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管家看着杯中的茶水,总感觉和平时喝的茶没什么区别。
不过,老爷都这么说了,应该是自己眼拙了。
这时,有下人过来禀报:“老爷,兵部尚书廖大人来访!”
魏毕小心地放下茶杯:“快请!”
“哈哈哈,听闻魏兄得到一只与毕下同款的茶杯,在下特意过来大开眼界!”
人未见,声先至。
兵部尚书名叫廖德,是一个留着两撇胡子的精壮汉子。
他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穿着一身便服,怀中抱着一只红色的紫檀盒。
“廖兄真是取笑我了,为了这盏茶杯,在下也是煞费苦心。”
魏毕起身招呼道,眼中却难掩得意之色。
这东西可不是用金银能够衡量的。
廖德望了一眼茶杯,目光热切:“这就喝上了?不知味道如何?”
“我就知道,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恰巧还未开饮,这第一口便由你来吧。”
魏毕哈哈一笑,命管家取来一只普通茶杯,将杯中的茶水倒入普通茶杯之中,向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倒出来的茶水还有效吗?”廖德疑虑,“给我倒回去!”
“当然有效!经过了琉璃杯,早就不是普通茶水了!”魏毕将眉一横,“莫非你还想与我共同一只茶杯不成?我可没有龙阳之好!”
廖德无奈,毕竟是在人家的府上,总不可能用强。
他不情愿地端起茶水,轻抿了一口。
“如何?”
魏毕迫不及待地问道。
廖德品味了片刻,又闭上眼细细回味,猛地睁开:“果真是不同凡响,初苦而后甘,味道绵长悠远,仿佛那清泉,宁静而清脆,这茶杯真是绝了!”
魏毕欣喜不已,连忙又给自己泡了一杯。
一旁的管家看着,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这时,廖德突然发现一个问题:“魏兄,为何你这茶杯只有杯,而无盖呢?”
茶杯一般是杯子与盖子配在一起使用,而眼前这盏茶杯,却只剩茶不见盖。
提起这事,魏毕的脸色便沉了下来:“不知是哪个缺德玩意开的店,从来茶杯都是带盖一起卖的,他竟然将两者分开来卖,我花了八千两,竟然只抢到一只杯,盖另外还要六千两!我正犹豫的时候,盖就被人给抢去了!”
“确实太缺德了!”廖德也是一脸愤恨,将随身带的紫檀盒打开,“我花了五千两,抢到一根茶针,也不知这茶针有没有与杯一样的效果。”
在他的紫檀盒中,孤零零地躺着一根细长的茶针。
两人瞬间产生了共情,对卖他们东西的店老板一阵痛骂。
这时,下人再次来禀报:“老爷,礼部尚书高大人来访!”
“请他进来!”
……
玉慈宫。
淑贵妃李从彤坐在铜镜前,镜中的人优雅而美丽,岁月仿佛并未在她脸上留下痕迹。
皮肤看起来依旧如十七八岁的少女一般娇嫩。
再配上成熟女性特有的气质,简直就像一颗熟透的樱桃。
就连宫中的侍女们,都会忍不住偷偷看上两眼。
更何况是男人。
而在她身后,则是替他梳理着发髻的永安公主赵乐雅。
“雅儿,你今天怎么回事,无精打采的?昨晚没睡好吗?”
李从彤看着镜子问道。
“啊?”赵乐雅一惊,“没有啊……有一点,可能是刚回来,不太习惯吧!”
“要是太累的话,就回去继续休息一会儿!”
“没事,不碍事的母妃!”
这时,宫女过来汇报:“娘娘,国舅爷过来看您了!”
“这么早,他来干什么?”
李文武一脸喜色地冲了进来。
“姐,发财了!发大财了!”
“什么发财了?那些东西你都卖出去了?”李从彤问。
“当然!简直供不应求!”
他从怀中掏出厚厚一沓银票:“姐,这是本金,你点一点,给你凑了个整,一共二十万两。”
李从彤看了一眼,便命身边的宫女收了起来,然后问道:“这么快就全都卖出去了吗?”
她原以为全部卖出去,需要几天的时间,没想到这才第二天,就已销售一空。
“全部卖出去?怎么可能!”
李文武猛地摇着头,“肯定不能一次性全部卖出去,得一点点向外出售,吊足他们的胃口才行。”
“没有全部卖出去?你卖了多少套?”
李从彤愣了一下,不由问道。
李文武伸出三根手指:“昨天就卖了这么多,我打算以后一天只卖三套,多的一件都没有!”
“三套你就卖了二十万?”李从彤睁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
“岂止二十万,足足二十四万!”李文武洋洋得意,“你没看到,那些人都抢疯了,若非数量有限,一下就被抢完,估计他们得抢得头破血流。”
说到这里,他感叹道:“特么的,没想到京城的人都这么有钱,之前还是小看他们了!”
一旁的赵乐雅听得目瞪口呆。
三套茶具卖了二十四万?
之前听到母妃要将茶具每套卖五千两,她还觉得有些虚高了。
此时她才发现,母妃真的太善良了。
一百两的东西,竟然卖出了八万两的高价。
这些人都是傻子吗?
还是钱多得没地方花?
她看看自己舅舅的眼神都不对了。
妥妥的奸商!不对,是黑商!
那颗心都黑透了。
李从彤愣了好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
她发现自己还是太保守了。
琉璃制品能够带来的利润,远超她的想象。
“姐,这次的事情我办得还不错吧?”
李文武邀功道。
“还行!”李从彤轻轻点了点头。
“太好了!那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李文武道,“你说过,只要我做得不错,就能有源源不断的货源,姐你可不准反悔。”
“我说过的话,自然是算数的,不过……”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我突然发现,这生意有些大了,你把握不住!”
“姐,我把握得住!再大的生意我都能把握住,我可是你弟啊,你连我都信不过吗?”
李文武一听这话,顿时急了。
李从彤看了他一眼,暗道正是因为了解你才信不过:“放心,只是给你找一个生意伙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