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黑启焱出了门，路上，黑启焱就问：“你想去哪儿？”

左萌萌想都没想就说：“不知道可不可以陪我去上次你说心事的那个地方？我知道那里是你的私人领地，我是说心理上的。”

黑启焱：“当然可以，我说过，我愿意和你分享我的故事，就去那儿。”

路上两个人没有说话，只是黑启焱有些担心她，不知道她想要说的是什么，虽说能猜个大概，可那毕竟是她的过往，看到了就说：“幸好你穿的够多，要不然这个天气冻死了。”

左萌萌：“如果不想出去就在车里也可以，我就是不想晴晴多想。我想找个我们共同拥有的地方说些心里话。”

黑启焱：“那就下车吧，不管说多久，我都陪着你。”

下了车，感觉没有想象中那么冷，两个人同样站在上次来的位置，左萌萌看着天空，“今晚的星星没有那天的多。”

黑启焱：“看来你的心情没受母亲去世和父亲专横太大的影响，还有心情观察天上的星星。”

左萌萌没有看他，依旧是看着天上的星星，“八岁以前我特别喜欢看星星，也喜欢月圆的时候，因为我知道那样的月色特别美。小的时候不懂太多大人的世界，只知道好看。圆圆的月亮有些温暖和神秘。你没听错，就是温暖的感觉，因为月亮是圆的。”

黑启焱：“八岁为什么会记得这么多？”

左萌萌：“印象中，父母总是吵吵闹闹的，可是爸爸不在家，或是晚回来，他们争吵的声音就会越大，那个时候我们住着挺漂亮的房子，但他们吵的太大声了，有些……肆无忌惮，但是我和妹妹都能听到。当时晴晴六岁。”

黑启焱有预感，这样的分享并不舒服，于是也没说话。

左萌萌接着说：“我听到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我妈一直在哭，我爸说他还能回家就是天大的恩赐。我对恩赐这个词记得特别清楚。后来爸爸在和妈妈吵过之后要离家，我和妹妹一直追到了外面，就是一个星星不太多的夜晚，我和妹妹抱着爸爸的腿不让他走，因为妈妈在哭。”

黑启焱看她停下了，问：“后来呢？”

左萌萌抹了下眼泪，“我和晴晴不让我爸走，我记得我当时特别用力的抱着他的腿不撒手。可是他用力的推开我们。然后才走两步，妹妹就又抱了上去，我爸用力的踢向妹妹，当时只有六岁的妹妹被我爸踢的好远，我气不过上去打爸爸。可我……可我当时只有八岁，为晴晴讨公道却换回了一身伤，我当时也傻，就是不让他走，一直抱着他的腿，死命的抱着，我爸就用拳头打我的脸和身体。后来晴晴爬过来救我，也同样遭了毒手。”

黑启焱伸手抱住了萌萌，“别说了。”

左萌萌：“我们俩最终还是看着他走了，我把晴晴连拖带爬的弄回了家，我妈看见我们这样挺心疼的，我记得当晚去了医院。我妹妹居然骨折了。我妈给我爸打电话，我爸没有接。从那天开始，我就恨我爸，恨的牙疼。”

黑启焱：“后来呢？”

左萌萌：“后来第二天晚上，我爸还是回了家，发现家里只有我在，问了原因，我就实话实说的。我记得我爸一直看着他的手。后来没说话。但他也没去医院，只是放下了些钱在茶几上，然后上楼去睡了。”

黑启焱的手气的在抖，然后说：“我以为他又会打你。”

左萌萌：“当晚没有，只是在他们离婚前，我和妹妹几乎每个月都会挨几次打。一开始我妈还会劝，后来我爸用离婚要挟我妈，我妈也不敢劝了。可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