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二哥,大哥传讯说过段时间他就要回来探亲,让你提前安排下时间,大家好聚聚。”唐禹突然想起另外一事。
“他不是在国外执行任务吗?”
“应该是任务快完成了吧!记得上次聚会还是三年前,他这任务一执行就是三年,也该回来了。”
“老四呢?他那边有消息了吗?”
“我给他发邮件了,估计会安排好时间回来一趟吧,毕竟我们好久没聚了。”
他们京城四少各有各的事要做,老大是军人,成天呆在部队,时间不由自己支配。老四是学者,世界各地到处飞,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难得这回老大有空闲,老四怎么也会剥出点时间回来聚聚的。
唐禹光想想就很兴奋。
宫尚心情也不错,只是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高兴悲伤都放在心里,面上看不出什么。
只微微扯了下唇角,显示他的期待。
忽然神色微滞,眉心紧拧,阵阵疼痛袭来,宫尚抚着头险些站不稳。
“二哥,你没事吧?”唐禹见状急忙扶住他,看他脸色煞白如纸,慌道,“二哥,你这是怎么了?”
“我头痛……”
“头痛?好端端的怎么会头痛,不会是旧疾又犯了吧?”唐禹心下一突突,他二哥身体没啥毛病,只除了陈年旧疾。但光这些,每每发病也是要人命。
“你忍一下,我给你找药。”
“药吃完了。”
“那我给你找医生,我先扶你到床上躺会儿,你先休息一下。”唐禹赶紧把人搀回卧室,又拔通宫家私人医生的号码,“喂,秦医生嘛,你赶紧来一趟,我二哥头痛……”
自上次宫尚因为伤口感染而发烧,私人医生秦志浩就被接来宫家堡住下了。所以电话一通后,不到十分钟,秦志浩就急匆匆地提着医药箱赶来,一路上还惊动了不少人,阿勇,德叔,包括简瑶。
一系列检查后,秦志浩拿出一瓶药丸:“这是我最新研制止疼药,先给宫少服下吧!”
“好。”唐禹接过药,亲自喂到宫尚嘴里,又问,“我二哥最近这头疼症好像越来越频繁了,秦医生,这不是什么好现象吧?”
“这的确不是什么好现象,这说明宫少的病越来越严重。若再找不到正确的治疗方案接受手术,宫少会有生命危险!”秦志浩面色沉重。
“那就赶快手术啊,还等什么?”
“可是……”
“可是什么?”
秦志浩正犹豫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病因以及手术的风险,身后的简瑶已是道:“在宫尚的头部是不是有颗遗留的子弹?就在前额叶?”
“你怎么知道?”秦志浩大惊,不止是他,唐禹和德叔几个也是吃惊不已。
简瑶无法解释她透视眼的存在,只是道:“我学过医,上次为宫尚治病替他把过脉,所以……”
上次她就发现宫尚脑子里有个东西,本来想提醒宫尚来的,可当时宫尚拿山洞说事,她被气得忘了,后来跟德叔问过,德叔又不承认,她也就没放在心上了。
唐禹急道:“那你说说,我二哥这病有救么?”
简瑶摇了摇头,神情凝重。
唐禹心下一沉:“你这意思,我二哥快要活不成了是吗?”
“不是不能救,而是非常难!”简瑶道,“子弹在前额叶,这个位置不会马上致命,但会有极大伤害,就算伤好了,人也不正常。或疯,或傻,或像他这样不间歇引发头痛。久而久之便会威胁生命!”
“但前额叶这个位置又非常敏感,它与中枢及其它多个部位有着紧密联系,稍有不慎,手术台上去了就有可能下不来,所以这种手术风险极大,几乎没人敢尝试。”
“是啊,这也是为什么宫少这病一拖就是多年的原因。”秦志浩接过话。
“我实在好奇,这子弹在里面至少得有个两三年了吧,这些年,你们一直只靠止疼药来压制他的头痛症么?”
“嗯,子弹位置特殊,世界最权威的脑科医生也没有把握万无一失。”
“就算靠止疼药,那也只是减轻些痛苦而已,其实作用不大。疼起来依然要人命。”老天,宫尚这些年是怎么撑过来的,他的意志力真的非常人能比。
“是啊,前额叶关乎记忆、分析、思考等能力。但凡只要是动脑子的事情都能引发头痛症。这些年,宫少确实受了不少的苦。”
秦志浩见过形形色色的病人至少不下万人,但最让他佩服的就是宫尚了。
“简小姐能一眼洞穿宫少的病,还分析得这么透彻,想来医术了得,依你看,这手术能做吗?”
简瑶怔了下:“你的意思是让我来替宫尚做手术吗?”
“我想除了你,应该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秦志浩推了推眼镜道。
简瑶想了下,似乎确实如此。
前额叶这个位置与中枢神经系统紧密相联,高超的医术是其次,过人的眼力才是重中之重,而她刚好具备。
即便如此,她也不敢贸然行事。
何况,宫尚的生死关她何事?
唐禹看她犹犹豫豫地半天不答应,不知在担心什么,催促道:“二嫂,人命关天,你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你们也太高看我了,这种手术我哪里能做?”简瑶摇头如拨浪鼓,毕竟是大手术,她没实际经验,哪能轻易动刀。
“秦医生说你行你就行。”唐禹道,“就我二哥这种情况,医术好的不敢做,差的做不了。到你手里说不定还有奇迹发生。”
莫名地,他就是相信简瑶有这能力。
再者,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没别的办法了。
秦志浩亦是鼓舞道:“你要相信自己,如果可以,我给你打下手。”
“这不行。”简瑶受宠若惊,“秦先生在医界的名气我是听过的,虽然年纪轻,但手里的荣誉证书恐怕堆积如山了,国内国外许多交流研讨会都抢着邀请您。这样的人物,哪能给我打下手?”
秦志浩谦逊地笑了笑:“这个时候了就不要计较那些了,你能凭一丝脉络就断出宫少的病,可见你的医术远在我之上。别犹豫了,手术吧!”
他看人向来准,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简瑶也是词穷了,无法再拒,只能硬着头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