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关,你帮我看看这胳膊怎么回事?去别的郎中那拿了些药也不见好转。哟,你是?”前来的中年男子见是一个生面孔,差点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确认自己没走错,便向风又生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关老在休息,有什么问题让我看看吧。”风又生起身说道。
“你?”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见风又生如此年轻,皱起了眉头,“小伙子,别闹,让老关出来。”
见男子对自己不信任,风又生也不意外,继续说道:“先让我看看吧,若是我无法解决,自然会请关老出来。”
“等他解决不了了再叫我。”后院传来关老的声音。
“行吧,你没把握一定得把老关叫出来,我可得靠我这胳膊吃饭的,可别给我治坏了。”男子也不再继续拗着,将胳膊伸到风又生面前。“我这胳膊几日前有个小伤口,以为是不小心哪里磕着碰着了,没感觉疼我也没在意,哪知慢慢伤口周围就开始发青,现在发青的地方越来越多,而且还有些使不上力了,搞得我做工都不顺畅。”
风又生一看,不由得眉头一皱,却见男子的右臂整个小臂都青成一片,大臂也隐隐开始发青,似乎像是中毒了一般。如此症状,风又生隐隐觉得有些印象,却一时想不起来。
若是以风又生现在的药理知识,恐怕难以判断出男子的病因,但风又生还有独门手段——极意大灵通。由于这门功法,风又生对自身与他人体内药力毒力等的感知能力达到了非比寻常的高度,借此即便不能完全确定中的是何种毒,也能确定毒的种类,以此对症下药。
风又生将手指搭到男子的手腕上,细细感知,接着便愣住了。风又生并没有感受到男子体内的毒力,但其右手小臂处却有着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导致浑身上下的真气都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流动。如此异常却又不是中毒,风又生只能想到一种可能——蛊虫。一般而言,蛊虫都有剧毒,但在回生堂中,风又生曾被下过一种特殊的蛊虫,男子当前的症状,便与记忆中症状十分之像。这种蛊虫本身无毒,碾死入药甚至有大补的功效,但若是种入活物体内,便会慢慢蚕食宿主的精力与真气,长此以往依旧会致命,极其危险,当时和风又生一同被下蛊的人,最后只有他一人活了下来。而该蛊虫是灰老亲自培育的,也就是说,这是回生堂特有的蛊虫。
难道回生堂已经将手腕伸到这边来了?
风又生不禁打了一个寒噤,没想到自己才逃出来没几天,就又会感受到回生堂的威胁。
“你最近有没有发生过意外?或者是否有结仇?”风又生镇定精神,询问道。
男子思索了一番,摇了摇头:“意外没有。结仇?你问这个干嘛?说起来我昨天当着二麻子的面顺了他一个馍,他总不能因为这个给我下毒吧?”
风又生摇了摇头, 这个蛊虫至少在男子体内停留了五日,时间对不上,看来是无法判断出中蛊的原因了,现在只能先帮男子解蛊。
“你的手臂内有一只蛊虫,正是它导致你的手臂发青乏力,我可以帮你解蛊,但需要时间准备丹药,大致需要……一个时辰。”
“真的有把握?行,我就在这等你一个时辰,你可别忽悠我。”
以风又生现在的能耐想要直接解蛊恐怕是难以做到。但风又生已经有过一次中蛊的经验,大致了解这种蛊虫的特性,只要炼制出相应的丹药,辅以极意大灵通引导药力,便能将蛊虫逼出。炼制该丹药所需的药材也并不少见,在此处的药橱边可极其。准备好所需的药材,风又生向着后院走去。
来到后院,关老依旧躺在太师椅上摇着蒲扇,一言不发。风又生也不打扰关老,直接来到药鼎前开始炼药。
炼制的过程并不困难,若以难度来说,也就勉强相当于二阶丹药,不到一个时辰,风又生便完成了炼制。
风又生是第一次炼制这个丹药,或者说,在这之前,世上还没有人炼制过,风又生只是凭借自己的感觉,认为只需如此炼制连能起到驱逐特殊蛊虫的效果。炼制全新的丹药是风险很大的事情,但不知为何,风又生对自己有十足的把握,仿佛本就应当如此。
直到丹药炼制完成,关老都没有任何反应,风又生便径直来到前厅。此时男子正百无聊赖地坐着,见风又生出来,立马抬起头:“怎么样?”
“丹药准备好了。你服下这枚丹药,我准备帮你解蛊。”风又生将丹药递给男子。
男子接过丹药,也不犹豫,直接吞了下去。风又生让男子转过身来,手掌贴住男子的后背,运转极意大灵通,男子体内的药力便规规矩矩地整合到一起,向着蛊虫的位置涌去。不多时,蛊虫感到不适,开始躁动起来,随后破开一道伤口,奋力地想要钻出。男子见自己的小臂中冒出一只小虫子,惊地瞪大了眼睛,但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等风又生动作。风又生待那蛊虫钻出,立马将蛊虫夹起,放入瓶中。很快,男子右臂地青色便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稍加休息一段时日,就可以完全恢复了。”风又生收起瓶子,说道。
“不得了不得了,是我小瞧你了,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本事。”男子喜道。
得到称赞,风又生勉强笑了笑。此时的他心里有些压抑,本以为自己已经摆脱了回生堂,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扯上了干系。
“这是诊费,你看够不够?”男子浑身上下摸了摸,取出些许碎银放在桌上。
这可把风又生难住了,他在回生堂那么多年不曾出去过,也就知道买东西要花银子,可这物价却是一窍不通啊。没办法,只得去后院请关老来。想不到没有因为看病的事麻烦关老,却因为这么点简单的事麻了爪子。
“够了。”关老看也没看便说道。“若还有问题再来找我。”男子闻言,道了声谢便离开了。
“这银子你自己收下。刚刚的蛊虫,你没有杀死吧?拿给我看看。”关老转头对风又生说道。
风又生一愣,连声道谢,随后又将瓶子递给关老。关老取出蛊虫,仔细观察了一番,随即皱起了眉:“竟然是不曾见过蛊虫……你从何处了解的这蛊?”
风又生犹豫了一番,还是不愿意提起回生堂的事,既然那蛊虫还能在此地被发现,那知道自己和回生堂关系的还是越少越好,于是随口说道:“很早以前在一本记录奇闻轶事的闲书中看到过,本只是当个虚假的故事来看,只是觉得有意思便记下来了,没想到是真的。”
关老盯着风又生看了一会,随即点了点头,没再多问,又说:“这蛊虫你可以留下,别闯祸就行。”
“多谢关老!”风又生本就想留下蛊虫,毕竟其本身药用价值可不小,只是怕关老不会让自己留着这危险的东西,此时关老主动开口,当然是求之不得。
“好了。也要到吃饭的时辰了,我们这包住不包吃,你自己拿着银子出去解决吧,什么时候回来随你。”关老说完,又是往太师椅上一坐,摇起了蒲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