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已是子时了,苏小楼交代的几个陷阱,来钱和鱼生也都布置的差不多了。
万事俱备,苏小楼迫不及待的开始练枪,想试试自己有没有当神枪手的天赋。
苏小楼看这架子上的葡萄不错,上膛瞄准,来钱突然冲出来拦在葡萄架前护崽一样护住葡萄:“少爷不行啊,这葡萄长了两年七个月零六天,好不容易结出来这么点葡萄,不能毁了啊!”
这还有零有整的,每天就守着这点葡萄了。
“行吧行吧!”
苏小楼看了一圈,看中屋檐下挂着的那个风铃,刚要瞄准,来钱又冲上来拦道:“少爷,这是屋檐今天才刚修葺的,花了十两银子呢,不能打啊!”
苏小楼一阵憋屈,家贫至此啊!
“那我朝树打总行了吧!”
“少爷那个也不行,那是传家树……”来钱说着竟然过来上手夺火铳,两人抢夺之际,一发子弹打到了院外边,苏小楼好像还听到有东西坠落的声音。
“来钱,我好像打到了什么东西,你去看看。”
“好”
过了一会来钱的声音传来:“少爷!什么都没有啊,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到啊!”
今天太晚了,等明天做个靶子再打吧,苏小楼收起枪,回屋睡觉去了。
……
月黑风高的一个夜晚,一个黑衣人在屋脊上点瓦飞行,快如残影,旋即,翻身落地,来到苏宅,刚走两步,无数银针自四面八方射来,黑衣人提气运刀,身形如电,动作迅疾,一息之间,草地上遍布残针,这种程度的暗器还伤不到他,突然自地下飞出无数条带刺的藤条向他袭来,他打眼一看地上遍布尖刺,他起身纵跃到树上,只听“咔嚓”一声,树枝断裂,他不受控制的下坠,布置机关的人好生厉害,竟能预判他的躲避路径,但终究还是太小看他了,他翻转身体,调整重心。
“啊!”一枚子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中他的肩膀,他强忍剧痛,挥刀斩断藤条,最终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天亮了,又是新的一天,苏小楼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起床上衙去了。
北镇抚司门口,川田一郎被捆的严严实实挂在门口,地上放着那把武士刀。吸引了一群吃瓜群众。
“这人怎么被挂在这儿啊!是得罪什么人了吧!”
“你还不知道吧!他就是昨天在浮桥行刺未果的那个杀手!”
“原来是他啊!活该!”
“就是!活该!”
“死了吧?”
“好像还有口气!”
“闪开!闪开!”看锦衣卫提刀过来后,人群也都散去了,毕竟锦衣卫也是凶名在外。
“给我弄醒他。”被放下来之后,一盆凉水毫不客气的浇在他头上。川田一郎慢慢睁开眼,浑身酸疼无力,抬手却发现怎么也抬不起来。
“报告大人,此人左肩被暗器贯穿,双手经脉寸断,右腿骨折,已经是个废人了。”
废人!川田一郎听完面如死灰,怎么会这样,那些暗器根本不能把他怎么样,真正重伤他的是那最后一枪,当时周围肯定有高手。
“你就是昨天浮桥上袭击锦衣卫的那个人吧”一个高壮的锦衣卫百户嘴里叼着根稻草,见地上的人有气无力的样子,不承认也不否认,接着戏谑道:“这造型!啧啧啧!知道是谁绑你来的吗?”
地上的人依旧面如死灰,一动不动。
“看来是不知道了。”
抬手招呼几个人道:“抬走包扎下,别让他死了。”
清晨,苏小楼刚进衙门的大门,就听说袭击他的那个东瀛武士被打的半死不活的吊在北镇府司的门口,报应来的真是猝不及防,刚买的火铳还没用上呢。
迎面气势汹汹走来一位高大的锦衣卫:“苏小旗,镇抚使大人传话,让你过去一趟。”
“多谢百户大人。”苏小楼转身刚要走,却被燕百户高大的身躯拦住了去路。
“百户大人,有何贵干?”
“别紧张,别紧张!唠会嗑!镇抚使大人那一会儿去也不迟。”燕百户突然变了个脸,勾肩搭背的把苏小楼拖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好奇的问道:“那个,武功可不弱,怎么放倒的?跟哥们说说。”
“我谢谢你这么看的起我!”
“就知道不是你,你也没在这能耐,是昨天的桥上蒙面的那个剑客吧?”
“不知道!我觉得不是昨天那个剑客,我看过他们打斗,那人最多跟那个东瀛武士打成平手,伤不了他那么重。”
“那如果有特别厉害的武器呢?”
苏小楼疑惑的问:“什么武器?”
“看来你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燕百户接着说到:“肩膀上那伤,别人看不出来,我却能看出来,那是火铳留下的伤口,后来用暗器穿肩而过,新伤掩盖住了原来的伤口,私藏火铳,按大明律,杖一百流放三千里,让你那位剑客朋友把这东西藏好了!别怪哥们儿没提醒你,走了!”
苏小楼看着燕百户高壮的背影,彻底懵逼了,不会是自己昨晚失手那一枪吧!这都能打中,这不应该啊,那昨晚又是谁把那个东瀛武士暴打一顿,挂在门口的呢?
这么厉害,难道是我死去的老爹?
说起苏小楼的的爹那就厉害了,曾是锦衣卫第一人,能将自己融入暗夜,杀人与无形,若不是皇城中人不能参与江湖排名,只怕只要他活着,杀手榜上的榜首就不可能是别人,若是他出手,那川田一郎一刀毙命也是有可能的。
很快便到了南京指挥使的府衙,苏小楼刚要撩袍行礼就被雷镇抚使扶起来了:“贤侄啊!自家人,还行什么礼,我跟你爹可是旧交,你爹临走之时还托我照顾你,来,坐!”
“那世伯我就不客气了。”苏小楼坐下后,很快便有丫鬟端上上好的茶水。
雷镇抚使关切的问道:“贤侄,最近这小旗做的怎么样,可有不顺心的地方?”
“哪能啊!我是这么委屈自己的人嘛!”
“就知道你这混世小魔王不是受气的性子,说说吧!又得罪谁了?世伯我这镇抚使别人还是给三分薄面的。”
苏小楼想了想觉得贾正经那猪脑子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找到自己,会不会是别人。
雷镇抚使见苏小楼一副纠结的样子不说话,喝了一口茶戏谑道:“怎么,得罪的人太多,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了?”
“也不是。”苏小楼接着说到:“就前两天贾书堂的儿子贾正经在街上骂我,还在我脸上吐了口痰,我就骗他去吃屎,那五十两银子还是他自愿给我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啊!其他的我也没结什么仇啊!”
“行啊!臭小子!真是一点亏都不吃!”雷镇抚使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你这皮猴子把天捅了个窟窿,人家要雇这么厉害个杀手杀你。贾家嘛!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