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灵者？”

老头说出的话令苏彦不由身体一震，前行的脚步停了下来。

“哈哈……当然！”

老头浩然一笑，透出豪迈之气。

“当真？”苏彦回过身，问。

“不假！老子一生从不亏欠谁，绝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老头信誓旦旦地拍拍胸脯，保证道。

“灵力缺陷体，是天生就存在的体质。想要解决这体质，必须得重塑身体……不过，这痛苦不是凡人能想象的，你确定？”

苏彦点点头，与其这样窝囊死，还不如博一把。苏彦想起曾经遭受过多少白眼，他早就在心中默默发誓，若有一天他这条粘锅底的咸鱼成功翻身，他苏彦一定会让那些人好看。

“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一个条件。”老头开口道。

“什么条件？”

“拜老子为师！”老头昂起头，双手抱胸，一副得意的模样。说实话，对于收徒弟，老头不抱太多想法，只不过是给苏彦一个台阶下。

苏彦神情变得复杂起来，拜这疯老头为师，那自己不就成了他的徒弟。虽说为了成为灵者，这种交易未尝不可，但苏彦还不了解老头的底细，就这样瞎拜未免不太合适。

空气暂时安静下来，苏彦咬咬嘴唇，艰难地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

“行！”

为了自己的翻身，苏彦管不了这么多了。于是苏彦一口爽快答应。听到苏彦的回答，老头便整整衣着，端正坐好，似乎对这拜师的过程十分看重。苏彦双膝跪地，开始向老头跪拜。老头捋捋胡须，眼睛满意地笑成一条线。

“那开始吧……”拜完后，老头说到做到，也不磨叽，直接对着苏彦的额头一按，然后一股强大的灵力自老头体内涌出灌入苏彦的身体。

灵力大量灌入，令苏彦措手不及。但好在苏彦自出生以来，就练就了异于常人的精神力。虽然无法练气，但对于自己身体内部却掌握的无比透彻。

苏彦的意识顺着灵力游动全身，然后来到小腹部。只见小腹处丹田的位置，如同一团废墟，凌乱的经脉交错在一起，找不到规律性。

练气的第一步，就是在丹田处打通灵力回路，疏通经脉。所以说，是否成功练气打通经脉是重要的第一步。苏彦之所以无法练气，就在于自己灵力回路的缺陷。

“沉住气，控制灵力打通经脉，清淤换血。”老头淡然说道。

闻言，苏彦连忙控制灵力游动丹田处，然后在苏彦的意识操控下开始打通杂乱的经脉。打通经脉的过程无疑是痛苦而漫长的。

灵力刚注入一处经脉，苏彦脸颊立马抽搐起来。经脉处传来阵阵胀痛感，令他不免狂吸一口冷气，豆大的汗珠如雨滴下。

或许是一秒钟，又或许是一个小时。剧烈的疼痛感已经模糊苏彦对时间的概念。

嘀嗒嘀嗒……一片安静下，只有苏彦汗水滴落在地的声响。

果然，这疼痛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苏彦差点都因为这疼痛昏迷过去。

时间无情流逝着……

打通经脉无疑是漫长的工程，但也有终点。当最后一道经脉成功打通时，苏彦已经累的快虚脱了。可这容不得他松懈，因为接下来重头戏才刚开始，任何一个失误都会导致前功尽弃。

“控制灵力运转经脉，然后在丹田形成气旋……”老头面色淡漠，继续说道。

苏彦连忙控制灵力，在老头的提醒下，灵力飞速运转，顺着打通的经脉贯通整个丹田。在体内不断哗哗流淌的灵力作用下，气旋开始逐渐成形。

时间不留下任何机会，从苏彦的指尖悄然离去。好在气旋形成不用费太久的时间。约莫半个小时，体内的气旋已然形成。

气旋形成后，就是最艰难的一步，也是最后一步……凝结灵晶。

灵晶，是作为灵者的基础，那是堪比灵者生命还重要的结晶。灵晶蕴含着灵者一生的修为，一旦灵晶缺失，那么就跟废物没有什么两样。

灵晶的形成无疑更耗时间，更耗精神力。

苏彦的精神力已经快到极限，就单纯打通经脉和形成气旋就已经耗费苏彦近乎全部的精神力。但现在是最后时刻，更不能有丝毫失误。苏彦只有继续咬咬牙，凭着意志力来进行灵晶凝结的工作。

于是，苏彦凭着他最后一丝倔强，疯***作体内的灵力，在极速运转下凝结灵晶。

苏彦想起以前苏辙欺负他时，全族上下都白眼嘲讽他时，苏彦心中如同生出一团炽烈的火，怨气，仇恨燃烧他的意志。

我可不能输！苏彦在心中默念道。

一旁一直观察苏彦的老头，有些诧异的看着苏彦。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拼命，为了成功练气，竟然坚持到这种地步。有他当年的风范……老头微笑点点头，好像在说这徒弟收得值。

噔！

忽然某个时刻，苏彦身体传来一道细微的响声。虽然声音小不可闻，但还是被老头耳尖听到了，脸色一阵欣喜。这声音是灵晶形成的前兆，终于快结束了。

苏彦也是一阵振奋，好在心态平稳，迅速反应过来，使出毕生的力气，操控着几欲失控的灵力按照指定路线流动，然后苏彦惊喜发现体内丹田处，灵晶雏形悄然形成……

某一刻，苏彦禁闭的双眼一睁，淡淡的蓝色自眸中闪过，而后消失不见。

“成功了？”老头问。

苏彦点点头，不知为何，他内心特别平静，或许是太过于疲劳吧，苏彦没有精力高兴，头昏脑涨直接令苏彦失去意识，昏倒在地。

老头笑了笑。果然，苏彦是在拼命……现在就让他好好休息吧！

老头看了看苏彦，认为这小子日后必成大器。老头也不闲着，两眼微闭，开始休息养神。

老头还没进入状态，就被忽然惊醒。

“这！”

老头惊讶一声，只见周围的灵力如同发疯似的，尽数灌入苏彦体内。而苏彦的身体自愿接受这外界灵力，完全不依靠苏彦本人的意识，直接吸纳灵力，然后通过全身的经脉，层层精炼，终于形成一丝纳粹的灵力，融入苏彦体内刚形成的灵晶。

“居然在自主修炼……这小子，看来不简单啊！看来老子也是命好，收到一个好徒儿。”

苏彦这一睡直接睡了三天三夜。等苏彦醒过来时，他精神振发，如同涅槃重生般，散发出全新的气息。

苏彦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查看体内灵晶的模样，结果可想而知，灵晶已经完成蜕变，散发出饱满的微光细泽。

“这是……”苏彦明白，这种程度的灵晶，绝对不是他刚凝结灵晶时的状态。现在的灵晶比之前表面更加圆润，光泽更加耀眼。

“你已经成功突破灵境，正式进入初阶灵者的行列。”老头的话如同天惊震撼苏彦的心灵。

“什么时候……”

苏彦喃喃自语道，常人突破灵境需要数十年的时间，而他，竟然这么容易就成功了？

“你小子，是命好……”老头笑着说，“经过这次重塑，你的身体似乎觉醒了一种能力。”

“能力？”

老者低头冥思片刻，酝酿一下用词后，紧接着说，“睡眠修炼体？算了，就这样称呼吧。也就是说，你不仅能在平常的时候能修炼灵力，在睡觉时，身体也会自动为你修炼。”

自动修炼？苏彦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自动修炼……也就只是说自己修炼的时间远超别人的两倍。

理解其中意思后，苏彦直接从原地跳了起来，感受到体内丹田处汹涌澎湃的灵力，身体久违地发出欢快畅吟声。

“这就是灵力的力量吗？”苏彦感受到体内蠢蠢欲动，想要爆发而出的力量，一股欣慰感弥漫苏彦内心。终于……成功了。

“父亲，我这条咸鱼终于要翻身了！”

苏彦握紧拳头，身体因为激动不断颤抖，“哼……我要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付出血一样的代价。”

苏彦漆黑的眼眸抹现一丝狠意，稚气未脱的脸庞出现少有的底气与自信。在之前，因为自己是废物，苏彦从来没有像如今这般自信抬起头。

苏彦望向远方的眼神中，神采奕奕，不再是以前的灰暗色。

“话说，这里怎么出去啊？”苏彦绕着虚无空间走了一圈，然后停在某处，问老头。

如果这是断魂崖下方，那他该如何上去。

“这你就不用担心，老子自然有办法让你回去。”老头坦然笑着，食指一弹，一个巴掌大的玉出现在苏彦身前，“你只需要握紧他，然后你就会回去了。”

“你还待在这里？”苏彦问，听老头意思，好像他没有离开这里的想法。

老头摇摇头，证实了苏彦的想法。

“外面的世界，过于嘈杂纷乱。老子就想图一个清静的地。这里……正好。”老头平静地说，古井无波的眼神似乎对外界没有丝毫留恋。

苏彦望着白发苍苍的老头，他怎么说也是他师父，心里感慨万千，“师父，不会孤独吧……这里就你一人。”

“哼！老子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话说……你不走吗？”

“再待会……留下你老人家觉得挺无情的。”

“好吧……不过你要想清楚，这里每过去一天，外面时间就过去将近三四个月……”

什么！

苏彦直接握紧老头送给他的玉，也不犹豫，随后身体在一道柔弱微光笼罩下，缓缓消散。虚无空间再次剩下老头一人。

“唉！”

老头叹息着，如今又是他一人，他抬起头，孤独的眼神仿佛让他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语气中带有伤感意味。

“祝你好运……苏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