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蔡许常、甄德松两人带到局里进行二次审讯。因为蔡许常涉及非法禁锢,所以暂时被拘押。
查明后,原来甄德松只是因为胆小,才会被胁迫做坏事。又因为他举报有功,暂时不对他进一步采取动作。
白雅歌则是要被带去医院,进行身体检查。她可能脑部出了问题,认知不清晰,也不能正常说话。受到刺激没有反应。只会机械化地执行命令,还会喃喃自语,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是的,主人。”
在局里审讯,折腾了不少时间,夜深了。
街上安静无人,只有肖融、段文傅他们带着白雅歌和甄德松准备上车。
而街角那位算命的老太婆,静静地坐在路口的小桌前,看着这几人,发出‘吃吃吃’的渗人笑声。
这么晚了还在这里摆摊,确实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那位姑娘,恐怕是丢了魂吧。”老太婆如是说道。小桌上散乱的符纸被风吹得几乎要飞走,摇晃的红蜡烛火光飘忽不定。老太婆的银发,也在微风中起舞,像四处游动的八爪鱼,又像神话传说中的美杜莎。
她既戴着八卦拿罗盘,又抱着一个水晶球。让人搞不懂,她究竟是在这装神弄鬼给谁看。
“你也是,丢了魂。”老太婆手指稳稳地指向甄德松。“失魂落魄以后,容易一惊一乍……”
她没有问话,便能看出甄德松生性胆小。如果不是她洞察力惊人,那么这件事就更诡异了。
换作是以前,周梓海一定会把这位老太婆当成故作神秘的江湖骗子。
可现在,就连尸鬼这种东西都有,再不合理的事情,竟然显得合乎情理。
他还记得在车上时,那只尸鬼凶狠拍窗的那副模样,煞白色的人脸,没有眼白,纯黑色的瞳孔,那一幕只出现过一次,却太过震撼。就算是闭眼,也好像会在眼前不断回放。
“那,要怎么才能救她呢?”周梓海站在路口,问道。
“当然是替她招回丢失的魂了。不过,人魂来无影,去无踪。你首先要知道,她的魂在哪里……”算命老太婆一个人在那碎碎念,只听清楚前面几句,后面她说什么,就已经没有人能听懂了。
肖融更是感到毛骨悚然,回想起当时遇到尸鬼的情景,她晚上就根本睡不着觉。
听完老太婆说话,甄德松也愣住了。“我好像,以前没有这么胆小的。”他努力回想,发现自己好像缺失了一部分记忆。难道真的如她所说,自己也丢了‘魂’?
周梓海发觉甄德松神情异样,想再追问。但算命老太婆开始听不进人话,别人说什么,她都只是闭嘴不回答。周梓海只能掏出一些钱,用罗盘压在上面,以免被风吹跑。这些钱,算是给她的报酬。
“小伙子,你很懂规矩嘛。”老太婆随手从桌子上撕下几张符咒,交到周梓海手上。“有回报,必然有付出。机会不多,你可要好好珍惜,好好利用。”
“嗯。”周梓海又将白雅歌和甄德松送上车。因为甄德松想不起他家地址,所以暂时寄宿在狭小出租屋内。而白雅歌则是被送到医院,进行全面检查。
忙活完一天,这几人筋疲力竭。精神上受到的损失,比肉体上更累。
(狭小出租屋)
段文傅把床让给甄德松。他抱来被子,铺到地板上:“梓海哥,你怎么会听信那位算命婆婆说的话。她大概只是想赚你的钱而已。”
周梓海摇了摇头。“本来,我也不想理她的。但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过怪异。我只是想办法给自己找点精神寄托罢了。”
谨慎行事,一直是周梓海的办事风格。而尸鬼的出现,击溃了他的信仰和常识,这足以让他陷入慌乱。为了稳定自己的心态,周梓海不得不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真相还未水落石出之前,他要稳住自己。他要找办法说服自己,尸鬼的出现是合理的,哪怕是欺骗自己也好。
“那个,打扰一下。”肖融难得表现出一副小女生的模样。“我今晚,可以在这里睡吗?不敢回家。”
“哈?”躺在地上的段文傅立刻坐起来。“这个地方这么小,哪里还挤得下你啊。再说了,你又不可能挤在我们这堆大男人当中。虽然你的性格足够男人……”
“我,我很好养活的。”肖融是真的怕:“要不然,我睡桌子上也行。”
桌子上放着的档案和资料,摆放得整齐,要是收起来,可能会妨碍案情。
再三考虑,肖融垂头丧气:“那,梓海前辈既然你也要回家,你可以顺路开车送我回去吗?”
周梓海摇了摇头:“我今晚也打算在这里过夜。你们之前整理的资料我大部分都没有看过。待会我还想再看一下。”
唉,世间怎么会有如此不解风情的人。要是换作其他人,肯定争着把肖融这个大美人照顾好。
“要不,我送你?”甄德松指着自己的鼻头。
“算啦,算啦。你不是说自己失忆了吗?还是不要到处乱跑。”肖融回头看了一眼周梓海、段文傅,两人都在认真地做自己的事情。她捂嘴轻笑,她知道。在这两人眼里,并没有什么大美人肖融,只有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伴。
周梓海在背后的兜里摸了一阵:“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你要是真的怕的话,就拿着这个吧。”
他掏出几张黄色符纸,是刚才算命老太婆给的。
“谢谢。”肖融小心翼翼地接过符纸。并展开一看。
“啊!”她大叫一声,便将符纸扔到地面。“我不回去了。”她直接坐到上,身体不停地往后撤。
周梓海一脸疑惑地捡起她扔出去的符纸,打开来看。
上面的文字,扭曲而怪异,充满戾气。也难怪肖融被吓了一跳。
黄色纸张上,用红色鸡血墨笔写的,并不是常见的‘敕令’。
而是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诡异红色文字:防小人,打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