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一怔。

许攸似乎是在小心翼翼观察他的反应，没有得到时常的回答，他想到什么似的，沉默了一会。

整个茶水间的气氛顿时陷入一片寂静，唯有时常接水打开的水龙头哗啦啦的声音。

他的脑子里正在头脑风暴。

所以……那也女子根本不是什么“女朋友”，跟不是什么“未婚妻”?昨天压根就是他想当然了，然后置气独自离开了公司，今早也没等新上司自己偷偷摸摸跑来上班了?

啊！

时常一边为自己“理所应当”的愚蠢敲脑阔，一边又觉得好似松了一口气。

所以，新上司并不是喜欢那个女性对么?他是可以这么理解的对吧。

因为他的发愣，没有停下水龙头，水杯接满瞬间溢出，微热的水流到手上吓了时常一跳，手忙脚乱要去关龙头。

但是一只手先于他关上了水龙头。

是许攸。

时常转头呆呆看了一眼他，这个距离有些近了，他都能看到新上司脸上的皮肤纹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似乎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许攸从口袋掏出纸巾，抽出一张，刚要顺势就往时常手上擦，在半空中突然顿住。

“嗯。”他开口，纤长手指夹住纸巾向时常示意。

“啊！谢谢！”时常这才慌慌张张接过纸巾。

怎么回事，怎么感觉他在新上司面前总是呆呆的……刚刚人家纸巾都拿出来了他居然还没有动作，难道是在等新上司给他擦么！

胡乱擦着手上粘上的水渍，时常微微瞥眼看许攸，许攸拿出新的纸巾正在擦刚刚溢出来到桌面上的水。

许攸的侧脸真好看，时常不由看得晃了神，鼻梁高挺架着矜贵的金框眼镜，桃花眼艳丽又稳重，唯有眼尾上调带上了几分别的意味。

时常暗自想着……那他再解释解释，以后还能不能忽然新上司一起上下班啊……

等等！时常眉头一皱，不对啊。昨天和今天他都确实有点“置气”的意思没等许经理就先回家先来公司了。

可是……为什么许经理也什么都没问呢?

握着水杯的手缓缓缩紧。

所以许经理还是觉得，他走不走留不留都无所谓么。

刚刚因为“女子不是许经理的女朋友或未婚妻”这个消息带来的喜悦瞬间被这个念头击败。

如果那么不在乎的话……现在又为什么还要跟他解释。

许攸清理完桌面，丢掉纸团，朝着时常微微点头就要离开。

“许经理！”时常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可是见着他离开的动作，身体还是更加诚实，脱口而出挽留。

他想知道，为什么昨天许经理什么也没问他。

“嗯?”许攸撇头等待下文。

时常一时语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住许经理。说到底，许经理的私人生活没必要跟他解释，就算是作为朋友，他似乎也问得太深入了一点。

他一直就是一个逃避的人，鸵鸟就是他最大的属性。

时常张张嘴，可是这一次他好想说点什么。

“怎么了?”许攸再问。

时常咬牙，懦懦着，长舒一口气。他不是不想再当鸵鸟了么，那么就说出来。

“许经理……”

许攸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