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叶一斤,土鸡蛋20个,一把西瓜刀,
平良哆哆嗦嗦看着手中不太锋利的西瓜刀和从同事那买的茶叶土鸡蛋,内心有些发毛。
平良想不明白,大家日子都过得好好的,上班摸摸鱼,吐槽吐槽领导,下班打打游戏,侃侃大山,和傻逼网友搞搞hs。安稳愉快的生活怎么会变成这样。
自从昨晚下班到现在,平良都没出过公司大楼的门。
由于第二天面临检查组检查工作,作为小组长的平良加班加点的查看小组平时的工作记录,一直到晚上9点。公司里除了看门大爷以外全下班了。
最近社会不太平,暴力事件特别多,一到晚上小老百姓基本上都不敢出门,每天新闻上报道最多的就是某某地恶性伤人案件,让大家尽量少出门,具体内容好像是说现代人压力太大导致精神不正常,有严重暴力倾向。
如果不是为了给自己宝贝女儿弄点奶粉钱,说什么自己都不会跑这么远来上班,平良都怕自己哪天压力太大上了新闻成了暴力罪犯的一份子。
打完卡从办公楼出来,平良大老远就看见门卫张大爷背对着自己站着,一扭一扭的像是在做操,这么大年纪还坚持锻炼,平良很是欣慰。
“张大爷,这么晚了您还锻炼身体呢,怪不得都说您身体好呢,70了还能来做门卫。”
听到平良的声音,大爷身体猛的抖了一下,有些僵硬的缓缓转动身体。
见此,平良忙问道:“大爷您是闪到腰了吗,您别动,我这就过去扶您。”
夜色正浓,远处的平良看不清大爷的脸,此时的大爷面色如死人般灰青,一双眼珠子向外凸起只剩眼白,哪里还有一副人样!
平良刚走没两步便看到大爷摇摇晃晃地朝自己跑了过来。
平良立即摆好了防御后逃跑的架势,张大爷有问题!或者这个人压根就不是张大爷!平日里张大爷如此健谈,今儿自己招呼了这么多竟一句没回,不正常!莫非是暴力份子溜进来了?
思考间人影离平良已不足十米,借着微弱的月光,平良看清楚了来人的脸。
是张大爷没错,只是这吓人的表情以及张牙舞爪的姿势让平良眉头如麻绳一般。
一脚踹开张大爷,平良转身就往办公楼里跑,等大爷再爬起来的时候,平良已经进入了办公大楼并反锁了门,大爷趴在门上咚咚咚撞了几下,门比较结实,大爷撞不开,只好鼻子贴在门上仔细地闻着味道,如狗一般。
平良坐在办公室里大口喘着气,
这大爷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还能跑起来,虽然比自己慢了不少,但这张牙舞爪的,是狂犬病吗?
想到这里,平良赶忙打起了120,狂犬病自己可不能碰,这玩意儿传染!
电话通了,那头没人说话,声音有些奇怪,人很多,嗷嗷叫的,女人的小孩的,还有一些和张大爷那种有点像,各种声音掺杂在一起,听的平良脑壳有些昏。
这是狂犬病大爆发了吗?医院竟然也有,听声音好像还不少。看来120指望不上了,打110吧。
反复打了3次110都没人接,等了10分钟,平良准备打第4次,手机突然没信号了。
使劲晃了晃手机,又重新开机了几次,依旧没有信号。
“md,关键时刻掉链子!”
一把将手机拍在桌子上,没办法了,平良只好靠在椅子上回味张大爷的事情来。
“最近暴力事件频发,新闻都是含糊不词,说什么压力大导致人疯了,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张大爷天天就看个大门,还是公司领导的亲戚调过来养老的,哪来的压力。根据医院的情况来看,这更像是一种传染病爆发了,连医院都忙的乱哄哄的,只是张大爷这一天到晚不出门的怎么会被感染上呢,也不知道有没有的救,不行,我得把张大爷送医院去,然后赶紧回家,看不见巧儿和王姐我这心里很不踏实。”
想到就做,平良先把窗帘拆下来剪成布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桌子移到一楼大门抵着,整个身体倚靠在门上,缓缓将大门露出一条缝隙,张大爷的脸瞬间挤了过来,在白炽灯的照射下张大爷的脸青白的有些可怕了,再配上一口大黄牙和到处流的口水,让平良本就紧绷的身体变的十分僵硬。
本来准备只放个头进来的,结果身体僵硬,挪动幅度太大,直接把张大爷半个身子都放了进来。
张大爷的手一把抓住了平良,但是嘴够不到。幸好张大爷没有留指甲的习惯,没有破皮,但也抓的平良龇牙咧嘴。
不敢犹豫,平良直接抓起一块窗帘布就罩在了张大爷头上,强忍着被抓的剧痛将张大爷头给绑了起来,拿起布条反复缠绕了几圈,直接给大爷来了一个木乃伊头。
确保张大爷咬不到自己之后,平良这才腾出手把张大爷的双手绑上,最后绑上双脚。
扭头看看躺在地上扭来扭去的张大爷和自己的两只胳膊,两只胳膊都已经被掐紫了一大片,这张大爷可真够劲的!
平良硬拖着将大爷拖到了门卫室门口,准备带大爷打车去医院。刚准备开门,平良就看见门外不远处有个人影摇摇晃晃的朝这边走着,着急救人也没多想。平良冲着人影就喊:“那边的朋友,麻烦来帮一下忙,老大爷突发疾病,我一个人有点拽不动。”
那人影听后呜噜噜的就朝这边走过来,平良是外地人,还以为对面人影说的是什么方言,这边是农村,普通话虽然已普及,但基本没人说,方言还是通用语言,只是方言地域性太强,一般外地人人很难分辨,所以平良也没多想,不断挥舞着双手示意。
远处的人影越走越快,声音也越来越清楚,平良的脸色也逐渐变的铁青。
这分明又是一个和张大爷一样的!
人影没有减速,直接朝着大门撞了过来,大门是那种铁栅栏样式的门,一个鲜血淋漓的头颅duang一下就挤了进来卡在大门缝隙里进退两难。
恐怖的是,这个男子的脸只有一半,并且整个头部都因为挤过大门缝隙太过用力而显得畸形。
平良哪里见过这么恐怖的场面,内心瞬间凉了一截,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却一脚绊倒在张大爷身上,直接一个后仰倒在了地上,左胳膊肘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划了个一寸来长的大口子,鲜血止不住的流。
来不及顾虑胳膊胳膊上的剧痛,突然而来的恐惧短暂地支配了平良大脑。连续试了两次平良都没有从地上成功站起来,只得连滚带爬的爬回了办公楼,直接把张大爷丢在了门口…不过,平良没注意到的是,把他左胳膊划破的那个东西已经悄悄融进了他的身体里。
时间回到今天上午。
此时办公大楼入口大门紧闭,平良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在办公室里发呆。
丧尸!这东西平良太熟悉了,电影小说里见过太多,但当这一切真实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只有四个字-难以接受。
平良一整晚都没睡,一直在期盼着第二天同事们来上班,又或者警察叔叔来敲门,哪怕是把自己当成犯罪嫌疑人抓走都好。
拿出手机看了下,依旧没有信号,现在已经上午10点了,一个同事都没来上班,也没警察叔叔来敲门,从凌晨到现在,外面只是陆陆续续的传来一些混乱的声音,尖叫,汽车碰撞声,距离有些远,听的不太真切。
平良深深地呼吸了几口略微湿热的空气,左手狠狠地拍了几下拿不稳刀的右手。
不能再等了,已经一晚上没回去了,巧儿还在王姐那里,无论如何要先确认她们的安全。
平良用剩余的布条把胳膊和小腿反复缠绕了十多圈,确保以人牙齿的锋利程度咬不破。然后把头部胸前及腹部也照葫芦画瓢绑了几圈。又把鞋子裹好用来降低走路的声音,最后把右手和刀把儿紧紧裹在了一起。
平良觉得自己的右手太不争气了,平时锻炼了二十多年,现在竟然连一把西瓜刀都握不稳,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