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城用仅剩的耐心把易晚晚房间全部消毒了一遍。
如果让外人知晓他堂堂薄氏总裁居然做这种事,指定会惊呆一群人。
等他弄完,睡衣早已被汗水打湿,黏在身上,格外难受。
他转身往外,刚准备叫易晚晚进屋,就看见她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可能是刚经历过那场“可怕”的事情,她睡觉很没安全感,死死抱着怀里的抱枕,秀气的眉毛皱在一起。
不过,这女人的睡姿真不是一般……差。
敛下眸,他步伐轻缓,走到易晚晚身边。
女人小鼻子翕动,应该是嗅到了熟悉而令她安心的味道,眉心霎时舒展,不再缩成一团,蠕动唇瓣,含糊说了句什么。
薄城盯着她唇,想听清她在说什么,于是侧脸往前凑近。
刹那,脸上便被一个柔软的东西擦过。
热热的,还有些濡湿。
“……”
迟钝几秒,他猛的反应过来,惊愕退开,素来不起涟漪的眸光乱了。
易晚晚咂咂嘴,浑然没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件坏事。
她沉浸在美梦当中,小脸睡得红扑扑,像一颗散发着甜腻气息的苹果。
薄城手握拳头,眼神落在易晚晚身上没有挪开,喉结滚动。
为什么他不讨厌她的触碰?
甚至……有欲望。
是禁欲太久了吗?
把易晚晚抱到房间,薄城刚要走。
可易晚晚却抓住了他衣角,并霸道的呓语:“不允许走!”
薄城离开的动作稍顿,盯着女人毫无防备的睡姿,他嗓子干涩的动了动。
继而按捺下躁动,挣脱开易晚晚的手,出了房间。
但再躺上床已然毫无睡意,他脑海里不断回荡着方才在客厅的画面。
艹!
骂了句脏话,他略微烦躁的走向浴室,企图用冷水浇灭欲望。
次日。
太阳一点点升起,阳光吻上女人绝美的脸庞。
忽地,铃声在房间突兀的响起。
易晚晚无意识的从被窝伸出娇嫩的手按掉闹钟,然后拿起枕头盖上头,再次睡去。
五分钟后,闹钟响起。
那只手再次抬起,按掉闹钟。
易晚晚喜欢赖床。
因此,为了不让自己因为困意耽误工作,她总是会定好几个闹钟。
在第五个闹钟响起时,易晚晚终于受不住坐起。
她又在床上待坐了好一会儿,才觉得意识清醒了点。
随即毫无形象打着哈欠,穿上拖鞋去了洗手间。
凉水浇在脸上,她才算真正清醒过来。
可当她打开门,却发现客厅空无一人。
按照这两天相处来看,薄城这时肯定是起来的。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想到自己昨晚把薄城大半夜吵醒,易晚晚这会心里愧疚不已。
踌躇半天,她小心翼翼敲着薄城的房门。
但良久,也没人应。
她疑惑的打开门,入目,叠好的床单和整洁的不起一点褶皱的床单,干净如新。
易晚晚黛眉微蹙,他这么早就去上班了?
还是说,他一晚上没睡?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易晚晚就更加愧疚了。
哎!
还说不给他添麻烦,貌似协议结婚以来,都是自己在麻烦他。
易晚晚心情复杂的往厨房方向走去,餐桌上盖着的盖子吸引了她注意。
她好奇的打开,只见里面放着的赫然是早餐。
旁边还有张便利贴,上面是隽秀的字体。
【早餐。】
这是薄城留下来的?
看着那还有些流心的煎蛋以及完美的形状,易晚晚对他的印象分不禁又提了些。
她拉开餐凳坐下,拿起筷子夹起煎蛋细细咀嚼着,又端起牛奶抿了口。
易晚晚惊喜挑眉,都还是热的!
她貌似能够体会到丁点为什么有的人会踏入婚姻的坟地了。
将准备好的早餐吃完后,易晚晚换好衣服就去了公司。
……
叮!
电梯门恍然打开,踩着高跟鞋的易晚晚往外走,逼人的气势怎么也掩藏不住。
与在薄城面前的形象截然相反。
助理早早就在电梯门口等待,见到她,如临大敌道:“晚晚姐,冷总在办公室等你。”
“他找我?”易晚晚步伐慢慢停下,心下困惑。
冷宜然平日里鲜少来公司,今天怎么过来了?
“冷总有说什么吗?”
“冷战说让你来公司后马上去找他。”妍妍压着声在她耳边小声道:“冷总好像知道您要被晚晴公司挖走的事,有点不高兴。”
好吧!
难怪神龙见尾不见首的他会来公司,怕不是来试探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吧。
她不动声色:“我知道了,妍妍,你先去把最近要与朝夕签约的人员名单整理好,放到我办公室。”
“好的。”
两人在拐角分道扬镳。
易晚晚转身往冷宜然的办公室方向走去。
她象征性的敲了几下门,便推开门进去了,视线凝向坐在办公桌前的人。
男人双手交叠放在下巴处,眼神淡漠望着她,如同他的名字,冰冷且没有温度。
易晚晚走至他跟前,他垂眸看了眼椅子:“坐。”
她也没客气,随即好奇地询问:“冷总,你一大清早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最近听到一些事,想来求证下。”冷宜然轻飘飘抬眸,说话不重不轻,耐人寻味。
“你说。”易晚晚不卑不亢。
冷宜然勾唇:“晚晴开高薪在挖你?”
“嗯,不过我拒绝了。”
冷宜然眸子划过一道微光,“为什么拒绝?”
易晚晚实话实说:“冷总对我不薄,我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小人。”
冷宜然眼神在她身上打量一圈。
易晚晚神色坦荡,没有半分避讳。
以他对易晚晚的了解,她可是个十分爱钱的人。
这次对面开出两倍的价钱,她都无动于衷。
倒出乎他意料。
易晚晚似乎看了他的意思,一本正经道:“我虽然爱钱,但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只要朝夕不赶我走,我不会主动离开,你放心吧,我生是朝夕人,死是朝夕魂。”
话落,她玩笑似的着补充了句:“若冷总觉得有亏待于我,我也不介意你给我加工资。”
当初,要不是冷宜然在母亲病重需要动手术时帮她,只怕早……
所以,这些年无论其他人花多少钱,也敲不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