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珞晚一身煞气,目光略有猩红的直视韩卢墨。
母亲在他这样人的眼里究竟算什么?
工具?棋子?
“不错,秦姑娘有韩将军的风采,有秦将军的傲骨。看到你,朕也是想起他们夫妇,当初真是叫朕眼前一亮,叫世人惊艳啊!”
“可惜造化弄人。”
凌皇忽的拍了下手,颇为感慨的来了一句。
听着只是一句感慨的话而已,却让两府的长老、执事色变,这无疑给两府招来了大难!
一旦被圣上厌恶,两府还有什么荣光?
不过就是等着这点荣光耗尽,挣扎死去罢了。
有一点秦珞晚没说错,这迦蓝城最不缺的就是侯爷、将军府,不说上万,上千却是有的。
整个迦蓝城这些侯府、将军府的公子小姐加起来那至少数万人,其中惊艳绝才更是不少,韩府和顾府又算什么?
死去一两个侯府将军府,对整个乌斯帝国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大事儿,多的是世家能爬上来。
“秦姑娘,你继续说,朕已是很久没了解过大臣们的家事了,正好听听。”
凌皇吩咐,“你若说得在理,今日朕便为你主持公道。”
一句话,更是直接将两府打落深渊!
顾承鄞和韩锦儿齐齐色变,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就只是个废物而已,跟两府比起来,他们不是更重要吗?圣上怎能如此糊涂?
“圣上明鉴,退婚之事绝不是她所言的这样,此事我们也自知理亏,所以愿意尽力补偿她,一直都是与秦姑娘有商有量,并未出现她说的强行退婚,此事绝对没有!”
顾剑青心惊肉跳,慌忙硬着头皮站出来辩解。
“哦?”叶孤启一直看着这一切,看着秦珞晚舌战两府时,他想起了某些事,原本只是答应让她“仗势欺人”,现在他却想一帮到底。
“顾侯爷,你看本座是不是瞎子?既然是有商有量,为何秦姑娘会被追得躲藏,本座听到是‘抓到这个贱人打断她的腿’,顾侯爷的意思是本座撒谎?”
“这就是你们侯府有商有量的方式?那可真是新颖,本座是否也可以借用一下,先打断顾承鄞的腿,再与你们有商有量,如何?”
霎时,顾剑青绷在原地不敢接话,他怕叶孤启真会打断儿子的腿。
顾承鄞顿感两腿发凉,像泡在冰水里似的。
秦珞晚心暖不已,只是一面之交,他就这样维护自己。
比起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珞晚,你这是做什么?咱们都是一家人, 你这样说话岂不叫圣上误会?韩府若没了,你又能栖身何处?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呀?是不是在外面听了旁人的唆使……”
杨氏还想来她那一套,秦珞晚对她恨之入骨,又怎会给她脸?
“谁跟你是一家人,你姓杨,跟我有关系吗?”
这个毒妇,为了一己之私,害死她双亲,还害惨了她。
现在竟敢在她面前来这套扮弱扮委屈,装出长辈慈爱仁厚的模样,将她挫骨扬灰都不够解恨!
“教出如此无才无德的女儿,你也好意思在这里对我说教,教导我怎么做人?杨氏,你配为人吗?”她直勾勾盯着杨氏质问。
杨氏心尖一颤,有那么一刹那她有种仿佛被这贱蹄子看穿的错觉。
这怎么可能呢?
谁叫韩曦一身反骨?若她听从父亲的安排,韩府如今的路途会走得更顺畅,她的锦儿也会更加风光。
身为儿女,既然享受了府邸的荣耀,就要为这个府邸付出。
而她韩曦却只享受,不想付出,凭什么?
直播间里有观众持续读取杨氏的内心活动,看到这些信息不由气笑了:
【哦哟,我可算是知道韩锦儿为什么会是一副白莲花的长相和性格了,原来是基因使然啊!】
【妈的,这想法给爷整笑了,害人她还有理了?】
【主播骂得好!他们就是臭不要脸!】
【果然不管在哪个层次,人渣总是过滤不掉的。】
【这两府的人真是绝了,这么联合欺负一个女孩子,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强者,笑拉了!】
【不得不说,叶孤启很给力,他一说话,两府的人就跟便秘了一样,哈哈哈!】
【主播这大腿抱得好啊!】
【擦,幸好主播头脑伶清,不然这没人给她撑腰,这会儿主播的坟头草都三丈高了吧?】
【难怪主播总是躲,这换成谁不躲?】
【妈的,让老子最生气的是韩卢墨啊!韩曦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怎么能禽兽到这种地步?眼睁睁看着女儿去死?】
【禽兽又不分层次,你以为高层次里就没有禽兽了?玩得更花儿。】
【……】
秦珞晚稍稍吸了两口气,一边抬手解开外衣,一边道:
“刚才韩大夫人说从小到大这全府上下都纵着我,我要什么都答应,所以才养成我这般骄纵跋扈,胡言乱语的性子,杨氏你是这意思吧?”
她勾着唇冷冷一笑,眼底冷意如光。
刷。
外衣落地,露出她的肩膀、后背和手臂。
“我想知道哪家府邸是这么骄纵,是这么答应的?”
秦珞晚冷声。
只见她身上的伤痕错综交错,新伤叠旧伤,青的,紫的,红的,结痂的没结痂的,露出来的肌肤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她又动手拉起裤腿,那双笔直修长的腿上,更是令人触目惊心。
伤痕长短不一,有深有浅,有刀划的,有烫伤的。
“你是不是想说这些是我自己弄的?”秦珞晚轻笑,明明在笑,那双眼里的寒冷却怎么都掩盖不住,“我这一身伤,就是韩府上下对我的纵容。”
“砍柴生火做饭,擦地洗衣,我哪一样没做?”
“这府上连粗使婆子心情不好了都能打我一顿,连狗不舒服了都能跳起来咬我一块肉。”
“我吃的是残羹剩饭,睡的是马厩、狗窝,这灯火辉煌的府邸,可有一间房是我的?”
“这就是韩大夫人你说的,骄纵着我,韩大小姐你说的,心疼我?”
她的质问很平静,但每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刺刀,狠狠刺在他们的后背,让他们惊慌、不安。
“我想知道,韩大小姐你过的可是这种日子?”
秦珞晚似笑非笑的看着韩锦儿,她承受的这些,明的暗的,韩锦儿她心里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她是怎么能心安理得说出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