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当然想。
最好能一次怀上他的孩子,这样她在穆家的地位就稳了。
可她不敢表现出来,决定像之前那样以退为进。
“穆先生喝醉了就早点休息吧,我先去睡了。”
她看了一眼被吃得乱七八糟的风铃草蛋糕,有些心疼。
那可是她费了好长时间才制作出来的蛋糕,却被那个恶女人吃掉了。
…
第二天一早。
沈心在弄早餐。
穆希辰从卧室出来时,刚好门铃响了。
他脚步一拐朝门口走去。
门外,怀里抱着一束太阳花的速递员朝他问道:“您好,请问沈心沈女士是住这吗?”
男速送员笑得很灿烂,阳光一般可爱。
穆希辰俊眉一沉:“你找她干什么?”
“我来给她送花呀。”
男速送员一本正经地答。
“当我死了?”
穆希辰沉下去的俊眉又挑了起来:“还是故意挑衅?激将法?”
“啊?”速送员呆住了。
“对不起对不起……”沈心快步走出来了,一边接过速递员手中的花束一边道歉:“我老公昨晚喝多了,戏有点多,真是对不起……”
跑腿“噢”的一声。
脸上的懵逼瞬间换上了同情,仿佛在说这么好看的女孩却嫁了个神经病。
“没关系,请您签收一下鲜花。”
“好的,谢谢。”
速递员走后。
沈心转头朝穆希辰道:“穆先生是瞎吗?看不到人家身上的蓝马甲?”
穆希辰俊眉一沉:“沈小姐,请注意你的说话方式。”
沈心仿佛没看见他脸上的不悦,了然地“噢”了一声:“抱歉,我忘了穆先生前两个月刚回国。”
“可是不对啊,国外又不是没有速送员,所以还是见识的问题?”
她抬手在男人的肩膀上拍了拍:“穆先生还是要多了解一下民生啊,不然会被时代抛弃的。”
男人淡淡地回了一句:“跑腿是为你们这些底层生活的人服务的,我用不上。”
“……”
她竟无言以对。
也是,以他穆氏血脉的身份,即便是被“流放”到国外也不至于过普通人的生活。
“这花是什么意思?”
穆希辰瞅了一眼她怀里的太阳花。
“今天是雅姨出院的日子,穆先生难道打算空手去?”
沈心说完又点了点头:“噢,我懂了,杨秘书会替您准备得妥妥帖帖。”
穆希辰没有理会他,转身朝屋内走去。
“……”
两人一起来到医院时,杨秘书果然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何安雅看着小两口各自准备的鲜花,直接挑了沈心的那一束眉开眼笑道:“心心送的鲜花好新鲜,一看就是今天才采剪的。”
沈心懂事地说:“妈,阿辰的花是特地从国外订回来的,也很好看。”
“哪里是他订的,明明是杨秘书订的。”
何安雅瞥了旁边的儿子一眼:“还是生闺女好,闺女贴心。”
“妈,这种毒鸡汤还是少喝一点好。”穆希辰好脾气地说。
“这不是毒鸡汤,是事实。”何安雅拉着沈心的手:“不过幸好,我有心心这么好的儿媳妇。”
穆希辰看向在母亲面前表现得低眉顺眼的沈心。
只觉得这个女人手段够高,偏偏母亲信她,喜欢她。
“对了阿辰,你看看我拟的宾客名单有没有问题,如果没有的话我这两天就开始发请柬了。”
何安雅将一份名单交给穆希辰。
穆希辰不解地扫了一眼:“什么宾客名单?”
“当然是你跟心心订婚宴的宾客名单啊,还能是什么?”
“……”
穆希辰唇角抽了抽,目光移到沈心身上。
在他看来,这又是沈心的手段。
就跟风铃草戒指一样。
沈心知道他在想什么,如是装出一副无辜又懂事的样子道:“妈,我跟阿辰都已经是夫妻了,再办订婚礼不合适吧?”
“难道心心想直接办婚礼?”何安雅点了点头:“也不是不行,我原本想着阿辰现在需要结交人脉,一场订婚礼,一场婚礼就是两次机会了。”
“我的意思是我跟阿辰已经结婚了,可以不用这些仪式。”沈心浅笑道:“妈,这种事情就让阿辰自己去决定好了。”
“他能决定什么。”
何安雅拍了拍她的手背:“我之前就说了,等我出院就给你俩安排订婚礼的。”
“妈,这事还是往后再说吧。”
穆希辰语气平静道:“我刚接手公司,应该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工作上。”
“正因为你刚接手公司我才急着让你娶妻生子的啊,都说先成家后立业,你一个单身狗谁信得过你,谁愿意跟你做生意?”
“妈……”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何安雅无奈地打断他:“阿辰,你以为妈追着你结婚生子真的是因为闲得发慌吗?还不是为了让你能在公司站得更稳。”
穆希辰还想说什么。
何安雅抢先又说:“订婚礼的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你俩只管好好工作,订婚礼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就好。”
穆希辰阴郁的目光投向沈心。
显然对她的沉默很不满。
后者却仿佛感觉不到他的目光一般,朝何安雅道:“妈,您先吃点早餐,吃完我们就回家了。”
“嗯。”何安雅点头,转身将医院特意为她准备的燕窝端给她。
“这是血燕窝,特地给你留的。”
“妈,我不用……”
“怎么不用,看你都从疗养院出来一个多月了,身上却没长几两肉。”
何安雅笑盈盈道:“再说,女人不养好身体怎么怀孕生子?”
怀孕……没错,怀上穆希辰的骨肉是她眼下最紧迫的事情。
“谢谢妈。”
她感激地接过燕窝喝了一口。
可能是太久没有喝过燕窝了,就这一口,她却突然一阵反胃。
她急忙放下燕窝朝洗手间冲进去,抱着马桶大吐特吐起来。
“心心你怎么了?”
何安雅愣了一愣,随即朝穆希辰催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进去看看啊。”
穆希辰只觉得沈心喝不下燕窝而已,不至于要人伺候。
但母亲说了,他只能跟进去。
双手环胸地往门框上一靠,瞅着她:“你没事吧?”
沈心摇了摇头,气喘吁吁道:“我没事,大概是喝不惯这么好的东西吧。”
“这就是硬上的结果。”
“……”
“穆希辰你给我闭嘴!”何安雅走上来在儿子的手臂上打了一拳,脸上却是笑盈盈的:“看不出来吗?心心这是孕吐。”
“……”
沈心僵在原地,一时忘了胃部的难受。
怀孕……这两字就像两块巨石一般重重地砸入她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