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松毫不掩饰鄙夷之色:
“老夫弟子虽然顽劣。”
“但这首诗,你们景国,无人能敌!”
“小太监不要信口开河,大放厥词!”
秦川向元松竖起了一个中指:
“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元松明知道秦川在鄙视他,却不能放下身段去跟秦川计较这件事,只能冷笑:
“徒逞口舌……”
然而下一刻,秦川的朗朗之声传来,直接打断了元松的话语: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瞬间,皇宫内仿佛八月飘雪,骤然变冷,每个人不禁打了个哆嗦。
元松原本鄙夷的脸上瞬间变得凝重。
萧青山微微睁开眼,眼神难得出现了一丝好奇。
秦川浑然不觉,继续朗诵:
“望长城北域,惟余莽莽。”
“辽河上下,顿失滔滔。”
元松细细品味,瞬间变脸,冷哼一声。
秦川不可谓不毒,两句诗,将北辽境内的荒芜和了无生机,描写的淋漓尽致。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
李宗章拊掌微笑,大为赞赏,不住点头。
就连萧青山也微微点头。
林江雪也露出了醉人的笑容,挑衅似的斜了李婉月一眼。
见李婉月盯着秦川,林江雪心里吃味,哼了一声,继续将眼神放在秦川身上。
至此,半词胜敌。
秦川走到徐贵面前,看似对他说,实则对元松道:
“半首词对你区区辽人,大材小用!”
“服不服?”
徐贵早已满头大汗,求救似的看向元松。
元松虽然心里也承认秦川的半首词就足以胜过自己。
但嘴上仍不服道:“你怕是写不出接下来的诗了吧?”
“输得应该是你!”
秦川大声道:
“好!”
“我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这一次,秦川没有丝毫停顿,一气呵成。
“大景如此多娇,引无数辽人尽折腰!”
“惜辽之文坛,略输文采,所谓诗圣,稍逊风骚。一代天骄,北辽武帝,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景朝!”
秦川环视四周。
鸦雀无声。
甚至每个人的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元松脸色铁青。
萧青山摇摇头,继续闭目养神。
耶律宏吉叔侄两人大眼瞪小眼,感觉这词好厉害的说!
不知过了多久,李宗章大喝一声:
“好!”
率先起身,用力鼓掌!
轰!
整个景国皇宫震惊了,景官喧嚣庆祝之声此起彼伏。
太让人意外了!
一个小太监,竟然能写出如此豪迈的诗词!
上数千年,未曾见过如此豪气干云,傲视万物的诗词!
堪称当今战诗词第一!
虽然没有一个战意杀伐之字词,但却战意熊熊!
忽然,元松身躯晃动,一阵咳嗽,喷出了一地鲜血。
败了!
为了这一日,元松准备了多年。
景国的诗词大才他了如指掌。
却独独没想到,栽在了一个小太监手里。
他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秦川走到元松面前,盯着他说道:
“不服?”
“是不是觉得我胜得很偶然,不服气?”
“好,我就打得你心服口服,打的北辽心服口服!”
说罢,秦川来到云容身边,端起云容亲手为他温烫的美酒。
秦川仰头,一口饮尽,满足的大喝:
“好酒!”
云容此刻如痴如醉看着秦川,满含春水。
“我有一诗,请北辽使节团赐教!”
“还请皇后娘娘赐下战鼓,以觞大景之威!”
李婉月玉手一挥:
“准!”
旁边早已有人抬上一口赤红大鼓。
说罢,秦川又端起一壶酒,豪饮而尽。
“此诗,敬献我大景皇帝,北征蛮夷,大景万胜!”
李宗章顿觉一腔热血胸中奔腾,再次起身:
“好!”
“老夫虽已年迈,但犹可挥动臂膀,今日当为秦公子擂鼓!”
秦川一拱手:
“多谢大人!”
咚咚咚!
随着隆隆鼓声,秦川的声音如雷贯耳:
君不见,走马川行北疆边,平沙莽莽黄入天。
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
景宫内众人听的热血沸腾。
好一派风沙漫天,烟尘千里的北疆大漠之境!
秦川看了萧青山一眼,继续道:
北辽草黄马正肥,金山西见烟尘飞,景家大将北出师。
将军金甲夜不脱,半夜军行戈相拨,风头如刀面如割。
耶律宏吉怒目相视!
这是妥妥的讽刺!
北辽草美马肥,那我大景就出师割草杀马!
转换成通俗的意思就是:
北辽洗干净等着我!
秦川挑逗的冲着耶律宏吉抬了抬眼皮,不管他气的快要爆炸的样子,朗声道:
马毛带雪汗气蒸,五花连钱旋作冰,幕中草檄砚水凝。
虏骑闻之应胆慑,料知短兵不敢接,车师北疆伫献捷。
一诗毕,满座惊!
边塞大漠的悲壮辽阔,尽显眼前。
而景国军队横行千里的高昂战意,历历在目。
一往无前的战意,万军必胜的信念,充斥着每个景国人的胸口。
每个人看向北辽使节团的眼神都充满了蔑视,在景国人眼中,辽人不堪一击。
李宗章虽然是文官,但早年也曾游历天下,即便年老也体力不衰。
虽然大汗淋漓,但满面豪情。
而元松早已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秦川已经略带醉意,摇摇晃晃道:
“呵呵,一群怂包,还敢与我景国和谈!”
“跪下舔我脚我都嫌你们嘴臭!”
耶律宏吉拍案而起:
“放肆!”
“区区小太监,也敢口出狂言!”
“信不信我大辽的军队,踏平你们景国皇宫!”
景官闻言,顿时脸色大变,既惊又怒!
谁人不知耶律宏吉是北辽战神?
他若在今日的宴席上大打出手,谁也拿他没办法!
云容足以在景国皇宫内武力值排进前五。
但面对耶律宏吉,也无必胜的信心。
李婉月脸色一寒,正要发作。
却见秦川面露不屑,指着耶律宏吉道:
“你叫什么野驴是么?”
“在我大景皇宫狗叫?”
“信不信小爷一剑削你!”
“识相的赶紧把输掉的土地文契和牛羊人奴送来!”
“否则你们使节团有一个算一个,谁也无法活着离开!”
耶律宏吉怒极反笑:
“就凭你一个太监也敢与我叫嚣?”
“今日我耶律宏吉只手屠景宫!”
呛!
耶律宏吉猛然拔刀,狂暴的战意在他的身上肆虐!
布满丝丝血迹的刀尖,直指秦川。
云容见状,心知秦川并非习武之人。
顿时飞身而上,横在秦川身前,手中寒剑毫不示弱的剑指耶律宏吉。
耶律宏吉嗤笑道:
“你们景国难道都是没种的人吗?”
“还要靠一个女人来救!”
“哦对了,你是太监,当然没种!”
就在此时,大笑之声在景宫内回荡。
“今日小爷就让你见识一下!”
“云容!”
“取我斩月!”
“再温杯酒!”
“看我剑斩野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