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殇一直在无尘殿外等他，见他从里面出来，远远的便迎了过来。

他神情虽然淡然，但陌殇还是看出他的心思。

这么多年的交情，他的情绪何时又瞒得过他？

陌殇：" 可有同她表明心迹？"

妖月白不语，继续往前走。

陌殇：" 想来，她与漠伊阡闫的婚事将近，你若是现在不说，怕是今生都没有机会了……"

他停住步子，转过头看着他：

妖月白：" 你让我说什么？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打扰她……"

他说的很轻，但陌殇怎会不知他心中的苦楚，守候了几千年，他绝不只想要这样一个结果。

陌殇："

那漠伊阡闫深受寒火之毒，他绝不会甘愿永生被那寒火毒折磨，那魔界四处寻那灵石，不就是为了解除乾坤八门上的封印吗？那乾坤八门中镇压的是什么，你比我清楚，若是那封印一旦被漠伊阡闫解除，你觉得他对小七，还会同现在这般吗？要知道，如今她只是一介凡人，毫无招架之力……"

妖月白：" 我已把那九幽铃送还于她……"

陌殇：" 在感情这回事上，你永远都那么懦弱。"

陌殇苦笑着说道，虽是在说妖月白，可何尝又不是在说自己。

妖月白没答话，似是在沉思什么。

或许在心底里，他是认可陌殇所说的话。

在感情上，他的确表现的比较懦弱，可根本，还是因为自己赌不起，有些事情，他宁愿不知道答案，或许还能给自己一些假象……

妖月白：" 只要知道她一切安好，便足矣。"

他说着，语气里满是忧伤。

陌殇：" 该退缩的不是你，而是漠伊阡闫！"

陌殇的情绪极为激动：

陌殇：" 当初你为了她，甘愿被镇寒池数千年，甘愿舍弃万年修为，甘愿只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妖君……可那漠伊阡闫又为她做了什么？乾坤八门外，逼得她形神俱灭，仙元尽散，当初若不是你与那四君拼死护住她残存的一丝灵气……"

妖月白："

可她的选择不是我……不管是千年前，还是如今，她的选择从来都不是我……"

陌殇：" 你为何不自己做一次选择？"

妖月白看着他，半晌才答道：

妖月白："

或许，只有当你倾心一人之时，你才会明白我的做法。"

说完，便化作一道长虹，消失在他眼前。

陌殇望着天空，神色悲凉，嘴里喃喃道：

陌殇：" 我如何不能明白？可我希望你开心，既然你不愿主动选择，那我便帮你选……"

说着，他的眸子越发深沉。

……

小七和漠伊阡闫的婚事定在下月，整个魔宫都开始紧锣密鼓的张罗，向来冷清的魔宫，倒是难得的热闹，来来往往的魔兵脸上都有些许的喜庆之色，但小七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这场婚事，她断绝了跟家里的一切来往，她断绝了跟亲人的一切联系，她断绝了一切，只为走向另一个地方。

大红色的喜服铺在床上，那颜色越是鲜艳，小七的心便被刺得更疼。

她何尝不希望自己的父皇母后也能够亲眼看着自己穿上这身衣服……

这些日子以来，白灵一直在帮她打点，她心情不好，所以他的话也极少。可是，到如今，有些话，他却是不得不说了：

白灵：" 小七姐姐……"

他轻声唤着，然后缓缓走过来。

白灵：" 我想回家了……"

她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睛清澈而又明亮。

白灵：" 本来，我是来为家人报仇的，可如今，这仇怕也是无望了……"

小七：" 你要走？"

他看着她，淡淡的说道：

白灵：" 嗯，回天虞山，那里才是我的家……就像小七姐姐说的那样，白灵也该回去成亲了……"

他说的很慢很轻，可是小七的眼睛却酸疼的厉害。

他也要离开？

他也要离开自己！

可是她不想落泪，也不想他放心不下自己。

小七：" 好，白灵长大了，是该有个自己的家了……"

白灵看着她，眼睛笑成了月牙，他要开开心心的离开，至少这样他才不会走的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