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孙士齐的话,丁一飞的脸色瞬间挂了下来,他还没想到,这个金山镇除了陈宇哲竟然还有第二个人敢反驳自己。
随机,丁一飞严厉地回道:“孙士齐同志,你确定你看到的就是真的?你在他旁边看到他加班了?你确定他深夜回去之前干的都是工作?且不说陈宇哲过往如何,今天我们所看到的就是小半个月的文件没有去处理,而他自己则是去了所谓的文旅发展项目的勘察!这些最终结果也没有定论,而真实该做的他并没有,孙士齐同志,请问你什么叫做下定论?什么又叫做过早?如果真的要等到某件严重的事情发生了,才应该去追究责任吗?我们做政府工作的,要做的应该是防微杜渐!你还太嫩了!”
丁一飞这番话可以说已经很重了,以至于孙士齐终究没有再说一句话,只得往人群后面站站。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孙士齐也知道,似乎是没有办法在做什么动作了,毕竟眼前是铁证如山的。
而孙士齐其实也看得明白,眼前明显就是丁驰等人给陈宇哲布了个圈套,很显然只要这个罪名坐实了,今后陈宇哲的档案里必定要因为这一个问题受到很大的影响,未来想要发展也就没什么可能了。
孙士齐心里很清楚,尤其是这段时间和陈宇哲的相处,他知道陈宇哲是有极有智慧并且有能力和担当的人,心底里对于陈宇哲也佩服不少。
如今看到陈宇哲被人设下这般不堪的阴谋,虽然同情,却也只能无奈观望。
好一会儿,谭明浩冷冷地说道:“丁一飞同志的话一点都没错,无论陈宇哲在做什么,有一点各位要意识到,他的确把本职工作给忽略了,要发展经济是个好事,但是一味地借着发展大搞特殊,就绝对不行!这个事情必须要严肃处理,否则随便哪里的干部都打着发展的幌子旷工,耽误的事情怎么办,老百姓那我们怎么交代!”
然而不等谭明浩说完,娄清突然打断道:“谭县长,我觉得你的想法有问题!现在并不是下定论的时候,陈宇哲可是一个副科级干部,平日里的工作能力和态度也都看得见,并且这半年,陈宇哲的心思全都扑在赈灾工作上,几乎没有休过假,这样的小年轻,不能因为你的杀鸡儆猴就给耽误了!既然他不在,不如叫他回来,我们当面问问清楚,真要是这样的话,你再处理也不晚。”
听到娄清的话,谭明浩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那双眼睛仿佛一只看到天敌的野兽。
他原本都要做总结了,娄清却突然杀了出来,偏偏娄清又是书记,他这个县长不得不让出三分薄面。
随即他笑着点头,回道:“娄书记说的不错,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让陈宇哲回来,我们也先回会议室好了,如果他真的能做点什么的话,倒也情有可原,但如果只是纸上谈兵,那么无故离岗这些行为就要严肃处理了,到时候不管陈宇哲有什么背景,也不能就此放过!”
“对对对,谭县长说得对,必须以儆效尤!”丁一飞在一旁凑合道。
“以儆效尤是不是也得等我自我澄清了以后再说啊?丁副县长你这么着急要把我搞垮,是看我不顺眼吗?”就在丁一飞凑合的时候,办公室外响起了有人说话的声音,接着脚步声传来,陈宇哲顶着头上的积雪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
等到陈宇哲走进来,看到一众人都围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尤其是桌上那带着灰尘的厚厚一叠文件,他大概就猜到了些什么。
随即,他笑着对众人说道:“娄书记,各位领导们,下午好啊!今天怎么有空到我的办公室来了?有什么指示吗?”
“陈宇哲同志,你是怎么回事?今天我们要来视察工作,你难道不知道吗?”听到陈宇哲的话,娄清带着些许愠怒问道。
这话一问,一直躲在人群里的郭沛眼皮子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在自己的心绪。
陈宇哲连忙笑道:“当然不知道了,不仅不知道几位领导今天下来视察工作,甚至不知道这桌上的文件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里,陈宇哲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将文件大致扫了一眼,而后很不屑地将一份文件丢在桌上。
陈宇哲语气冰冷地说道:“各位领导啊,看来我在金山镇的敌人不少啊,想要通过这种小手段搞死我,甚至拉我下台,这种小儿科的把戏未免也太瞧不上我陈宇哲了吧!既然这样,我猜猜看,你们到底是想要做什么,是不是想要塑造出一个不务正业的副镇长的丑恶形象?还是说……”
“够了!陈宇哲同志,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你是副科级干部!不是街头流氓!你现在看看你在胡说什么,现在我们看到的证据就是你所描述的那些丑恶形象,还在这边猜来猜去,还有什么敌人不敌人的,简直可笑,可恶!丁驰同志平日里就是对你们太包容太心慈了!你现在什么都不用说了,对于你这种人我绝对不会放过!娄书记你也在这里,今天这个情况,我动议直接撤了陈宇哲的官帽子,并且送交纪委严查作风问题!”
所以说,狠还是谭明浩狠,不等陈宇哲开口,他就以自己的身份压死了陈宇哲,压根不给他开口解释的机会。
可是陈宇哲并不是一个肉包子,随便谭明浩如何揉圆搓扁。
“谭书记?你没事儿吧?你这么着急打断我做什么?是怕我辩解吗?还是说,今天这场闹剧就是你的布局?那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我陈宇哲只是一个小小的副镇长,劳您大驾特地从县里赶过来?再说了,娄书记都没说话呢,您这表现是不是太着急了?难道我猜对了……”陈宇哲表现出一副吃紧的模样。
听到陈宇哲的话,娄清的眉头也下意识地皱了起来,显然比起谭明浩的推论,似乎陈宇哲的论点更可信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