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一世的记忆里,徐东清楚的记得,明天晚上,江城地区将迎来一场百年一遇的大暴雨,一夜之间,整个江城的葡萄产量几乎颗粒无收。
让他记忆最深刻的,就是在他住院期间,世面上的葡萄,零售价格从十块钱一斤,一路飙升,最高峰的时候,每斤的价格甚至暴涨到了三十块。
念及此,他心里立刻做出了一个决定。
回到县里,徐东去农贸交易市场逛了一圈,从果农嘴里,他打听到,现在葡萄每斤的收购价是五块钱,他决定大量收购葡萄。
随便在街边吃了一碗面,徐东立刻开车赶回江城,
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赶在明天晚上下雨之前,收购到足够量的葡萄。
下午一点钟,他回到了小区,准备好一斤的崖尖,便马不停蹄的来到了龙江公司。
总经理办公室。
见到卢鸿基之后,徐东直接开门见山:“卢总,我现在只搞到半斤的量,你能给我多少价格?”
跟市场上讲价一样,徐东前一世在商界摸爬滚打多年,深谙这里面的套路。
卢鸿基闻言,眼里不免露出了失望之色,只有半斤的量,根本就无法满足他现在的需求。
不过,他猜测徐东手里肯定还有私藏。
他在市场上混了这么多年,徐东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把戏,还是太嫩了点。
“我说老弟啊,你也知道老哥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卢鸿基点上一根烟,抽了一口,不急不慢道:“但是你这量实在是太少了,我拿出去送客户,根本就拿不出手啊!”
徐东料到了卢鸿基不会主动给高价,也不着急,淡淡道:“卢总,实话跟你说,我需要钱。你就给我句痛快话吧。”
卢鸿基笑了笑,“这样,老哥给你十万一斤的价格。但是你得把你手里的藏货全都卖给老哥。你也别怪老哥我心直口快,这种稀缺资源,我不希望落到别人的手里。”
徐东心里一笑,鱼儿上勾了。
徐东故作叹了一口气,恭维道:“还是卢总你眼光毒,任何事情都瞒不过你。你说的对,我的确是藏了半斤。但是十万,太少了。”
十万块钱,对于普通人而言,的确是算的上是一笔巨款,但对徐东来说,却是无法解决他目前资金短缺的困境。
按照他的计划,他得收购到十万斤的葡萄,就单单这笔费用,就需要五十万的启动资金。
这还不包括后续的人工费、运输费、仓库租金等杂七杂八的费用。
“老弟,啥也不说了,老哥再给你加十万。”
卢鸿基当即拍板道:“一斤二十万,这已经超出市场上最贵的茶叶的价格了。”
在卢鸿基看来,跟什么样人谈什么样的生意,这可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徐东他一个倒插门女婿,能见过什么大世面?
无非就是想借着他手里的这点资源,发一笔横财罢了。
他手里的这一斤茶叶,指不定是他从徐庄严老婆手里忽悠来的。
如果不是看在他救过自己两个儿子的份上,他不可能给他出到二十万。
他曾经有幸喝过六十六万一斤的顶级龙井,说实话,味道不如崖尖正宗。
茶叶是好茶叶,但没有名气,价格自然不能走市场行情路线。
徐东喝了一口水,淡淡道:“不知道卢总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不看遗憾终生,一看终生遗憾!”
卢鸿基一脸懵逼,根本就不知道徐东在说什么。
“这是武夷山一代民间流传的一句俗语,说的是武夷山上的三颗生长在悬崖峭壁上的母树大红袍。那三颗茶树,树龄有350年,在古代,也是有皇帝才能享用的贡品。”
“每年的产量也不过才几十克。就最近的三十年,一共有过两次拍卖会。一次是在98年,被一个澳洲富豪,以15.68万的价格拍走;另外一次,是在05年的时候,更是被拍出了20.8万的价格。两次的量,都只有20克。”
“如果换算成斤的话,那就是每斤520万。”
“但是05年之后,政府就不让采了,很多顶级富豪,就是有钱也已经买不到了。”
卢鸿基一脸震惊的看着徐东,仿佛在听天书一般。
“这样的例子,在茶叶领域还有不少。据我所知,除了武夷山母树大红袍,还有龙井御茶园十八棵,每年的产量只有二两。”
“安徽的黄山毛峰,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唐朝时期。07年的时候,黄山极品毛峰50克,以8.5万的价格成交,相当于一公斤170万。”
“还有河南信阳毛尖,06年的时候,100克的量,以14.9万的价格成交。”
“除了以上四种享誉海内外的极品名茶之外,还有太姥山的绿雪芽母树、蒙顶上清峰仙茶、潮州凤凰单丛宋种1号、安溪铁观音、贵州都匀毛尖,这些都是每斤价值过百万的极品茶。”
徐东的侃侃而谈,让震惊的卢鸿基甚至都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徐东亲身经历过拍卖会现场的盛况一般。
谁又能想到,一个倒插门女婿,会对这些名茶的历史了解的如数家珍。
还真是被卢鸿基给猜中了,前一世的徐东,的确是参加过几次极品茶叶的拍卖会。
徐东知道,这个时候只要他再添一把火,便能把价格抬高好几倍。
“卢总,你见多识广,生意又做的这么大,想必是喝过几十万一斤的顶级茶叶了。”
徐东先是给卢鸿基戴了一顶高帽子,淡淡道:“这崖尖虽然不出名,但口感和味道,却丝毫不比我刚才说的这些顶级茶叶差。而且它生长在人迹罕至的千米高峰的悬崖峭壁上,常年吸收日月精华,没有任何的污染,每年的产量也就只有那么几斤。”
“错过了今年,可就要等明年清明节了。”
顿了顿,徐东继续道:“我也不瞒老哥你了,在江城,可不止你一人知道崖尖的价值。就目前我所知的,就有好几个人盯着我手里的这点存货,其中就属铭酒酒厂的曹老板最为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