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旁看得真切,感觉薛棋这个笑有些意味深长。
难道这老头是个鬼?
我脑子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由自主朝老李头看去。
在开了眼的情况下,老李头依旧和我刚才看见的模样一样,并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也只好当做是自己多想了。
说不定刚才只是薛棋处于礼貌的一笑呢!
我如实想着。
感受到薛棋的笑意,老李头也对她微笑的点点头,两人却并没有说话。
“那大师,什么时候才到时候?”孟光注意力并没有放在这两人的身上,而是对薛问道。
“月落乌啼,阴渡阳劫时。”薛棋勾了勾嘴角说道。
薛棋说完这番话后,老李头眼皮跳了跳,小眼睛都瞪大了不少,但转眼又恢复如常。
他的神色变化很细微,但我恰好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这一切变化都没有逃过我的眼神。
这个老李头,绝对后问题。
虽然,我也并不知道薛棋刚刚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但老李头的反应,绝对是听懂了。
至少说明,他是个懂道的人。
一个懂道的人,藏卧在一所学校当门卫,这个可以用看破隐居世间来解释。
可是自己身边就发生着灵异事件,这个人不管不问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就怎么也说不过去了。
难道,他的道行并不高,并不足以对付在学校作乱的东西?
活着,这件事情本身就和他有关,甚至故意暗中而为之?
短短瞬间,我脑子转的飞快想了很多。
越想越心惊,对这个看似貌不惊人的老李头的戒备,也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若是他是我猜测的前者还好,我相信以薛棋展现出来对付我娘的手段,对付学校潜藏的东西应该问题不大。
实在不行,她似乎还可以用什么法子,召唤一个老道士控制身体,那老道士比薛棋还要厉害的多。
但若要是后者,那可就恐怖了。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要是潜伏着一个居心回测的人,关键时候背后抽刀子,那可是防不胜防啊!
“哦哦,好的,一切就听大师安排,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吩咐来着。”孟光点点头,对薛棋说道。
我见他一脸懵逼,显然和我一样,对薛棋所说肯定也是一脑子浆糊,不知所以,却又怕犯了忌讳不敢问。
“没什么需要的,走吧,我们在学校转悠转悠。”薛棋收起笑意,先一步向前走去。
孟光不敢怠慢,忙跟了上去,并主动为薛棋讲起了建校历史,以及学校里走出去的某某大学生,现在在某某地方高就,做出了多大的社会贡献。
薛棋对此也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还出声点评两句。
我跟在后面,老李头和我并肩而行。
相比前面薛棋和孟光聊得火热,咱俩看上去就跟二傻子一样。
我表面上假装听孟光讲话很入神,可神经却一直绷的紧紧的,眼角余光时不时偷瞄一眼旁边的老李头,手上剑也抓得紧紧的。
自打从薛棋一个笑,揣测出了一大堆东西,老李头在我心目中就被钉上了幕后黑手标签,我哪里能不时刻提防着他?
万一我的猜测准确,薛棋我不敢说,毕竟她的身手摆在哪儿,是个我都不敢说百分百放倒她。
而且看她的样子,似乎对老李头也有所戒备,那她被成功偷袭的可能性不大。
但我和孟光不一样,老李头若真要是幕后黑手,眼见事情就要败露,恶向胆边生要杀人灭口,突然背后捅刀子,我俩十有八九就得当场交代。
薛棋虽然厉害,可她毕竟不是神仙啊,又没有什没三头六臂,前后长着眼睛,总不可能随时都能保护我俩周全吧!
做人,不能总想着别人帮你,得要靠自己。
这是我爹很小的时候,就教过我的道理。
大约一个小时后,孟光带着我们将整个学校转了个遍,甚至每层教学楼,楼顶都去过。
中途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也没遇见孟光口中已经死去的学生复活事件。
薛棋也没干什么事儿,只是在楼顶的时候,拿出巴掌大的八卦盘,念了一些古怪词儿,原地转悠了几圈,然后转身指着东面的方向问道:“孟校长,那边是学校什么地方?”
“哦,那边是一片树林,当年建校的时候,当地政府为了表示对开办学校的支持,在原先批的土地面积上,又多批了一些面积。可这快地又是在施工队动工之后批的,临时修改规划图纸已经来不及,所以便空了几年,后面一个老师提议种树,可以教育学生爱护环境,保护树木,所以到现在就成了这片树林。”孟光如实作答,把这片树林的前后来历说得一清二楚。
“孟校长似乎还没说完吧!”薛棋却对这样的答复很不满意,嘴角再次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你怎么不说说发生在那片树林的一些事呢?”
“这……”薛棋话音落下,孟光身子浑身一震,声音中显得惊疑不定道:“难道大师听说过咱们学校的一些事儿。”
“哼,没有,是我一进学校便察觉到这里怨气横生,经过推演发现这股怨气源头便在东面。”薛棋哼了一声,冷笑道:“孟校长,怨气最常见的形成便是含冤而死,魂魄不甘的意念而产生,而其他怨气产生的条件,你们学校这快地是绝对不可能,关于这一点,你是不是得要给我解释解释?”
话到最后,我眼中平日大咧咧,极为好说话,性格活泼的薛棋,声音变得凌冽起来,看向孟光的眼神射出一道精光。
沉默,楼顶上一时间陷入了安静,只有夜风吹拂过的呼呼声。
“大师果然是高人,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火眼金睛。”半晌后,孟光在薛棋凌冽目光注视下,最终毫无形象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巍颤颤的摸出一根烟,两手颤抖的点上,吐出一口烟缓缓道:“好吧,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