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有一种音乐响起的时候,我想过,要赤脚和最亲爱的人跳一种玄妙的舞蹈。
在光滑的大理石的地面上,我赤裸着女孩子涂满粉红指甲油的小脚,踩在你宽大厚实的脚臂上跳一种叫做情人的舞。
在我的心目中,世界上最美的舞是情人舞。
我们是彼此最佳的舞伴。像一阵风和另一阵风的相遇。
你知不知道,那一晚,在旋转舞池的中央,在彩灯闪烁的下面,在魔幻意境的背后,在你散发着烟草气息的怀里翩翩起舞的我是上帝赐给你的,——赤足的精灵。
异地的舞吧每一寸空间都充满了疯狂,音乐充满了动感,彩灯充满了诱惑,夜色充满了堕落,我们充满激情地演绎丢失了快一个世纪的爱情。
也许只是短暂的一瞬,也许是铭心刻骨的一世,我把你视作最亲爱的人。
这是我们第一次亲密接触,我记得那支诱人的曲子有一个美丽的名字《月亮惹的祸》。
“都是你的错,轻易爱上我,让我不知不觉满足被爱的虚荣,都是你的错,在你的眼中,总是藏着让人又爱又怜的朦胧,都是你的错,你的痴情梦,像一个魔咒,被你爱过还能为谁蠢动。我承认都是月亮犯的错,那样的月色太美丽太温柔,才会在刹那之间只想和你到白头。怎样的情生意动,会让两个人拿一生当承诺……”
身边的舞伴换了一个又一个,仅仅只有一支舞曲,我们曾那样亲近而又真切地相互拥有过。
也许这些都是月亮犯的错。月亮真圆呵,风带着轻柔抒缓的曲调吹荡了心湖里一汪恬淡的池水,海浪汹涌般地潮流淹没了一直在岸边寻访的我,我原本只是躲在水的深处,想像着和你在波涛粼粼的海面上起舞。那是一种怎样玄妙的舞蹈,跳舞的人是我不是我是你不是你。这种感觉叫做迷惑。
八个小时的长途,手机时代的爱情。一年两次约会的承诺,五年十次赴约的等待。十天之中神魂颠倒的必然,一见的钟情浓缩的半生的缘。
呼唤的和被呼唤的,所有一切的到来不早也不迟。每一个难眠的午夜,月光多情地洒在我的床上,我的眼前晃动着我们在柔软的被子上跳舞的身影。我的一双脚赤足踩在你的脚臂上,披着夜的光跳一种灵动的舞蹈。我尽情地跳啊笑啊,柔软的床啊,是我今生最留念的舞池。
梦里的和虚幻的情景,总是在白天和黑夜交替涌现。每一次梦里醒来的时分,回忆告诉我就在我醒来的前一秒钟,你还牵着赤足走路的我的手走过异乡的街头。我开心地蹦啊叫啊,满脸的痴迷。异乡的街头是我们共同的风景。
没有你在我的身边的时候,我想像我是那一个在你的手掌心上赤足跳舞的天使。这也许是世纪末最后的一个童话,我却想用尽所有的努力去实现她。
三毛曾在她平生唯一的一部电影作品《滚滚红尘》里,让剧中的男女主角在阳台上跳舞,女主人公赤足踩在男主人公的脚臂上,那是在我梦中出现过的情景。这部影片我反复看了三遍,每每看到这一幕时,我的眼泪都会情难自控地溢满我的双眼。滚滚红尘,真爱不易,那是发生在乱世里的爱情,足以让身处盛世的我们望尘莫及。
亲爱的你呀,你听见了吗?此刻回旋在北京子夜的呼唤。在这个初秋的夜里,站在阳台上遥望你的人是我,不是幻影。
亲爱的你呀,请透过你的门窗望一眼我的阳台,看看那个站在高高的十一层阳台上的身影,她不是别人,是我,一个等你带我赤足跳舞的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