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酒姝露出防御的姿势,傅异痕抹了下后颈刚才不小心磕到的伤痕,隐隐约约,有血迹。
“你这身手,很不一般啊。”傅异痕盯着那抹血迹,轻轻道。
“多谢夸奖,对付你还不成问题。”
“你小时候是不是学过拳击?”傅异痕忽然问。
金酒姝冷然,“不好意思傅先生,我说过,我失忆了,小时候的事都不记得。”
傅异痕放下手,沉默,许久道,“抱歉,刚刚是我唐突了,吓到你了吧?”
他朝她走近两步,后者举起拳头,威胁,“你再过来,我就让你今后当残废!”
傅异痕顿步,举起手表示自己投降,“ok,我不来,金小姐好好休息吧。”
他从床边绕过,最后道了句,“抱歉。”然后离开了这里。
金酒姝心脏还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叹气,外边的电闪雷鸣已经停了,她倒在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心情不是很好。
翌日,她是被小雯喊醒的。
“金姐,下楼吃早餐吧。”
“嗯。”
金酒姝揉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只有傅异痕给的真丝吊带睡裙,忙看向小雯,“你有多余的衣服吗?”
小雯给她拿了件白衬衫和黑色百褶裙,看起来有些小清新,搭配她的高跟鞋,不伦不类的穿法。
金酒姝洗漱后化了个浓妆,然后下楼,九叔在楼梯口缠住她,因为傅异痕的缘故,她对它的纠缠选择忽视。
没想到,在楼下看见了霍琛。
他应该刚来不久,全身散发冰冷气质,一眼就盯住她,像是要把她吞吃殆尽。
金酒姝镇定地坐上餐桌,小雯给她端来煎蛋,她尝了一口,这才发现小雯的脸上多了许多淤青。
“怎么弄的?”
小雯捂住脸,闪烁其词,“唔……没什么,不小心磕碰到的。”
金酒姝抚上她的脸,“你虽然是美人,但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小雯假笑了下,金酒姝忽然把一张纸条塞进她手心里,前者瞳孔微缩,她握了下她的手,然后若无其事吃煎蛋。
“你小叔呢?”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懒床,起了就吃?”霍琛叠着腿,打量她就跟打量一头猪。
“你管我?”金酒姝一口吞下煎蛋,又喝完整杯牛奶,才擦擦嘴,“走吧。”
她提着包包站到霍琛面前。
男人只是靠着沙发,丝毫没有起身的想法。
“怎么?”
“谁说我要走了。”
“你不就是来接我的么?”金酒姝从包里掏出墨镜带上,整个人显得冷酷高贵。
“你以为你是谁?配本少亲自接?”
金酒姝冷笑,忽然朝他走过去。
“干嘛?”霍琛满脸问号,只见她一手撑着沙发一手勾起他的下巴,“没关系,我可以自己走。”
下一秒她就把他裤兜里的车钥匙掏了出来,潇洒离开。
“金酒姝!”霍琛愣了瞬,倏一下站起来,女人的高跟鞋踏地很响,一直到那辆蓝色的欧陆前。
霍琛一把夺过车钥匙,拉开车门进去,“抢我车钥匙,你会开车么?”
金酒姝自然而然坐进去,系好安全带,“不会,反正又不是我的车,我的驾照。”
霍琛眉头紧锁,心里暗骂了句,死女人。
车子一路沿着林荫小道离开,金酒姝忍不住透过窗户看向这片保护区。
占地面积的确很大,似乎是山开辟出来的,海拔高低不匀,半空弥漫着幽蓝色的雾气。
奇怪的地方。
另一边,傅异痕绕着半山腰晨跑,他的额带已经被汗浸湿了,体恤黏在身上,停步,一把脱掉,赤.裸着精装健硕的上半身,沿着小道往深林里走。
林中有一座坟茔,大理石墓碑,周围砌着玉砖,最面前摆着一束被雨水打残了的白菊。
傅异痕站在坟墓前好一会儿,然后弯腰把白菊拾起,转身下山。
从悬崖边刚好可以看见那辆蓝色的欧陆沿着盘山公路往东边的出口行驶。
他一边走着,一边看着车辆离开保护区。
最后回到别墅,九叔坐在门口,见到他了开始喵喵叫。
傅异痕进去,小雯正坐在桌边,低垂着头,手上拿着什么东西在看。
他走路一向没有声音,直到站到她的身后,视线往下,看清了她手上的纸条。
“谁的?”
小雯若被雷劈中,整个人一抖,慌张把东西捏住,“不、不是……”
“我问是谁给你的?”傅异痕冷淡看着她,忽然俯下身,用力扳开她的掌心,把东西夺了过来。
依旧面无表情,只是随意按开打火机,将它烧成了灰。
“是、是……金姐给的。”
“金酒姝。”傅异痕念出这个名字,笑了下,“小丫头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小雯握紧裙摆,垂头,不知在想什么。
“行了。”傅异痕捋了把湿漉漉的短发,“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我这里不养闲人。”
小雯起身,沿着走廊一直走到尽头,很快就没有了身影。
傅异痕去了浴室,衣架旁居然挂着女人的真丝睡裙和一套内衣。
他想起来,这是昨晚拿给金酒姝临时穿的。
一股淡淡的馨香在浴室里弥漫,他视线在这些香源上停留了会儿,然后垂眸,自己的下半身已经起了反应。
“啧。”
浴室响起水声,许久之后,他裹着浴巾出来,搁在床上的手机正巧在响,他接起,“怎么?”
“傅少,金家派人来邀请您参加三日后的金小姐生辰宴。”
“金小姐?哪个金小姐?”傅异痕好整以暇。
“金酒姝。”
“我知道了,替我转告,我会去的。”
“是。”
傅异痕扔下手机,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金酒姝,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