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一个小娃娃飞奔着,她手上那根绿色的鞭子飘在半空中有灵性地朝前,看着还真有几分诡异。
杨柳鞭消除戾气俩厉鬼没察觉,但是打在身上是确确实实的痛,俩女鬼不敢小觑玄宝了,惹不起躲得起。
一路追赶,看着俩鬼飘过前面的院墙,玄宝猛地停住脚步。
看着眼前陌生的院子,犹豫了片刻,小娃娃想想还是收回杨柳鞭。
大半夜的,吓着鬼没什么,吓着人就不好了。
抬头看了看左右,院外有片小竹林,玄宝记住这地儿了,明儿再打听谁住在这院中。
原路返回,玄宝暗暗佩服自己,实在是好记性。其实就连那些难记的符咒乱七八糟的玄门法术她都能过目不忘,认路就很简单了。
回屋睡觉,玄宝蹑手蹑脚回到床榻上没惊动任何人。
推门声,有人进来了,玄宝听到动静警醒地睁开眼睛,原来是春花与夏雨进来了。
“我要起床啦。”玄宝坐了起来。
夏雨压低声音说:“七小姐,天色尚早,你不多睡会儿吗?”
“天亮了呀,我要起来了。”玄宝朝窗户看,外头天蒙蒙亮。
“既然七小姐醒了,那奴婢伺候您洗漱更衣。”夏雨边说边示意春花伺候着。
穿戴整齐后,巧手的夏雨还给玄宝梳了双髻,配着她身上那套粉色衣裳在发髻上夹了上精致的粉色珍珠蝴蝶夹子,又扎上两根飘逸的同色系发带。
玄宝对着铜镜做鬼脸,小娃娃也臭美,心里头美得不得了。
“好啦,我去找娘亲。”玄宝跳下椅子。
小娃娃刚迈出几步就被春花拦住了:“七小姐,郡主没那么早起身的。”
夏雨笑着建议:“要不您在屋里头呆会儿,我让冬雪去看看厨房早膳准备好了没。”
玄宝想了想摇摇头:“不着急,我等娘亲一起用膳。现在我出去溜达溜达。”
“七小姐要逛园子吗?”春花问道。
“对了,咱们府中是不是有处院子外头有片小竹林啊?”玄宝想起半夜的事。
春花边整理床榻边回答说:“这个奴婢知道,那是二公子的住处。”
还真是他,玄宝摇摇头,想起萧恪孝这易招鬼的体质不禁有些担心。
“走,去找二哥。”
“二公子倒是向来早起。”夏雨想想说,“要不奴婢带您去吧。”
萧恪孝睁开眼,感觉神清气爽,整个人舒坦得不得了。侧转过身躯,从半掩的窗户望去。天亮了!他猛地坐起来。
简直是难以置信,一觉到天明对于萧恪孝来说已多少年不曾有过。
“二哥,二哥。”
萧恪孝望去,就见玄宝冲了进来,伺候他的小厮阿旺着急地跟在她的身后。
“七小姐,二公子还没起床,您稍候。”
“看看,你竟敢骗我,谁说二哥没起床。”玄宝两条小短腿跑得飞快,“我明明他起床了啊。”
这小娃娃确实不懂规矩,萧恪孝皱了皱眉头。
阿旺随口说:“七小姐在外头就听到二公子起床了,可真是厉害。”
“嗯,我超厉害的。”玄宝满脸得瑟,“我从呼吸声能判断出来哦。”
“玄宝,你不经通报就这么闯进来可不好。”
“知道了,下回我让他先通报之后才进来。”
看玄宝一脸受教,萧恪孝满意地点点头。
“你也不小了,男女七岁不同席……”
“二哥,我才五岁。”
算了,她还真是五岁,只是个小娃娃,哪懂什么男女大防,看着玄宝稚气的笑脸,萧恪孝原本的那点不悦消散了。
“二公子,您昨晚睡得可香?”阿旺上前伺候萧恪孝更衣。
点点头萧恪孝说:“昨儿晚上我睡得极好。。”
“若是天天能睡个好觉,二公子的身体也就能慢慢好了。”
“二哥,这是?”
当萧恪孝站起身来,玄宝瞳孔收缩,她盯着床榻上星星点点黑色的灰烬。
阿旺摸摸脑袋很是疑惑:“二公子,床榻小的每天都整理得干干净净的。”
“昨儿晚上也没见有这些啊?”萧恪孝也很疑惑。
玄宝上前捻起点灰烬瞬间了然:“二哥,这是我给你的平安符。”
“啊?”萧恪孝被玄宝一语提醒,“昨儿晚上睡前我的确还拿在手上。”
萧恪孝边说边在床榻上搜寻:“咦,怎么不见了?”
“二哥不用找了,我刚才不是说过,这些灰烬就是平安符。”
“玄宝,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先退下,我和二哥说会儿话。”玄宝绷着脸挥挥手。
七小姐突然有了气势,颇有几分侯府小姐的威严。
阿旺以及跟随玄宝来的夏雨及其他下人纷纷退了出去。
小娃娃还挺严肃的,究竟想要说什么啊?萧恪孝哑然失笑。
“二哥,接下来我说的话有些超乎想象,不过你要相信我,更要相信我能保护你。”
萧恪孝微微颔首:“好,你说。”
“昨晚上,你这卧室进鬼了,我的平安符帮你抵挡防御,所以成灰烬了。”
这太匪夷所思了,萧恪孝嘴角翘起正想大笑,可对上玄宝严肃的小脸以及她眼底的认真,他突然笑不出来了。
玄宝叹息道:“第一次在大厅,有只鬼趴在你身上,被我灭了。第二次在花厅,两个厉鬼朝你扑过来,我抢先拦在你前头,她们见情况不妙跑了。”
目光落在那些灰烬上,玄宝直视着萧恪孝:“昨儿晚上,是第三次了,有鬼进入这院子企图袭击你。二哥,我怀疑你是招鬼的体质。”
萧恪孝听玄宝的话回忆着,还真像那么回事,只是这些话从个五岁娃娃口中说出来,总令人感觉有点不可信。
“捉鬼要你配合才行,我这么说你不相信也很正常。”玄宝跳下床榻在屋内踱步。
看着粉嫩的萌娃迈着八字步一副深沉思虑模样,越看越可笑,萧恪孝不知不觉嘴角勾起抹微笑。
“二哥,你不乖,你在笑话我。不,你是不相信我。”玄宝猛地转身正好捕捉到二哥还没来得及掩饰的笑容。
萧恪孝抑制住笑意:“不是二哥不相信你,只是仅凭你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