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店员一把枪下意思手里拿的手机。不好气的挖苦了一下一点都不掩饰，手舞足蹈疯狂笑的意思。把手机举得跟脸一样高，面对面的，剩下的手把头发捋顺。

他笑了。不是傻呵呵地笑，而是另一种我不知道用什么词形容的笑。

男店员恢复了原有的样子。他一脸嫌弃的把手机扔在意思面前桌上，起身结束了好不容易的休息，开始跑来跑去工作了。

“你能不能温柔一点啊？”意思捡起屏幕朝下躺在桌上的手机，宝贝的抚摸着屏幕。

男店员没有停下来，也没有回头看：“反正不是我的东西！”

“你这双重人格的王八蛋！”意思顺手抓到一本书，往男店员身上扔，没有扔出去，“快被他们抓回去吧！”

男店员停下来，转过身看着意思，没有笑：“你觉得他们抓得住现在的我吗？”

我停止了笑。男店员随机傻呵呵地笑笑，像是在告诉我们刚才只是玩笑，就去帮助那些等得不耐烦叫起来的人们。

刚才的那个人是谁？

冷漠的眼神，没有任何温度可言。面前的人是敌人，是仇人，不是朋友也不是工作伙伴。可能是我的一时错觉，刚才的他，陌生得不是一个人，更像一个没人性的恶魔。

我把手放在ipod上，轻抚着主屏幕按键上，看着十点五英寸的漆黑屏幕。脑海里都是他刚才的样子，那个样子我只是在的动漫里看到过，仇视世界所有人想毁了世界的反面派才会有的样子，不相信希望了坠落地狱般的世界里，只知道敌视世界和所有人。

男店员刚才，就是这样的。

意思刷着手机：“总有一天你会发现，孑然一身只是一时的！人一旦有了想守护的人，就会有软肋……自由自在地生活会一去不复返。”

“什么？”我问。

“没什么？”意思笑笑。

想要知道答案，只能问。我按亮屏幕解锁：“你为什么说他是双重人格呢？”

看到好笑的事情忍不住笑起来的意思，看着手机：“字面上的意思！”

我问：“他有两个人格？”

拥有两种不同人格的人，不是只有动漫里才有的吗？一个人有两个人格，现实生活中有，很难设想，真的会有。

“傻子只是他的一个而已！也是最好说话的那个！”意思看着手机，忍着笑，“艳，看这个，好好笑的！”意思把手机屏幕对着我，“好笑吧……哈哈，这只猫傻不傻，自己往水里跳！哈哈……”

抖音app，一只猫，是胖胖的小白猫，它在桥上悠闲一步一步散着步，偶尔高傲地看看拿着手机拍它的主人，和围栏下的河，忽然它停下脚步，伸了伸懒腰。在主人说它走累了，随地缩成圈的后一秒，它突然往围栏空出来的地方冲去，跳河，主人眼疾手快的抓住它一条后腿，悬挂在桥边的它好笑的摆动着身体，特别搞笑。主人最后疯笑道；你也想跳河轻生啊……随着主人的笑声视频结束了。

猫是怕水的动物，水对于猫就是致命的酷刑。要让它洗澡，必须得使出浑身解数来对付它。

有一次我出去走走，正好下雨了，一只小白猫在雨中可怕的颤抖着，没办法爬到离得很近的屋棚下。我走出屋棚，左手试了几下才握住它发抖的右前腿，拎到屋棚下。中间停了几次，把它放地上一下，怕把它手扯断。到了屋棚后，它花了几分钟适应环境，慢慢停止颤抖，跟着身体猛地甩了一下，水滴四溅。

知道猫怕水，是一部动漫里说的。

我只是笑笑。因为刚才的那个画面，让我笑不出来。

意思把手机反过去，边刷着，边看着我笑笑：“开玩笑的啦！只有你这样的傻白甜才会相信！”

我看着她。我知道我的脸上，写着明显的，疑惑和困惑。

“这个世界上，双重人格的人少的跟国家保护动物一样珍惜！他连边都沾不上！”意思看了一眼，在文学书架上拿书的男店员，吐了吐舌头，“他如果是国家保护动物，那世界上没有普通的动物了！”

“他刚才的那个样子……”我问。我没有说出后面的，冷漠，可怕。

意思看着手机，像是在打字手指动起来，很快：“装出来的！为了让我把嘴闭起来，故意吓唬我的！”她抬眼对我笑笑，“我可不是被人吓到大的！还有他装的时候能不能看看自己是否适合那人设。”

“真的吗？”我不相信那是装出来的。

意思看着手机屏幕，打着字：“你要说那个他是真的！我死都不相信。你啊，还是太天真了！很容易被外表欺骗哦！”

“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工作？以他的学历应该在大公司工作，或是在美国工作的啊？知名的企业都会抢着要的。”我问，“我不明白！”

意思笑笑，看手机一眼：“离家出走！你知道的。”

离家出走？我准备问他为什么要离家出走的时候，男店员叫了一声。

手里捧着三四本书的男店员，笑笑，头往楼上的方向抬了抬，喊道：“分身乏术！上面的交给你了！”

因为相隔一百米的距离，他只能喊。

楼上一杯水还没有喝的女人，立马抗议起来：“小哥哥，我找的是你！必须是你，不然我就不付钱！”

女人的声音很大。是故意让意思听见。

男店员苦笑一下，像是在对女人说什么，后温柔一笑。女人脸红的点点头，像是答应了他什么事一样。

“没办法！”意思从椅子上起来，把手机顺手揣进裤子口袋里，一脸不情愿地看了看，正在求助她的男店员，“如果他没有那张脸，耳根子肯定跟以前一样清净的！独自工作的时光啊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呢？”

她走了。

他到底是谁呢？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为什么有那种，仇视这一切的冷漠神情？

那眼神，不可能一下就装的出来的。

我盯着把书放在女孩桌子上后，傻呵呵地笑一下，就跑去帮助在相反的方向的人忙的男店员，速度很快，一步挎两步。全程带着阳光男孩一样的微笑，对一切都充满希望和向往。

有没有这样的可能……我在心里想，他是黑白两道都有势力的人的儿子，或是孙子，像那些都市漫画里的男主人公一样，从小就被上一辈人控制，被迫放弃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按照上一辈人的安排过着每一天，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和人，因为没有必要，乖乖听话，有一天他想摆脱控制逃离了囚禁自己的牢笼，用跟原来的自己相反的样子改变自己，可是那个自己已经没办法改变了。

男店员端着一杯奶茶，匆匆走到要奶茶的男孩桌前，把奶茶放在桌上。虽然相隔很远，还有人挡住视线，我还是看见要奶茶男孩的对面女孩，那臣服在男店员容貌下的迷恋神情。可能会有点夸张，也可能是我形容的不恰当，男孩也是那种神情。

我按住ipod主屏幕按键解锁。不可能，这是真实的世界不是幻想的漫画故事。我打开微信，群消息下的第一条消息，显示是妹妹。

点开。

妹妹「姐姐，我下午不回去了！」

妹妹「家里有吃的！」

妹妹「（一个抱抱表情包）」

我点开消息输入栏。

「什么时候回家？」我。

「妈妈知道吗？跟妈妈说了吗？」我。

「不然妈妈又要生气了！」我。

我猜到，她中午不会回家了。妹妹她只要出去跟朋友玩，朋友叫她不要回家，她就不会回家。因为她不怎么会拒绝别人，不管什么事，都不会拒绝。所以妈妈很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外面，会被骗，会吃亏，处处管着她。如果不是爸爸帮忙说话，她今天不可能跟同学一起去玩的。

我退掉微信点开，学习app。题目一个个的出现在屏幕上。我看着ipod边的书上的答案解析。

我伸手拿ipod周围的书，找到相同的题目答案解析，对比。从中吸取最好的答案。

把找到的答案打在答案栏中，的时候，微信消息在屏幕上方弹了出来。

妹妹「妈妈知道了！」

妹妹「钥匙放在妈妈摩托车前面的篮子里！用塑料袋包着的！」

妹妹「我可能要到晚上回去了！」

我回复。

「知道了！」我。

「还是要早点回来，知道吗？」我。

妹妹立马回复。

妹妹「知道了！（笑脸）」

我看了一眼，ipod右上角。已经十二点了。肚子饿了。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声音很大，所有人都闻声看过来。我低着头，立马伸出紧张到僵硬的左手，推开右边几本堆在一起的书，一本差点掉到地上，我没有去管一半是悬空的书，拿起手机放在ipod上。是妈妈打来的。男店员在帮一个女孩拿书，拿在手中的书，啪，掉到地上，所有人都看向他，我也看了他，他微微一笑，弯下腰捡起书。

我趁着人们的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拿起手机上连着的耳机，手臂抵着桌子带上耳机。

我在屏幕上向上一划，接听。

电话那边传来，几个人混合在一起的声音。是在讨论着什么事，听上去讨论的不太合拢。妈妈对着某个人叫起来。

我：“妈妈！喂……”

妈妈没有听到我的声音，对着某个人说：“上次不是已经说好，我们不管出多少鱼你都要！现在说我们的鱼太多了，收不了。那我们这么多鱼怎么办？放回去，这一年我们的付出不就全打水飘了！”

那个人说，他们也没办法。

妈妈说了很多话，大部分的意思是，不管怎么样他们都要收了拉起来的几万斤鱼。

我又叫了一声：“妈妈！”

这次妈妈听到我的声音，对着我说：“艳子，你中午自己去小区门口的饭店里吃饭！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钱晚上我回去给！”

小区里的人妈妈都已经很熟了。门口的饭店老板娘，妈妈也认识，她也认识我。妈妈带我去吃过一回，菜有点不好吃，妈妈不在家就叫我去那里吃饭。不过我一回都没有去过，在家里面找一些零食，或是去小区的城市买一个面包当中饭。

我盯着早就灭了的手机屏幕：“我不准备回去了！妈妈。”

妈妈连忙说：“你吃什么呢？”

“书店里有很多吃的！还有我喜欢吃的面包，买一个就可以了！”我看了一眼，在二楼上跑东跑西为那些不想动的人递上糕点的意思，笑笑回答妈妈。

妈妈说：“一个怎么够呢！对了书店里还有吃的？”

我：“嗯嗯！有的人一待就是一整天，饿了就买店里吃的填饱肚子！不只是有面包，还有很多种类的蛋糕！”

电话那边传来，爸爸焦急地呼唤声。妈妈不好气的回应了一声。

妈妈连忙说：“你爸爸叫我了，先挂了！”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再见，妈妈补充道：“要吃什么就买！钱不够，我过几天去付！”电话挂了。

比起妹妹，妈妈更不放心我。我要去哪里，她都会打锅问到底，大部分都是她跟爸爸陪我一起，去哪里她不会阻拦。这次的书店，第二次来的时候妈妈陪了我一整天。

看到男店员的时候，妈妈脱口而出，他好高啊。男店员看到妈妈后，笑笑。妈妈就说，他一定是个好孩子。

在家里我的一举一动，跟妹妹的是一样的，严格要求。妹妹除了上学，一天必须跟上课的时候一样看书，星期五回来就写完作业，玩手机一天一个小时。我是，早上起来，出去走路二个小时，下午四点出去走二个小时。大部分，我和妹妹都没有做到这些。

现在这些要求，周末的时候，还是在的。不过我，还是一天打鱼三天晒网。

我拿下耳机，把手机放在一本书上。

等意思忙完了再去找她买一个大面包。我摁亮ipod解锁，看第二题标题。

男店员走了过来，把手里捧着的一杯草莓味的奶茶放在对面的椅子上，跟着放下手里巧克力蛋糕。我看着他。他把桌上的书全叠起来放在靠窗户的一边，把悬空要掉到地上的书放在最上面，把ipos拿走放在书边，把本来在下面的手机拿到上面，放好。

我看着他一头雾水：“你干嘛？”

他把椅子上的，奶茶，蛋糕，端到面前，蛋糕左手边，奶茶右手边。把吸管调到我简单就可以吸到的位置，把叉子放到我的左手边桌上，离蛋糕有一定距离。

男店员笑笑：“我看你现在还没有走，想应该不会走了！就拿了这些来，很好吃的！”

我看着面前的吃的，都是我喜欢的味道。

他往后退一步：“好吃的话，还有很多的！意思请客的！”他笑笑，转身走了。

我慢慢拿起比普通的叉子要长的叉子，叉起一口巧克力奶油。好好吃。我戏了一口奶茶，里面还有珍珠。好好喝啊。

我笑笑，如果是意思请客，就没必要客气了。我吃完了蛋糕，奶茶也喝完了。

我靠在椅背上，看着巧克力奶油沾满的盘子。一不小心，弄成这幅恶心样了，本来想像那些女孩一样吃的干干净净的。

男店员过来收拾。他看到盘子后，我以为他会表现出恶心的表情，没想到他傻呵呵地笑道。

他：“好吃吗？”

我点点头：“嗯嗯！”

他把奶茶杯放在盘子上：“还要么？”

我摇摇头：“不要了！”

“不用担心钱的，几块蛋糕她还是付得起的！”他端着盘子，笑着看着我，“真的不要了吗？”

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有很多人喜欢他。他很温柔，不光是声音温柔，还有他的表情也很温柔，对什么人都是一个样子，温柔对待着每个人。

我摇摇头：“我吃饱了！谢谢你们！”

男店员对着我眯眼微笑，把盘子放到桌角，把ipod拿到面前原先的位置上，书推到我一伸手就拿得到的位置上，分成两叠。

手像女孩子一样漂亮呢。他端着盘子转身向楼梯方向走，吃的东西都在二楼。

我想了想，开口叫道：“可以告诉你的名字吗？”

所有人都看向我。他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我坐起来，低着头，双手习惯性的十指相扣紧紧握住，因为紧张的原因，我一字一句的说：“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男店员，没有吱声。

我把手握的更紧了，它们随时都可能张开，像翅膀一样展开，放不下来。这样会更吸引人们的注意，所以我必须得抓住自它们，不能放开。

紧张的时候，它们就会竭尽全力地挣脱我的束缚，展开翅膀飞翔。但是，我必须要拼尽全力来，束缚住它们。

“我想，想跟你，成为，朋友……”我尽量说的不那么，恳求。

汗流出头发，背后湿了。我一用力，就会很热，流汗，尤其是夏天的时候，一动就汗流浃背。

笑声，男店员笑着：“我叫，凌。”

“凌！”我重复着，忍不住笑一笑。

终于有人，愿意跟我交朋友了，好开心啊……

我终于有朋友了……

“凌晨的凌！以后有什么事，记得找我这个朋友哦！艳。”凌笑笑。

他知道我的名字？我猛的抬起头，看着他：“你知道我的名字？为什么？”

他的笑容，很快乐，没有了傻呵呵的感觉。

他：“刚才意思告诉我的！刚才如果你没有问我名字，我也准备找个时间告诉你，我的名字的！”

“为什么？”我问。

凌：“你跟我小时候的一个朋友，很像！”

楼上的人叫他过去。

他冲我傻笑一下，就去帮助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