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工作组离开了。
父亲的拳头猛一下落在母亲肩胛上。母亲摇晃了一下,随即站稳了脚跟。这一拳一定很重,父亲扼住了自己的手腕。
我只希望母亲扑上去咬住父亲的喉咙,像疯狗一样地撕扯。但母亲没有。她抱住我,跪了下来,眼里流露出可怜巴巴的神色。我的眼中却喷吐着难以遏制的怒火。
母亲的罪过是把那套军装交给了舅舅。
“阿哥斯丹巴说交了军装你们都有救了。”
“只有你们家的人才怕进监狱而不怕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
母亲哭了。
父亲突然听见我说:“你要再打阿妈,我把你杀了。”父亲的身子震动了一下,但脸上却没有任何反应。母亲哭得更伤心了,她伏在我胸前,泪水打湿了我的衣裳,好心的母亲哭诉的冤屈全是父亲遭受的冤屈。父亲点燃了火塘,过来对母亲说:“不要哭了。”
父亲还十分用力地拍了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