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箭头有毒,离心脏太近。”见周遭人不太相信自己,继而又道:“你用烈火焚刀,确实可以消毒,但是匕首上的烟雾同样有毒,如此不仅不能一劳永逸,还会导致伤口加快恶化。”
墨九不懂医,但是花芜颜说的确实有道理,粗鲁地将人拉过,恐吓道:“你,将箭头取出来,要是稍有差池,你连同这医馆的所有人都得陪葬!”
花芜颜淡定地用手指见锋利的剑刃推开,淡淡道:“放心,在我手里,死不了!”
说着便让张大夫打下手,准备针线、绷带、热水……
众人以为花芜颜会直接动手取出箭头,不料先是拿出一只针管将里面透明的药物,从手表注射了进去。
“你在做什么!”墨九大怒,觉得自己愚蠢至极,竟然相信了这个要害主子的女子!
面对架在颈侧的剑,花芜颜眼里毫无波澜,似乎不知道下一秒自己就会命丧黄泉。语气同样淡淡的“要想他活命,就给我好好呆着,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说着两人四目相对。
该死!这死女人,要死有什么意外,定让她九族陪葬!
然后,花芜颜一手按在胸口,先是听了听心跳,然后狠辣准确的将箭头拔出,虽然有麻醉药,但昏迷的人似乎感受到疼痛缓缓睁开眼睛,不久又昏迷了过去。花芜颜不做他想,立即消毒止血。
如果说这已经很是令人震惊,但是接下里更为震惊,让人不敢相信。
只见她将针线穿过那人的腹部,将两块被剑硬生生花开的血肉连在一起,一旁观看的墨九看着都疼,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想将这女人拉出去乱剑砍死。
如此手法,一气呵成,最后擦拭多余的血迹。一套手法下来,花芜颜已经累的不成样子,连看东西都有些迷糊,只觉得眼前的身影分开又重叠,重叠又分开,幸亏降雪上前搀扶,才好了许多。
张大夫在一旁吓得直冒冷汗,看着是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没想到出手如此狠辣,拔箭眼睛都不眨一下。
“随后又在一旁写了药方子,交给墨九,有些虚脱道:“外擦加内服,切记短时间内不可动武,胡乱使用内力”
墨九接过药方子,对花芜颜多了几分赏识。竟然看出主子内力……
花芜颜以为对方接过药方子,便不会再找自己与医馆的麻烦,谁知下一秒脸色骤变:“要是这药掺杂了其他东西,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会诛杀你!”
花芜颜:“……”,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眼眸子幽幽审视着黑衣人,有些愤愤道“你要是不信,可以让张大夫瞧瞧,本姑娘到底有没有多写或者少些什么!”
说着便将药方子扔给一旁默不作声的张大夫,张大夫直冒冷汗,连忙扶正布帽,严肃分析药方子。不由得感叹,这药方子绝对是天配,纵然是自己,可能都有过之而不及。道;“公子,这药方子都是些滋补清毒的药,并不会有性命之忧……”
闻言,墨九这才将药方子收好,扔下银子,背着主子离开医馆。
因为花芜颜,医馆逃过一劫,免遭一难。
花芜颜口干舌燥,想去倒杯水喝,谁知扑通一声,张大夫竟然当着诸多人跪在了花芜颜身前。吓花芜颜一跳,花芜颜用疑惑的眼光打量张大夫,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张大夫难道有腿疾?”
张大夫摇头,连带着药童一起跪下,磕头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花芜颜噗的一声,口中的茶水一口喷出,径直喷到张大夫满是皱纹,干燥的要命的脸颊上。
就连降雪都愣住,先前很是一副
看不小姐模样,现在又要做什么幺蛾子。
“张大夫,实在对不住……”花芜颜立马将茶杯放下,想要去擦拭,谁知张大夫一手挡住“无事,这是师傅恩惠”,自己擦拭干净,接着又道:“方才是徒儿有眼无珠,对师傅出言不逊,但是经过方才一事,徒儿深受震撼!决定跟随师傅研习医术!”
花芜颜:“……”
降雪;"……"
药童:“!”,不可置信地看着年过花甲的师傅,道;"师傅,您老人家要拜这位姑娘为师傅,可是这位姑娘才十几岁啊,可是不太妥当?"
张大夫一手拍在药童脑袋上,责怪道:“什么姑娘,该叫师叔!”
药童一个激灵,连败磕头叫师叔。
“……”花芜颜扶额,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也不知道这位张大夫是怎么想的。她掩嘴咳嗽几声,开口道:"张大夫可是为了方才的赌约?如是为此,我还没有解决那位贵人的症状,不必如此,再说你们年纪相差甚大,您老为尊,叫我师傅恐有不妥之处……"想,心想如此应该可以了吧。
谁知张大夫郑重其事地道:“师傅医术在我之上,方才的箭头离心脏只有两厘米,稍有差池便会丧命,方才徒儿迟迟不敢动手,师傅却将其医治,使用徒儿不曾见过的手法缝合伤口,让徒儿大开眼界,再说医术不该被年纪阻挡,徒儿真的是虚心请教”。
此言一出,医馆人的焦点全部落在花芜颜身上,纷纷透出赞扬的目光。
见状医馆的人纷纷下跪高喊
“神医,救救我们吧!”
“神医来此,乃吾之幸啊!”
“我们有救了!”
一旁的降雪看着眼前这些人,心中一股怒意涌上心头,站出来叱喝:“你们这是做什么!当我家小姐是免费劳动力还是什么?我家小姐想看就看。不想看你们也不能强求!”
花芜颜闻言心尖暖暖的,想不到这丫头平日不说话,关键时刻还不赖。只是好意心领了,自己此番只是来卖药的,开医馆真的累。
自己死之前便是如此,天天泡在研究室,研究病状,殚精竭虑地救治病人,为将族取得名声。不料竟然被人活活挑断手筋脚筋,死的十分凄凉。
要不是为了挣钱活命,自己还真就不愿意。
就在这时,人群中 想起了逆向的声音,发出对花芜颜的不满。
“你学医不就是为了救人吗!”
“空有医术,却不愿意救助别人,简直不配为大夫!”
“是啊,是啊!不配为大夫。”
“都说医者仁心,我看你见死不救,根本就是蛇蝎心肠!”
这个反转给花芜颜和降雪都整懵了,就连跪在地上的张大夫和药童也一头雾水,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眼看医馆局势混乱,危急关头,张大夫下令闭馆,这才避免一场闹剧。
众人被赶出医馆,只见一个穿着粗布衣裳,满脸胡渣子的壮年男子绕过大街,径直走进一个小巷子。小巷子里站立着一位穿着水仙广袖裙,头戴蝴蝶簪花的貌美女子,正是花灵羽。
只见她红唇一勾,慢幽幽开口道:“事情办好了?”
乃胡渣男子,,用手粗鲁的搓了搓鼻尖,发出市井粗犷的声音“一切都按照小姐的吩咐办好了,那帮人太没有脑子,呗我一句话就带动,群起而攻之”言摆,手指等不及的搓了搓,眼神直勾勾盯着眼前的美人:“既然事情已经办妥了,小姐答应的银子……”
花灵羽十分鄙视瞥了一眼,示意身后的丫鬟掏钱。丫鬟拿出十两银子仍在地上,男子不顾对方侮辱,拿起银子兴冲冲离开了巷子。
自知书被卖入罪人窑子后,花灵羽便挑选了白莲做丫鬟,白莲聪慧,花灵羽很是满意,脸上闪过一丝阴狠,道;"这次做的不错,以后见到那贱人该怎么做,自然不必我多说。"
白莲维维诺诺点头,得到小姐赞扬,心里甚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