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时,护卫就觉得整只手臂变麻木了。
他瞪圆了眼睛,“你对我做了什么!”
云北陌纹丝不动坐在椅子上,不理会他,而是把刚写好的方子递给病人。
护卫见她无视自己,愤怒到不行。“我在跟你说话!”
岂料,他的左手同样被扎了一针,也麻木到失去知觉。
云北陌冷冷盯着他:“再靠近,信不信我让你的双腿残废?”
护卫还真忌惮几分,后退两步,黑着脸道:“知不知道我家公子是谁,你敢不给我家公子治病!”
“在我这里,看病要先来后到,没有临时插队的规矩。”云北陌擦了擦手,喊道:“下一个。”
“我看谁敢进来!”护卫一声吼,外面的看病的百姓害怕地站在原地不敢进来。
护卫得意一笑:“方大夫,你最好现在给我家公子看病,要不然有你后悔的时候。”
同时站在外面的丁大夫走了进来,故作好声劝说:“方大夫,这是兵部尚书的公子,若他在我们这里出事的话,我们保珍堂就遭殃了。堂主才刚出门,你不希望出什么事吧。”
云北陌一眼看穿丁大夫沾沾自喜的眼神。
丁大夫完全没察觉到自己的小心思被人看穿,仍然继续说:“方大夫,事情得分个轻重急缓,你看林公子的唇都开始发紫了。”
云北陌冷笑道:“知道我这里病人多,你们在下面不想着先救人,反而由着他们把人抬上来插队。莫不是保珍堂还有新来的大夫需要多做事的规矩?”
他说:“那不是方大夫医术改命,林公子的病情特殊,我们怕治不好。”
她眯着眼反问:“那没有我的话,你们打算怎么来?”
丁大夫没想到她不受任何胁迫,就是不松口。但她越这样,他就越高兴。
反而得意道:“所以方大夫还是不肯给林公子看病了?”
登时,林公子在地上开始更加剧烈的打滚挣扎:“啊——好痛,救命啊,救命啊。”
云北陌淡然地看一眼,依旧无动于衷。
护卫见状,反而放低了身段:“方大夫,你如何肯救我家公子?”
看这护卫突然改变态度,丁大夫多少有些意外。
但他看方大夫的态度,心中清楚,她肯定不会妥协。
他巴不得她如此,这样的话,到时候被堂主知道,肯定会把他赶走。
不想,云北陌侧首望着护卫,开口:“跪下道歉,另加钱,我便救你家公子。”
此言一出,丁大夫瞪圆了眼睛,立马说:“方大夫,你疯了,你想要我们保珍堂因为你得罪兵部尚书大人吗?”
护卫问:“你真的能救?”
云北陌挑着眉说:“不能救,我在这里和你废话什么?”
“好。”护卫当即跪下,“刚才是我鲁莽,冲撞了方大夫,求方大夫救我家公子一命,我们一定感激不尽。”
说罢,连着其他几个护卫也跪下了。
看见这幕,丁大夫都傻眼了。
这群人是傻子吗?
她一句说能救就能救?
云北陌起身时,给了丁大夫一眼轻蔑。
那瞬间,丁大夫有种被看穿的心虚感。
她......刚才是什么意思?
云北陌已经蹲在林公子的身边,在他手腕上搭脉,又检查了瞳孔。
随之,几枚银针扎在他的头顶以及脸颊上。
等着最后一枚银针扎在林公子的胸膛时,林公子四肢便恢复了平静。
他嘴上都没再喊疼。
原本紧张的气氛,也瞬间放松。
外面看的百姓们开始嘀咕起来。
“方神医好厉害。”
“就扎了几针,那林公子就不喊疼了。”
“不亏是神医啊。”
丁大夫傻傻地站在原地,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事情。
云北陌起身,冲着惊喜住的护卫说:“把你家公子抬楼下去躺着,等他自己肯下床就无碍了。”
“多谢方神医救我家公子。”说罢,护卫赶紧从怀中把银票掏出来,“这是给您的诊费。”
云北陌很自然地接过来。
人很快被抬走了。
房间也恢复安静。
丁大夫想要趁机溜走,却被云北陌喊住:“丁大夫,那么着急走什么,我想跟你聊两句,可否?”
顿时,他背后僵硬住。
云北陌走到他的面前,皮笑肉不笑道:“谢谢你啊丁大夫。”
丁大夫呵呵笑道:“谢,谢我做什么?”
“嗯?难道是我猜错了,不是丁大夫引荐他们来找我给林公子治病的吗?”
“......”
“眼下我成了林公子的恩人,相信我的医术很快能传遍皇都了,那我不该谢你的引荐吗?”
丁大夫被她的话给说的快要吐血。
下一刻,云北陌走近一步,双眸森冷:“丁大夫,医者父母心,可别辜负了你能做大夫的机会。念在我刚来保珍堂,今日之事不与你仔细计较。若有下次,我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你,你在吓唬谁呢。”丁大夫没好气道。
话落间,云北陌手捏着一根银针,“那你想试试方才那护卫双手麻木的滋味吗?”
丁大夫面色发白。
“滚。”
丁大夫不敢造次,灰头土脸的狼狈离开。
云北陌又恢复正常诊病,直至这些百姓都看完,杜大夫这才走进来。
“方大夫。”
她看他一眼,“杜大夫有事?”
只见他抱拳深鞠躬,语气透着满满的歉意:“方大夫,十分抱歉。丁大夫的事,我没能来得及阻止。”
“与你无关。”
“也是因为我没有......”
“他说的没错,林公子的情况有些不同,凭你们的医术未必能让他无恙。不想保珍堂遭殃,人是该送我这里。”云北陌打断他的话,同时也起身,“回见。”
说完话,她便离开了。
站在原地的杜大夫迟钝了片刻,当即追出去。
岂料人早就离开了。
走出保珍堂的云北陌并没有直接回丞相府,她知道有人在暗中监视自己。
她不知道是谁。
也不知道对方什么目的。
所以她在城内遛弯,把人溜跟不上后,才安然翻墙回丞相府。
两个暗卫灰头土脸地回淮阳王府,直直跪在容九渊的面前。
容九渊眼里闪过有趣的意思:“知道她警觉,没想到如此警觉。”
无岸问:“世子,不如让卑职去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