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冷得颤抖的身体，在得到短暂的温暖后，如今再次陷入忽冷忽热的挣扎之中，背脊被光滑的石头磕红了，疼得苏洋瘪嘴。

可另一方面，他如今也没太多心思，关注这样的小细节了，因为他的眼里，耳里，整颗心里，甚至是身体的每一寸里……

都只是面前这个男人。

他的爱意，把他填得满满的。

他喜欢被他这样对待。

喜欢他的霸道，甚至是野蛮。

喜欢在他面前，不需要任何的掩饰，也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却可以完全释放自己的感受，他想，这个男人的确是很不错。

他很动心，很满意。

如果可以的话，这辈子都不要分开。

★★★★★

身上又是湿的，这次是汗湿的。

晾的衣服已经干了，两个“原始人”你看我，我看你，看着看着便笑了，然后捞过衣服来，赶紧为彼此穿上，可不能生了病。

很快，一切恢复如常。

他们相互依偎着，谈天说地。

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说了很多平时没说出口的话，一人在说时，另一人就安安静静听，说着说着就扯到了那块玉的身上。

没错，是之前被苏洋拿过来的那块。

苏洋2：" 那块玉，我看了许久，还真是挺漂亮，隐约觉得在哪里见过，而且应该是我很熟悉的物件，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苏洋2：" 北殇，你……"

苏洋2：" 对此有什么想说的吗？"

苏洋2：" 我的意思是，我很迷惑。"

苏洋2：" 所以，我想——"

厉北殇：" 嗯，乖，我都明白。"

男人牵过他慌乱的手，安慰着他的情绪，有些事情他也憋在心里太久了。

他想找个合适的时机，把一切都说出来的，可每次一想到什么，便戛然而止。

他会想到什么呢？

想到苏洋可能会出现的惊诧，亦或是茫然的神情；想到苏洋痛骂他精神失常，用虚无的过去捆绑他的现在；想到苏洋会一气之下，远离他这个没了男人气概的“伪君子”。

这些可怕的“想到”，会立马让他打起退堂鼓来，终究没有勇气面临失望的境地。

可，事实是改变不了的。

那样美好的记忆，他永远忘不了。

他们很早就认识的——

在宫中的那次见面，绝不是第一次。

那次相见，花费了他太大的勇气，可最终得到的是失落，他不清楚苏洋当时已经失了忆，权当是他嫌弃他阉人的身份……

呵，装作不曾认识罢了。

但他从那时苏洋的眼里，看到了谨慎和害怕，哪怕再怎么嫌弃他，苏洋作为下属还是不敢忤逆他的，他只是乖巧地行了个礼。

然后，跟着八王爷府的人离去了。

这一走，就是好几个月。

他们再次见面，就是在八王爷诞辰上了，那会儿八王爷喝多了酒，竟把“不上台面”的苏洋请了出来，当着众人面搂过他。

苏洋却对他很服从，表面上没有那么多畏惧，与见到自己时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没错，他好像很喜欢八王爷这样的男人。

哪怕没他有权力，但至少——

是个完完整整的男人。

而且，还是显赫的王公贵族。

他一向瞧不起八王爷的……

可那次，他感觉自己才是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