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有声音靠近,项晓禾并不急着睁开眼睛,依然靠在树下,像是睡死了一样,安安静静。
渐渐地,脚步声来到了她的身前,停下来了。
然后,是一只略显冰凉的手落在了她的脸上。
这种感觉,和上次简直一模一样。
毋庸置疑,是同一个人!
对方在她脸上摸了一下,并不说话,然后想要将她抓住,打算带走。
就在这时,项晓禾忽然睁开眼睛,拿出藏在身后的一块石头,狠狠地朝着对方的头上砸去!
“啊!”
对方惊叫!
项晓禾在没穿越之前,可是非常喜欢武术的,学过太极,练过咏春,散打、泰拳、跆拳道这些也有涉猎,有一定的实战本事。
她之所以学农,完全是因为家里有这个遗传基因。
她真正的爱好,其实,就是——武术!
在石头砸了那人之后,紧跟着,她又一套泰拳使了出来,吼吼吼的叫了几声,拳头飞舞而出,打得那人竟是没有还手的余地!
见得项晓禾只是三两下功夫竟然就把那个恶人摆平了,潜伏在暗处的村民们无不大吃一惊!
“出动!”
张得匡反应过来,招呼大家别愣着了,赶紧出去帮忙。
当然,等他们出来的时候,那个恶人已经被项晓禾一脚踩倒在地面上不能动弹了。
众人:“!!!”
“晓禾,你……你把他打倒了?”张得匡瞪大双眼,一脸的难以置信!
项晓禾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太高调了,假装笨笨地点了下头,然后说:“我刚刚拿石头偷袭了他,他被我砸了头,然后就被我几拳打倒了。”
说得有点轻描淡写。
因为是夜晚的缘故,她刚刚打趴恶人的动作大家其实也没有看清,只知道恶人是被她打趴的。
听她这么说,仔细一想,大家也都觉得应该是她偷袭得手、让对方没了战力,才看着好像轻轻松松将人打败的。
事实上,应该是运气比较好而已!
“你很勇敢!”张石滚赞许地看着她,忽然有点喜欢这丫头了,“换是别人,早被吓傻了,你竟然还能偷袭成功,把人打倒,也是厉害!”
“是啊!这已经非常厉害了!”很多人也跟着夸赞起她来,“你是我们见过的最勇敢的姑娘!”
被大家一顿猛赞,项晓禾摸了摸头,傻傻地笑着。
而后,众人目光回到了那个恶人身上,将他翻转过来,看样子是昏迷过去了,头上还流着血。
这会,有人点了火把,照了照,看清了那张脸……
李大锄:“我勒戈去!”
话说,这脸,不是一般的丑啊!
鼻子、嘴巴,都是歪的!
长得跟怪物似的!
看到这副模样,项晓禾脑海中闪过了一个词——畸形!
他们把畸形男子捆绑好,然后带回来。
看到他们回来,一大群人立刻起身,围了过来,“抓到了吗?”
“哎哟,怎么长这么丑?”
“从没见过这么丑的……”
丑得让人不忍直视。
“禾禾,你没事吧?”项家的人没有去看抓到的那个人,而是担心地朝项晓禾走来。
“我没事。”项晓禾冲着家人扯了个笑。
将她打量了一番,见她没事,家人们这才放了心。
她坐了下来,跟他们说了发生的事情。
对于禾禾的本领,他们倒是不意外的,不然也不敢同意让她去做诱饵了。
“人抓到了就好,真是辛苦你了。”白凝溪道。
项晓禾缓缓地吐了口气,道:“嗐,这种恶人不解决,只会继续祸害无辜的姑娘。现在把他抓了,也算是消除了一个隐患。”
“咱们禾禾这一次可是立了大功呢!”叶魏英笑道。
项青州起身,道:“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凶残的。”
说着,围观热闹去了。
这会,畸形男子被绑在一棵树上,有人挥着鞭子,把他抽醒了!
“说,你是谁?”张得匡问。
男子叽叽咕咕地叫,拿着眼睛瞪他们,看上去十分凶煞。
“他在说什么?”
“没听懂唉……”
大家都听不懂他在说啥。
“喂,说人话!”李大锄又是一鞭过去,抽得那人嗷嗷叫!
然而,不管他们怎么抽打,那人说的话就是让人听不懂。
坐了一会,项晓禾、白凝溪、叶魏英也过去看了。
项晓禾寻思了一下,道:“这人看着就是个天生畸形,脑子应该是有问题的。”
白凝溪也这么认为,道:“应该是。”
叶魏英道:“难怪会这么凶残,一看就不是个正常人。”
人们狠狠地将畸形男子抽打了一顿,身上都抽出血痕了,愣是问不出个所以然。
“村长,怎么处理他?”李大锄问。
“烧死他!我要烧死他!”不等张得匡回答,小红的母亲神色疯狂地过来了,旁边还有人在拉着她,“这个怪物,杀了我女儿,我要他血债血偿!”
“对,烧死他!”张麻子也发话了,“这种恶人,就应该烧死!”
“烧死烧死!”王阿斗在旁起哄,“这哪里是人?分明就是怪物!就应该烧死!”
他这么一起哄,很多人也觉得这畸形男子是个怪物,毕竟一般人再怎么丑也不长这样的,而且还杀了两个人,也纷纷觉得应该烧死!
张得匡有点为难,这人确实该死,但烧死的话,总觉得似乎有点不妥……
然而,张麻子直接捡了根火棍,扔在了畸形男子身上。
一些在起哄的人见了,也纷纷捡了火棍朝着男子扔去。
“嗷嗷嗷!”身上起了火,畸形男子痛得乱喊乱叫。
项青州摇了摇头,抓住女儿的手,“别看了,我们回去。”
项晓禾也不敢看,听着惨烈的叫声,她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他们回到了树下,叶魏英道:“这个世道就是这么残酷,咱们得习惯。”
项青州道:“是啊,所谓人道,也是相较于和平时代。这种时代混乱成这样,再说人道,显然是不合适的。”
项晓禾抱着膝盖,听着那依然在耳边震响的惨嚎,心间复杂。
那惨嚎声持续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才慢慢止歇。
空气里,飘荡着一股浓烈的烤焦味……
闻着这股气息,项晓禾简直想要呕吐。
这个晚上,没几个是能够安然入睡的。
第二天起来,很多人都有点精神不足,但吃了点东西后,还是照常出发了。
在村民们离开后不久,林子里,隐约之中,有脚步声响起,在那被烧焦的尸体旁,出现了人影……
“刚刚,后面,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声音?”有人回头,眼里透着困惑,往来时的方向看去。
“有吗?没有吧?你不会是听错了吧?”另一个人听了听,却是什么也没听到,怀疑他听错了。
那人动了动耳朵,果然是什么也没有听到,叹道:“唉,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走吧,别掉队了。”旁边的人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