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敲响书房门。
里面便传出男人不耐的嗓音,“滚。”
黎书动作一顿,犹疑了一瞬还是硬着头皮进了书房。
傅弋川阴郁的目光停在她的身上,她不由脊背发僵。
黎书注意到桌面散落的药片,“要不要让医生来......”
傅弋川按了按刺痛的太阳穴,冷声讽刺道:“特地来关心我死了没有?”
“就算我死了我也把你拽下地府折磨你。”
黎书听着傅弋川恶狠狠的警告自己,心中哀戚一片。
他恨她入骨,又怎么会愿意跟她出席宴会。
“傅先生让我们出席明晚的慈善晚会。”
黎书话音刚落,杯子就朝她直直飞了过来。
在她耳边擦过重重砸到了墙上,瓷片碎了一地。
黎书脸色煞白闭紧了双眼,不肯挪动半步。
飞溅起来的瓷片还是划伤了她的手臂,伤口迅速溢出血意。
“滚出去。”傅弋川眼色森然,此刻的他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
黎书不但没有离开,反而上前毫不畏惧对上他的目光。
“你想出气可以都往我身上砸。但,我必须完成傅先生的任务。”
实则黎书被吓得腿都有些发软,强撑罢了。
她清楚一旦退缩半步,弟弟就没机会接受手术。
傅弋川气急反笑,“你真是老家伙养的一条恶心的狗。”
他指尖摩挲上她的脸颊,毫不掩饰鄙夷的目光。
傅弋川指尖所到之处都让黎书颤栗不已,她咬牙强忍着恐慌。
“让一个残疾参加宴会,多荒谬的事情。”傅弋川拽住她的手腕,迫使她触摸他的双腿。
“都是因为你,我才会成为一个废人。”他肆意的笑着,眼里却布满凶狠。
黎书像是触电般连忙缩回自己的手。
他说得对,若不是那场车祸,傅弋川这样的天之骄子又怎么会沦落如此。
即便她不是真正的凶手,也悲切命运对傅弋川的不公。
黎书听到自己的发颤的声音,“求你了,只有我们出席了,我的弟弟才能接受手术。”
她垂眼,愧疚的不敢再看傅弋川一眼。
气氛沉寂了许久,安静的让她心慌不已。
“你死十个弟弟都偿还不了我。”
他充满恶意的话落入她的耳中,让她不禁颤栗,泪水汹涌溢出。
傅弋川大抵觉得她晦气,径直推着轮椅离开了书房。
黎书咬紧下唇小声呜咽起来,这些年遭受的折磨都不如今日的打击。
是她多愚蠢才会相信了黎巧巧。
害了自己还害了小词。
黎书心如死灰,默默收拾着一地狼藉的书房。
她悲伤到甚至连瓷片划伤掌心都仿佛没有痛觉,她犹如提线木偶一样,一片又一片捡起瓷片。
伤口的痛楚都不及她内心绝望带来的半分。
澄黄的光线将她的身影不断拉长压扁,残忍挤成一小片灰暗。
悄然落在了傅弋川的眼里。
“联系设计师下午到店去挑礼服。”
黎书听到傅弋川跟管家的对话,猛然抬起头来,脸上布满了不可置信。
管家也有些怔怔,“是,明晚要给少爷你......你们安排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