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张正异回到了佘府。
佘公抛了句“好好休息,明天带你见个人”就走了。
张正异也有些累了,直接回了房间坐在桌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嚼着糕点。
他虽然胃没了,但舌头还在。
淀粉和糖带来的满足感让他的大脑瞬间雀跃。
咀嚼一会后,张正异把糕点吐进垃圾桶,开始了内视。
之前在外面不方便,现在回来了,他可以好好审视一下今晚的收获。
首先,恭喜自己收获心脏一颗!
自己也是有内脏的人了。
那颗小小但凝实的心脏就那样矗立在自己心口的位置,连接着十一根更加细微的血管朝外。
张正异能感觉到,有了心脏的驱动,自己的血管内也流动着液体了。
那些,应该是果冻液和神性的混合液。
而自己的身体状态,也因为这些混合液流遍全身而提升。
五感通明,外面的虫鸣声他能听得一清二楚,透过黑夜,只借助些许微弱月光就能看到窗外树叶上的虫子在干坏事。
而身体强度也大有改进,他有信心,要是再挨上一发赤链妖刚才的火莲,自己一定不会那么狼狈。
至少不会再次敞开心扉了。
这能节约不少把排骨关上的时间。
而更大的变化,则是心脏处的那两条火蛇。
一条是心脏刚出现时的火蛇,还十分虚幻的盘在自己心脏上,但是在经过夏诛妖的投喂后,火蛇的身体变得十分凝练了,威力也大了许多。
一开始可能就只是一个手榴弹的威力,但现在,张正异觉得火蛇再次爆炸将会有一发榴弹的威力。
而另外一条火蛇则是吸取赤链妖的妖灵化成的。
不得不说,一只五百年大妖的妖灵确实很多,原本要两条噬心吞神蛊虫才能完成的进化,赤链一只妖就搞定了。
这两条火蛇,一条可以在正前方吸引注意,另外一条,可以绕后搞突然袭击。
想到到时候佘公这个老玻璃正目光灼灼盯着自己的粗大蛇蛇,结果被另外一条蛇蛇偷了屁股,张正异就不由得露出一丝奸笑。
最后一件变化,就是自己肝胆位置处,也出现了一团神性,尽管十分的稀薄,但张正异确实感受到它了。
“先是心脏,然后是肝胆吗?”
“到最后,我的内脏会全都回来吗?”张正异喃喃道,随后,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会的,这里可是有一城的妖怪呢。”
“我一定会成功的!”
嘎吱~
门被忽然推开。
胡壶走进来顺口问道,“成功什么?”
“咳咳,那个...成功、成功、每天一遍我会成功、结果就是我必成功......”
张正异顺口喊了句口号。
胡壶皱着眉看他,摇了摇头。
“算了......佘公已经说了明天会带你去见个人对吧?”
“是啊,你怎么会知道?”
“这你别管,我来是告诉你,明天无论那个人带你去做些什么,你都要装作不行。”
胡壶严肃说道。
张正异眨了眨眼,“可是,男人不能说不行。”
胡壶冷笑一声,“你要是敢不听我的,我一次就能把你搞废掉!让你下半辈子再也做不了男人,只能做给我舔脚的废人!”
张正异喉咙咕噜一声,看向胡壶的双脚,露在鞋外的的脚面细腻白净,曲线玲珑,脚踝处更是纤细娇柔。
或许......
“哼哼,知道怕了吧!我就知道你们这些男人最怕的就是这个!”胡壶冷哼一声,随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张正异看着这只狐狸精一扭一扭的离开,撇了撇嘴,倒床就睡。
第二天。
张正异换了身衣服,穿戴整齐的站在佘公旁边。
周围的大妖都是眼睛一亮。
“这小蛞蝓妖,真是化形的一副好皮囊。”
“和佘公年轻时一般俊美,难怪会被他看重。”
“蛞蝓...嘿嘿嘿...我的蛞蝓...”这是那位想玩蛞蝓的大妖发出的痴汉声。
佘公看了眼张正异,眼神里也略过一丝满意。
“君子正衣冠,你倒是有几分融入人类社会的样子。”
经过昨晚的事情,佘公也对这个新来的小妖消除了戒备,完全把他当做佘府子弟看待。
“紧跟佘公风采。”张正异微微拱手,又拍了拍老玻璃马屁。
佘公显然很受用,微微仰头,随后一声令下,五个人朝着外面走去。
佘府建立在城市中心,周围自然是最繁闹的地段,贩夫走卒吆喝不绝,一副生机勃勃景象。
几位老人坐在街边酒桌上,抿着几口小酒,眼睛微眯。
“这世道,还是咱仁处县城活的舒坦!”
路过的张正异沉默的收回了视线。
那几位面上带着乐足笑意的老人,身上都有些腐败的味道。
那是鬼祟侵扰之后的残留气息。
他刚穿越时,那对疯子父母驱使的鬼祟就是这种味道。
佘公乐呵呵的和周围街坊邻居打着招呼。
在这些街坊眼里,佘公,可是良心商人的典范,租金便宜,照顾街坊,可比前些年那些放高利贷,挟人难处低价死当的恶霸典当行好太多了。
一行人穿过闹市后,走进一处狭窄的暗巷。
那位大人物,会在这种地方吗?
张正异正疑惑,可穿过暗巷之后,眼前忽的一片开阔。
这是一处宽大的四方墙,墙上都刻着诡异的纹路,在已经了解望气的张正异看来,那上面泛着浓郁的死气。
这是一处鬼宅?
里面住着的,应该,不是妖吧?
“走吧。”佘公看了他一眼,率先踏出。
走不走?
一瞬间,各种鬼怪传说都在张正异脑里回响。
直到自己被后面大妖推了一把后,才反应过来,连忙跟上佘公。
想起昨晚胡壶的话,自己今天,应该不会出太大问题吧?应该...吧?
刚一踏入墙内,一股浓郁鬼气铺面而来。
入眼的,竟然是一处庙宇。
这么大的四面墙,竟然是为了围住一座庙?
张正异抬眸,看向庙宇大门处,一道挺拔身影静坐在那,前方摆着一座案桌。
“白先生。”佘公恭敬道。
“来了?”白先生的声音古波不惊,端起案桌上的茶杯微微一抿,起身看向众人。
最后目光锁定在了张正异身上。
“他就是你要带给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