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发现了他的到来，扑上前来，抓着护栏叫嚷着：“快快把凛御给哀家叫来！哀家要见他！他在哪里？哀家的孩子！”

白露动了动唇，哑声开口：“他早就已经死了啊。”

看到她现在这副模样，蓬头垢面，衣裳凌乱，哪里还有以前的仪态凤姿？

“死了？！死了？”

她连连后退着，忽然仰天大笑。

“哈哈哈！！死了啊！是啊！不是早就死了么？”

“哈哈哈！”

她大笑一声，站直了身子，眼睛直直的看向门外的白露。白露被她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莫名的心虚，身体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皇上。”李小满伸手扶住了他。

“我没事。”他摇了摇头。

屋里面的女人，在看了他几秒后，木纳的转过头，又蹦又跳的，对着墙壁又开始胡言乱语。

“对不起，我知道，这一切皆是因我而起。只是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对不起……”

白露对着屋子角落里疯子般的女人说道，随后，他望了她一眼，转身在李小满的搀扶下离去。

直到回到寝殿后，他整个人才摊软了下来。

“露儿！”李小满稳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满是关切。

白露在床榻上，他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李小满坐了下来，他将瘫软的身子倾过去，头靠在他的肩头。

“小满……为什么，我感觉好累……”他喃喃的说道。

他伸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就像以前哄睡的时候一样。

“露儿累了，就在小满这里歇息歇息吧……一切……交给小满去做就行了……”

是啊，一切交给他就好了啊……他的这双手，为了他，沾染了太多太多的冤孽……掉入深渊的本就是恶魔啊……他们是属于一体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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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睁开沉重的眼皮，眼睛酸涩不已，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反正醒来的时候，背部都僵硬的痛。

“小满……”他朝屋外习惯性的喊道。

“哇哇哇～”

一声婴儿的啼哭在房间里突兀的响起，他急忙的侧过头，才发现自己的身旁躺了一个婴孩。

婴孩被柔软的襁褓包裹着，一双小手因哭泣而伸得直直的，还不住的颤抖着。

他伸出手拍着他的后背，轻声的哄着：“哦，不哭不哭。”

“这个孩子……我为什么瞧着这么眼熟？”

他仔细端详着婴孩的脸，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正在此时，李小满走了进来。

白露朝他朝着手：“这小娃子是你放在这里的？”

李小满点了点头，算是作答。

白露又将婴孩的脸看了看，才终于想起来：“这不是柔妃跟凛御的孩子么？”

“你怎么把他带到宫里来了？”他记得，这孩子一直都由奶妈仰着，不明白他为何又将他接进了宫。

李小满上前，坐在他的身旁，手臂环上他的肩，目光温柔的看向孩子。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事吗？”

白露摇了摇头。他跟他说过的事太多了，他哪记得是哪一件？

“当你成了北云国的王，而我站在了你身边的这一个位置的时候，我们养几个孩子，一大家子在一起。我见你平日里喜欢小孩，看见你母舅家的孩子羡慕得紧，所以我就将他带了回来。我们……把他养大吧……”

这样……

算不算是一种赎罪呢？

（第一个世界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