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孙落的病,这点小痛算什么。
路安琪甩了甩酸痛的胳膊:“妈,我先去梳洗一下,等会儿陪您吃早餐。”
等路安琪梳洗完,正准备拧开卫生间的门把手,却听到外面传来并不太和谐的声音。
“这什么破白米粥!难喝死了,我一大早过来你就让我吃这个?!”
路冉冉大嗓门的抱怨。
孙落好脾气地哄着:“那你想吃点什么?我可以明天给你准备。你中午留下吃饭吗?我请护士帮你带你想吃的。”
路安琪有点不高兴了,她让路冉冉过来是来照顾她妈,而不是来当大小姐的。
她一拧门把手,推门出去:“你想吃就吃,不吃就滚——”蛋!
到嘴边的话在看到路冉冉一边无比嫌弃地皱着眉,一边却用勺子舀了一勺粥送入嘴里的画面时消了音。
“路安琪!你怎么在这儿?!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路冉冉刚开始被吓了一跳,随后把碗一放,双手叉腰,大小姐的架势立马就摆出来了。
当着孙落的面,路安琪不想跟她起争执,她走到床边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手,说:“昨晚就过来了。”
“你睡在医院?!”路冉冉面露惊讶,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那副眼高于顶的样子,“这么刺鼻的味道你也睡得着,哼,看来你什么环境都能适应得了,那就快点从我家搬出去!”
她以为她家是金窝谁都想住里面?
路安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无语道:“你放心,等我妈病一好,我们立马搬出去。”
“谁知道你妈什么时候好,我看你就是想赖在我们家!”
路冉冉不甘示弱的回怼,尖酸刻薄的样跟张艳红如出一辙。
路安琪刚对她产生的那么一丁点好感瞬间烟消云散,她走近路冉冉,学着厉景寒的动作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威胁道:“你这狗嘴里要是再吐不出象牙来就别怪我不客气!”
“路安琪你放开我!!”
路冉冉越是挣扎路安琪掐的越用力,直到孙落看不下去了,开口道:“安琪,冉冉是你的妹妹,你不要欺负妹妹。”
有这种傻缺妹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路安琪放开手,冷眼睨着路冉冉:“我欺负她?呵呵,只要她别跟疯狗一样有事没事的找我茬我才懒得搭理她!”
“你说谁疯狗呢!”
路冉冉揉着下巴,一副要冲过去跟路安琪干架的样子。
孙落急忙劝道:“冉冉,安琪她胡说的,你就看在婶婶的面子上别跟她计较了。”
“哼!你又不是我妈,我凭什么看你的面子。”
话是这么说,可她人却老实地在孙落病床边坐了下来,下巴高高扬起,眼神轻蔑,也不知道在高傲个什么劲儿。
路安琪看她总算消停了,走到病床另一边坐下。
孙落笑着端了碗粥给她:“喝点粥垫垫肚子,你昨晚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不喊醒我。”
“看您睡的太香了,就不忍心喊。”
路安琪笑眯眯地看着孙落,这也不算撒谎吧?虽然前半夜她睡得不是很安稳,可自从她过来陪着以后睡的不就很香吗?
孙落有些无奈,摸了摸她的头:“那下次你再晚上过来就上床来睡。”
“那可不行,我睡觉又不老实,要是一不小心把你给挤下床,我怕您骂我!”
路安琪挤眉弄眼的样子成功把孙落逗笑了,就算有她陪着,孙落也不忘照顾一旁生闷气的路冉冉。
“冉冉乖,先把粥喝了,中午给你安排好吃的。”
就跟哄小孩似的,路安琪有点想笑。偏偏路冉冉还挺受用的,果真乖乖地喝起了粥。
两个人围坐在孙落身边的场面路名有点温馨。
路安琪挑了挑眉,对自己的感知有点惊讶,血缘关系真的有这么神奇?还是说经过昨天的相处让孙落和路冉冉之间产生了一些微妙的感情,路安琪不得而知。
不过看到孙落欣慰的笑脸,就算路冉冉对她还是一样的刻薄怨毒,她也愿意尝试去接受这么个长残了的妹妹。
没办法啊!这树长歪了总不能直接砍了算了,得想点办法给她掰回来。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得先把眼前最棘手的问题解决。
路安琪喝完粥,放下碗:“妈,中午我就不跟你们一起吃饭了,我还有点事,晚上再来陪您。”
孙落听了她的话,表情立马变得忧愁了起来,她还没开口,路安琪就知道她要说什么,连忙赶在她前面说道:“好了,别跟我什么命啊运啊的那些,我不信命,我只信我自己,妈,你也要相信我。”
“哼!大言不惭!”路冉冉在一边说着风凉话。
路安琪凶狠地瞪向她:“好好照顾我妈,她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饶不了你!”
孙落有心想调和两姐妹的矛盾,此时却有点力不从心了。
路安琪看出了她的倦意,把病床上的小桌子搬开,扶着她躺下:“你好好休息,晚上我就回来。”
孙落浅笑着点点头,摸了摸她的脸:“妈相信你,妈就在这儿等你回来。”
孙落睡下后,路安琪就出了病房,没想到路冉冉也跟了上来。
“喂!听说你昨天下午去找厉景寒他见都不见你,有没有这回事啊我亲爱的——姐姐!”
‘姐姐’两个字她着重发音,讽刺意味十足。
既然她这么欠教训自己送上门来,路安琪不介意教她做做人。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路安琪冷眼睨着她。
路冉冉撩了一下头发,眼底满是得意和高傲:“我早就跟你说过,厉景寒不会喜欢你这种女人,你偏偏要往他面前凑,简直是自取其辱!在他眼里你什么都不是,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
路安琪冷笑:“那条心?哪条心啊?我就算在他眼里再什么都不是,也是他的未婚妻,反倒是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忘了上次他对你做的事了?”
路冉冉脸色一白,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路安琪知道她想到了什么,恶趣味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灭火器的滋味不好受吧?也不知道你到底看上了厉景寒什么,至于每次看到他就像狗看到屎一样吗?妹妹,有点志气行不行?外面的男人千千万,你何必盯着他厉景寒不放?他可是你的姐夫——啊!”
‘姐夫’两个字,路安琪同样的拉长了腔调,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几乎要藏不住了。
路冉冉的脸顿时白里透青,慢慢又涨红了,跟个变色龙一样,搞笑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