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人从没见过这样的姜柠,她一身傲骨比从前更硬,浑身充满了强大自信!
也是这一刻,姜母深刻的感受到——
她变了!
变得很陌生。
这还是那个对她百依百顺,渴望她百忙之中偶尔一丝关心的养女吗?
现在的姜柠给她一种很快就要掌握不住的感觉,令她很是不安。
“你,你简直就是疯了!”
姜建华恼羞成怒的收回手,掌心还有些发红,可见刚才那一巴掌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妇唱夫随,反应过来的赵秀丽在一旁帮腔。
“就是!一巴掌就想抵消掉姜家这十八年来对你的养育之恩,你做梦吧!”
“姜柠你要是不想被我扫地出门自生自灭,最好就按照我的话去做。”
她都用上赶人这一套说辞,孤身一人的姜柠肯定会妥协,接下来的要求自然也是应该的。
“第一件事,你必须向三爷下跪道歉!承认在医院的那一天是你污蔑了我们夫妻,解开误会。”
“第二件事,既然南远少爷和你姐姐小意情投意合,那么我们两家的婚约继续,只是新娘换成了小意。”
“对外姜柠你就宣称是你觉得自己配不上南远少爷,德不配位所以主动退婚。”
啧啧,姜柠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像赵秀丽这样连里子都不给自己留一个的。
明明是她的好女儿姜知意小三插足抢走了席南远。
青梅竹马抵不过天降,却硬生生被她说成是自己德不配位,搞笑。
姜母的一席话简直让姜柠的三观碎了一地。
少女双手抱胸的看着养母丑恶的嘴脸,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叫人看不懂她的意图。
“喔?还有吗?继续说……我听着呢。”
“你最好是真的听到了心里,当然还有!”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小意身体不好,你之前答应过要给她捐献骨髓,明天就进行手术吧!”
姜母高傲的抬着下巴,不屑的目光落到少女身上,好似让她捐献骨髓是看得起她。
这三个要求,不论是哪一个都很离谱。
就连人称“笑面虎”的席三爷听了都自愧不如,论心狠他还是比不上这对夫妻。
小姑娘在这般窒息的环境中长大,如果不自救,恐怕她真的会惨死在手术台上。
他突然就理解了。
在医院她拽着自己的手,仿佛抓紧了救命稻草。
要不是真被逼到了生死关头,像她这么倔的人怎么会开口向陌生人求救。
不受控制的,席亦言带着探究的目光再度落在少女身上。
她会怎么反击回去?
令他期待。
只见少女稍稍端正了身子,抿唇莞尔一笑,声音格外清脆动人。
“你说完了吗?”
姜母一愣,那死丫头笑起来也太好看了,她都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长得那么漂亮做什么?
是不是还想勾引南远少爷?
“说完了。”
姜柠轻吸了一口冷气,抬头看向那位霁月风光的席三爷,突然露出一个狡黠如狐狸的甜美笑容。
“那我想问问席三爷,您需要我的解释吗?”
席亦言挑动剑眉,说她是小狐狸真是一点也不过分。
可谁让他就是喜欢看聪明狡猾的狐狸胜过傻白甜的兔子呢?
“你认为呢?”
他反手将问题丢回给她。
事实证明小姑娘不仅脾气硬,胆子也足够大。
她迈开步伐来到男人面前,伸出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抓住他西装外套的袖子,调皮的小手指勾了勾上面那枚祖母绿的方形袖扣。
“我认为啊~叔叔你不需要!”
席亦言低头看了一眼被她弄得起了两条褶子的袖扣,破天荒的没有生出什么厌恶情绪。
他强忍着想要推开她的举动,继续纵容着小姑娘用撩拨的口吻在他耳边暧昧低语。
她身上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香水味,意识到这一点时席亦言的心情莫名好了许多。
那股淡淡的兰花香,和她的头发一个味道,应该是洗发水的香味。
“喔?”
姜柠努力睁大眼睛,用真诚十足的目光看着他继续说道:
“反正我马上就要被扫地出门,姜家人和我又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一个不知父母为何的杂种,何德何能代替姜家向三爷道歉?”
“他们要真想道歉的话为什么不自己下跪?三爷你说是不是?”
她宁愿自称为“杂种”也不愿和姜家有任何联系。
席亦言心疼地摸了摸小姑娘的头,随意应了一声。
“嗯。很对,我也期待他们拿出诚意。”
头顶的大手十分温暖,他的指尖轻轻穿过她的发丝,软如云,滑如丝绸。
那是一股令人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三爷有些上头了。
只因小姑娘在他手下像一只讨好主人的猫,让他恨不得多摸几下。
姜柠活了两辈子也没被人摸头杀过,这样的画面她只在偶像剧和漫画里见过!
【按理说他和我的关系还远远达不到摸头杀的地步,我是不是应该把他推开才对?】
【可是他看我的目光好温柔啊啊啊……是摸头杀耶,我老早就想体验了!不行不行,姜柠你也太没出息了,他也许只是把你当成宠物而已。】
【等等上面那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应该是我三天没洗头了!卧槽,怎么办,待会他要是说我很油我该怎么回答?】
【嘿嘿兄弟,那正好你开车不用加油了?拉倒吧,姜柠你还有时间想这些,你到是快推开他啊!】
三天……
没洗头?!
身为有洁癖的处女座男人,三爷表示这可无法忍!
不等她酝酿好情绪,男人的手突然抽了回去,在半空中吃顿了一秒,改为捏了一下她的脸。
“我没有把你当宠物。”
“想当我的宠物啊,你至少得一天洗三次澡才行。”
他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姜柠却只注意到他说“一天洗澡三次”的变态规矩。
龇牙哼了一声,姜柠生气地拍开他的手。
“疼……呸,我放着好好的人不做,为什么要给你的当宠物?”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窗外的阳光洒在那张俊朗如玉的面容上,给蝶翼般的睫毛也渡上了一层金粉。
明亮温柔的光芒掩盖了男人眼底的温柔笑意。
“脸真嫩,我只是很轻的掐了一下而已。”
是啦,她今年才十八岁,而他已经二十七了。
足足大了她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