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人用力往后一扯：“季昕然，你到底想干什么？！”
季昕然皮肤白，很容易留下印子，她蹙眉，不得已停下脚步，抬眼去看他：“陆总，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有我的自由，而你无权过问。”
又僵持了几秒，手腕上的力道才被松开，季昕然抽回手，腕上已经留下了淡红的痕迹。
“记住你今天的话。”
陆慕川转身上车，“你最好不要后悔。”
他开车直接回到了公司。
自从在那天季昕然离开别墅后，他基本上就怎么回去过了，都是住在公司里。
陆慕川对生活质量的要求其实不是很高，装修精致，几十万定制的床能睡，办公室里简洁的个人休息室也能睡。
甚至于，之前南非的分公司出了点事，需要他亲自过去处理，那边环境太糟糕，他在贫瘠的村子里一住两个月，也不是不能忍受。
总归是用来休息的地方，在陆慕川眼里并无太大的差别。
只是，陆慕川自己也不清楚，在季昕然还在别墅里的时候，自己为什么会坚持回家睡。
次日清晨，陆慕川醒来时，只觉得头疼得厉害，抬眼一看才发现，昨天晚上窗户没关。
他的办公室在陆氏顶楼，冷风呼啸着灌进来吹了一个晚上，不头疼才有鬼了。
要是季昕然还在……
陆慕川更加烦躁，翻出止痛药吃了才好受一些，但紧接着，助理就匆忙敲门进来，开口就是一个绝对算不上好的消息。
“陆总，您原定的那个项目被半道截了，是个叫星盛的公司……”
陆慕川脸色顿时更差了。
这几天就没一件顺心的事。
星盛的名头他也听说过，是一家娱乐公司，什么时候也在房地产上掺一脚了！
陆慕川面沉如水，一旁助理大气都不敢喘，半晌才听到陆慕川冷得可以掉冰渣的声音：“备车。”
星盛背后的负责人向来神秘，从来没有在媒体前公开露过面，但做的每个决策都相当一针见血，有不少人都暗自猜测过星盛幕后人的身份，却始终没有个定论。
他倒想看看，敢把主意打到陆氏头上，这位神秘的幕后负责人，是长了几个脑袋。
但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没事去登星盛的门，总要有个名头，陆慕川抬出来的名头就是合作。
给出的理由也很充分。
星盛是娱乐公司，在房地产上经验不足，自然可以跟陆氏合作，利益分配可以细谈。
陆慕川带着一份简单的合作策划案来到了星盛，单刀直入的说明了来意。
很快，便有高层快步赶了过来。
“您好，陆总。”
来的是个不过二十多岁，身形高挑的短发女人，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五官清丽，“我是总裁的秘书，方简。”
“我要见的，是你们的总裁。”
陆慕川坐在沙发上，冷冷道，“不是总裁秘书。”
“不好意思，陆总，”方简的态度柔和却坚决，“总裁不方便见人，陆总想要谈合作的话，和我谈也是一样的。”
陆慕川语气轻慢淡漠：“你还不够资格。”
这话说得半点面子都不给，方简面色不变，只是迟疑了几秒，才道：“我去询问一下总裁。”
她转身出了会客室，打电话给了季昕然，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季总，您要是不想……”
“没关系。”
季昕然清雅的声音传来，“我稍后就到。”
方简重新回到会客室，将季昕然的话重复了一遍，便退了出去。
陆慕川漫不经心的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不过五六分钟，会客室的门重被推开，他闻声抬头看了过去，神色顿时微微一愣。
“你怎么在这里？”
季昕然的表情依然是平和温淡的，就像是过去五年，陆慕川无数次看到的一样。
“我就是星盛的幕后总裁。”
季昕然平心静气的答他，“不好意思，陆总，让你久等了。”
陆慕川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不只是陆慕川，连跟了陆慕川好几年的助理都觉得不可能。
过去五年，季昕然甚至连家门都很少出，仿佛在结婚后，就开始扮演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标准的豪门少奶奶，每天最大的工作就是收集菜谱，然后变着花样做饭。
陆慕川根本无法将季昕然这个名字，和星盛集团联系起来。
季昕然其实已经猜到了他的反应，但还是忍不住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
她其实并不擅长商业经营，所有的经验，可以说都是从陆慕川身上学来的。
他们结婚五年，耳濡目染，陆慕川很少跟她说公司的事，她也很少问，但陆慕川书房里关于商业的那些书，基本上都被她看过一遍了。
陆慕川在商业上的天赋毋庸置疑，这也是她五年前挑中他的原因。
季昕然唇角依旧带着恰到好处的完美微笑，陆慕川打量她半晌，瞥见她手腕上那条“宇宙星云”，像是想到了什么，冷声问她：“是不是星盛的老板给了你更高的价格包养你？”
这话停在季昕然耳中，着实荒谬。
季昕然摇了摇头，否定：“不是。”
陆慕川的眉拧得却更紧了。
之前季昕然做的一些事像是突然找到了答案，为什么会突然提出离婚，还是净身出户，却又有钱可以拍下手链，而现在，还出现在星盛娱乐的公司里。
无非就是觉得做金丝雀做腻了，想要实权。
“陆氏最近打算投资新的分公司。”
陆慕川既然抓住了问题所在，那接下来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他自信能给出的条件，比季昕然现在的那个金主要好很多。
只要季昕然态度够好，他可以不介意她曾经短暂的离开。
“你若是愿意，可以交给你打理。”陆慕川道，“或者你想要钱的话，我也可以给你双倍的价钱。”
季昕然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陆慕川的意思，不由得笑了。
“我没兴趣。”她客气的站起身，“陆总，如果您是来谈合作的，星盛当然欢迎，星盛不会拒绝双赢的局面，但如果您只是来说一些没有什么用的废话的话，还请您不要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了。”
她继续道：“还有，不要让我一次又一次的提醒你，陆总，我们已经离婚了。”
“离婚了”三个字被加了重音，听得陆慕川脸色越发冰寒。
他已经一再做了让步，告诉季昕然可以同意她的条件，这个女人却越发的得寸进尺。
季昕然已经出声招呼：“方简，送陆总出去吧。”
方简一直在会客室外等着，闻言立刻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陆总，这边请。”
陆慕川来了一趟星盛，把自己弄得越发火大。
他吩咐助理调来的星盛娱乐的资料，想要看看这个胆敢跟自己抢项目又抢老婆的是个什么来头。
这一看，就让他皱起了眉。
资料第一行，就是星盛娱乐成立日期。
巧的是，那正是五年前，季昕然刚嫁给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