前的状况挺满意的,至于能否进入庙堂倒是无大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