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逾差点笑场。
不就是一个文科状元,还能有什么明星效应吗?
一首诗千金难求?
他可不信这个邪嘞。
唐逾招招手,吩咐道:“那就给张状元去拿笔墨纸砚,让咱们大家开开眼界。”
府中下人立刻去拿,在这期间,不少人都开始吹嘘去了。
“上回在紫竹林斗诗,是不是张文才拿了第一?”
“要不怎么说是陛下亲点的状元郎呢。”
“逍遥王恐怕都没看过几本书,他能懂诗中的奥妙吗?”
“哈哈哈,我看未必。”
嘲笑他是吧。
没事儿,随便嘲笑,毕竟大家刚刚都大出血了一番,心情他能理解。
所以唐逾压根就不想计较。
下人已经将笔墨纸砚准备好,张文才一手拿笔,一手捏着袖子,故作思索一番。
一群看戏的人好奇围了上去。
唐逾无聊的用手撑着桌子,手指打在桌面上,发出有节奏的响声。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在众人惊呼赞叹声中,下人将宣纸盛了了上来。
“不为唐尧屈,
茏葱二月初。
声色狗马外,
一朝向蓬海。”
这特么也叫诗?
唐二狗?
唐逾轻笑一声,放眼看去,不少看懂的人都在捂嘴笑。
合着这是笃定他看不懂,没文化呗。
啧啧啧。
张文才扇着扇子,“王爷,如何?”
“本王觉得……好差劲的诗,张文才你好歹也是个状元啊,这水平啧啧,不行啊。”
唐逾举着纸,嫌弃的指指点点。
“王爷这是看懂了?”
“不是吧,我刚刚都看了半天才明白。”
“我都怀疑王爷认识字吗。”
……
唐逾有些感慨自己的耳力太好了,不知道他们自己知不知道自己在大声密谋。
他有那么废物吗?
好歹咱也是九年义务教育出来的好不好!
这点梗他小学都玩烂了,没劲。
张文才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红,愤愤的合上扇子。
“王爷此话的意思是能做出比我这更厉害的诗?”
“若是王爷有这个能力,那尽管作便是了,我等看着。”
众人的视线再次落在唐逾身上。
“这个简单。”
唐逾话音刚落下,就看见马文才仿佛是听见了什么偌大的笑话一般,表情十分不屑。
哥们,你好像认识几个字就感觉自己很牛叉?
你在牛叉能比得过咱身后千古留名的诗神诗仙诗圣诗王?
嗯哼?
“这样吧,单单作诗没什么意思,咱们来点有意思的。”
“敢不敢玩?”
唐逾起身叉着腰走过去。
张文才也硬气的走上前几步,对视着,“怎么不敢,来就来。”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唐逾满意的点头,笑着看着大家,“那大家就做个见证,也当个评委。”
“一会儿我跟张状元比诗,每一局都压下一个宝,谁赢了就将宝物拿走,不许耍赖。”
“泰安郡主当出题人,大家没意见吧?”
一听到带自个也参与,泰安立刻坐直了腰身,笑容满面,“本宫觉得行。”
“没问题,我们都看着呢。”
“对,就是。”
“没问题,公平的很。”
大家伙儿都点头,张文才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知道他寒窗苦读数十年,旁人只知他状元郎风光,不知背后吃了多少苦,读了多少书。
那年考试几万人,他斗败了几万人,这才得了状元郎称号。
岂是白来的?
“那就请王爷说话算数,一会儿可不要反悔。”
张文才说完,就解下腰中佩玉。
唐逾点头笑着,招手让齐鸣拿宝物来。
众人一看,这些不就是方才自己送来的么?
合着他们差点送出全身家当,就被唐逾随意赌出去了?
一瞬间,众人都黑着脸来。
张文才见状,忍不住嘲讽道:“王爷,您输定了。”
“别说大话,来!”
唐逾翻了个白眼,随手压下一个玉石莲花。
一旁的李大人摸着心脏,胡子都快气直了。
宴会中间摆着两张桌子,相隔两米。
张文才在一头,唐逾在另一头。
泰安郡主想了想道,“就用银子,来作诗吧。”
张文才思索片刻,便开始下笔。
“点蜡烧银却胜栽,
揉蓝衫子休无赖。
下流水银象江海,
何消才子题诗外。”
“好诗,好诗!”
“妙啊!”
“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张状元就做出了一首诗,不愧是状元郎。”
“双句一压,厉害厉害。”
唐逾抬手挠了挠发际,丝毫不带慌的。
“王爷,这是要认输?”
泰安郡主眼里藏着笑意,冷哼一声。
张文才叹气道:“确实是在下的不是,差点忘记王爷只会行军打仗,不会写诗做文章了。”
年轻人,好装。
但……跟他还差了点。
唐逾轻笑摇头,抬手道:“齐鸣,拿酒来,我说你写。”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唐逾闭眼猛喝了口酒,抬手随意用袖子擦了擦。
不顾众人震惊的目光,继续道:“写好了?”
齐鸣深吸一口气,写完最后一个字后点头。
“写好了。”
众人纷纷低头去看,拿到手中互相传阅。
张文才满脸不敢置信,“唐逾你作弊!”
“张状元,本宫亲自出题,你是说本宫帮着王爷一起作弊吗?”
泰安郡主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听到这话立刻厌恶的看着他。
“郡主,在下没有这个意思。”
张文才窘迫的低下头来,脸颊绯红。
他抬起头来看向唐逾,发现唐逾似笑非笑的也在看着他。
那眼神!
张文才捏紧拳头,“王爷,我做出两句,你三句,你这一局赢了。”
唐逾贱兮兮的笑着,“哪里哪里的话,这可不是数量问题,你自己品,细品!”
不知道是谁一不小心笑出了声,场面一下子就尴尬了起来。
张文才羞愧难当,他不服气道:“再来!”
唐逾啧了一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然后用小拇指挑起桌子上的玉佩,轻轻的放在托盘上。
“可以是可以,但是这把,张状元赌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