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萧鸿霆前脚带着无心踏入舒王府,栖凤殿的杜玉兰后脚便得了消息。听闻皇上不仅免了舒王今日的早朝和请安,还亲自出宫去见他,险些没气歪了鼻子。
“皇上对待舒王还当真是情真意重!”
“皇上只有舒王一个兄弟,二人年纪相仿,又有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感情自然是好的。”凝雨没听出自家主子语气里的酸涩,符合着说道。
本就心里不痛快的杜玉兰,一听这话,更是憋不住心中那股邪火,愤恨的说“不长眼的东西,本宫平日里如何教你的?竟敢妄议圣上?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
面对主子突如其来的斥责,凝雨虽不解,却也条件反射的迅速跪下,一边抬手抽自己耳光,一边求饶“娘娘息怒!奴婢知错了!”
看着跪在地上告饶的凝雨,到底是自己用惯了的人,杜玉兰抬手制止了她的动作,轻描淡写到“你跟在本宫身边这么些年,历来是个有分寸的,莫要在此等小事上栽跟头!倘若他日当真是祸从口出,本宫也救你不得!”
“奴婢谨遵娘娘教诲!”凝雨嘴里说着谢恩的话,心里越发不解。自家主子未出阁时,虽也不好相与,却并不是那般沉不住气的人。即便如今身居六宫之首,那也是行事滴水不漏。如何就在关乎舒王的事情上,这般着急上火,莫不是她其实对舒王……
杜玉兰不知凝雨心中猜想,见她唯唯诺诺垂手立于一旁,揉了揉眉心,让她退下,自己清净一会儿。
她何尝不知,自己在舒王一事上过于急躁。可任哪个女人,在自己新婚之夜,听闻醉酒的夫君,嘴里喊着别人的名字,也大度不起来。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个男人。
杜玉兰回想立后那日,自己满怀憧憬入宫,原是听说皇上立后并非自愿,还有些忐忑。却不料新婚之夜,皇上待自己还算热情,虽是有些醉酒,可也时而呢喃一声“玉”
可杜玉兰还来不及高兴,第二天皇上离开栖凤殿,便再不曾召见她。即便后来迫于太后的压力,留宿栖凤殿,也是实实在在的睡觉,再不曾动她一指头。
起初杜玉兰也只当皇上是因为迫于无奈立后,心里别扭过意不去。想着二人已然有了夫妻之实,时日久了,感情总会有的。直到后来知晓皇上对舒王过分的重视,以及舒王名字里的“煜”字,杜玉兰才惊觉,新婚夜里,皇上唤的,此煜非彼玉!
纵使心里有道不尽的酸涩,她也发作不得。只能想方设法,鼓动太后给舒王府里塞人。表面是安插自己人里应外合,实乃让皇上断了妄想,不料赐婚一事出了差错,不过好歹舒王确确实实娶了个女人入府。
然而皇上被迫给舒王赐了婚,也让他抓到机会将舒王送出皇城这个是非地!杜玉兰心知舒王娶妻似乎也改变不了现状,又得了丞相府消息,说舒王对那阴差阳错嫁过去的小丫鬟青眼有加,想着倘若那丫头怀了舒王的种,皇上总该死心吧!
可她千方百计的谋划,也架不住手中棋子不争气。到如今,还得塞人到后宫,借她人之腹得个皇子傍身。即便如此,舒王一回皇城,皇上依然待他如珠似宝,叫她怎的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