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锦手上纱布刚刚包扎好,就看到翠翠一脸着急的跑了过来,似乎是再找自己。
“翠翠,你匆匆忙忙的,这是在干什么呢?”她有些不解出声。
翠翠看到虞锦,像是松了一口气,“小姐,大事不好了,宋家人又来了,此刻正在外面闹呢。”
宋家?
虞锦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翠翠看到自己小姐这模样,一时之间觉得心疼的很。
安慰开口,“小姐,是宋公子没有眼光,咱们不值得伤心。”自家小姐明明这么好,怎么就偏偏遇上了这样的人。
虞锦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和宋府次子还有一门亲事,自己重生归来,差点忘了这档子事情。
想起宋府,虞锦就忍不住咬紧了后牙跟。
虞家有钱,人尽皆知。
但是虞家这么多人,却都没有读书的。
商为最末,虞家绞劲脑汁,这才结了这门姻缘。
自己前世的时候,也觉得这门亲事是极好的。
宋焱看着一表人才,是京州许多姑娘爱慕的对象,自己身在商贾之家,却能嫁给他,自己那时候觉得,这就是天大的福气。
哪里是福气,分明就是自己太过于傻气。
宋家明摆着就是看上了自家的钱财,却还在自己面前处处摆着读书人的清高,实在是让人恶心。
最让虞锦觉得恶心的是,宋焱拿着从虞家这里得到的钱,早早就在外面养了一门外室。
表面清风朗月,实际里子已经是烂透了。
如今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自己一定会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虞家的钱也不是白来的,没有必要接济他们这样一群吸血鬼。
翠翠看着自家小姐往外面走,直接一把将人拦着。
“小姐,老夫人说了,让您不要出去,外面有什么事情,她会扛着,一定不会让这一门亲事出问题。”
虞锦听到这话眼角一酸,祖母永远都是这样,将自己觉得好的东西,不留余力的展示再自己面前。
所有的事情,都想要替自己抗。
她一向好说话,此刻语气中却难得带了几分寒气,抿着唇开口,“翠翠,我要去看看,不要拦我。”
哼,宋家想要退婚,那自己刚好就如了他们的愿。
就算是不结这门亲事,虞家也会是江南首富,照样风光无限。
自己没有去找他们,他们反而还蹬鼻子上脸了。
前世这种事情发生过好几次了,每次都是祖母给宋家送了东西才不接着闹。
虞家可以说得上是仁至义尽,宋家却是完完全全将虞家当成了一颗摇钱树,吃相也太难看了些。
自己若是不给一些教训,还真当自己虞家是好欺负的了。
虞锦朝外面走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妇人。
老夫人坐在上座,微微扶着额头,一副头疼神色。
那妇人正是宋焱庶母,南小梦。
看到虞锦出来,眼睛里都在放光,直接提高嗓门开口。
“好啊你个虞锦,占着跟我儿宋焱的婚约,却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来。”
虞老夫人听到这话往身后看去,果然是自家娇娇出来了,眉眼之间的疲惫掩饰不住,“娇娇儿,你怎么出来了,还不快些回去。”
南氏泼辣,这样的场面,岂是娇娇能够应付的?
虞锦走上前来,朝祖母投去一个安慰似的神情,微微抬起下颌,一字一句开口,“南姨娘在我府门前说出这样的话,可是有证据?”
宋夫人没有子嗣,又久居佛堂,不见外客。
如今宋府的事情全部交给南小梦管理,旁人也就喊她一声宋夫人。
虞锦这样称呼,可谓是在戳南小梦的心窝子。
寒风吹动少女发梢,更添几分娇俏,狐裘里面是一件浅绿色锦袍,低调却又不失贵气。光是站在那儿,就让人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虞锦也不管南小梦什么脸色,声音还带着些江南呢喃尾音,“我也是有几分好奇,我到底是做出来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竟劳烦南姨娘亲自登门羞辱。”
南小梦被她说出来的话噎住,脸上浮现出恼羞成怒。
“虞锦,你自己做出来的事情,莫不是我诬陷你不成?”
“前几日,你与一个男子一同出入酒楼,孤男寡女的,谁知道你们在干什么?”
南小梦本来就只是想要向往常一样,来虞家闹上一闹,然后顺些钱财,这理由压根都没有完全找好。
反正虞府不愿意将事情闹大,且还和自己儿子有这门婚约,最后都会拿些钱财来息事宁人。
虞锦听到这话,杏眼弯了弯,里面却没有什么笑意。
她想起来了,南小梦说的应该是,那日自己出门,偶然撞见了卫小侯爷,两人都是爱玩的,聊的很是兴起,当即一拍即合。
“南姨娘的意思是,我与卫小侯爷有染了?”
什么卫小侯爷?
虞锦含着笑意目光和她对视,南小梦心里突然一个咯噔。
——
她突然反应过来,莫不是那一天跟虞锦一起的人是卫小侯爷?
要真是这样的话,卫家可不是他们能够得罪的起的。
南小梦有些心虚,嘴上却不服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手却忍不住紧了紧,她本来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
“是真是假,去卫侯爷府上问一声不就行了?”虞锦冷声,唇角噙着的那一抹笑,让南小梦莫名觉得慌张。
“还是说,南姨娘不敢去卫侯爷府上问,只好来为难我虞家?”
南小梦被她堵的没有话说,脸都憋青了,咬牙狠狠道:“伶牙俐齿,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商户之女。”
“南姨娘这话真是好笑,我虞家虽然只是一介商户,难道就可以随便宋家欺压不成?”
少女歪着头,似乎是有几分不解,娇娇俏俏,杏眼里却明晃晃的含着些嘲意。
南小梦捂着自己的心口,一副气郁模样,被堵的无话可说。
“好好好,虞锦,你真是好样的,倒是我看错你了。”
在她印象里面,虞锦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一副安分模样。
自己往日说话,她压根就不敢反抗,唯自己马首是瞻。
今日倒像是中了邪一样,句句话都毫不留情的顶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