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赵烺领着李广从最后一家药店出来。
“怎么样,少爷。有什么发现吗?”李广略显兴奋的问道。
“倒也谈不上什么发现,但收获还是有的。”
赵烺神秘的笑了笑,继续道:
“等我回去验证了再和你说,不过连续几家都有人谈起人贩子的事情,看来情况很是严重。”
“这种事情在我们这片地头也是第一次这么猖獗,呵,真希望能让我撞上他们。”
李广捏着拳头,隐隐兴奋不已。
虽然他还是少年,但是生的虎头虎脑,已经是一个半大小子了,那些人贩子多半不会找这样一个硬茬下手。
赵烺叹了一口气,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这些人贩子也和着幕后主使脱不了关系……也罢,现在先去警局借人手和情报解决印证自己的猜想。
两人一边沿街行走着,一边攀谈着,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警察署的门前。
“二少爷是来找我们署长的吧,里面请。”
经过了这么些时日,警署的警员们自然知道了赵烺是警察署署长田子防的至交好友。
所以此刻见着赵烺来此,门口打着哈欠的两个守卫顿时态度恭敬,希望能够拉近些跟他的关系。
“谢了。”
“二少爷客气了。”
赵烺只是出于礼貌随口一说,但这两个守卫却是不敢怠慢,直言客气。
虽然知道田子防最近可能忙的不可开交,但是毕竟自己这边急需他的配合,并且如果自己把事情调查清楚,田子防也可以突破手头的困局。
好巧不巧,还没等赵烺走道办公室,在内厅门口里就听到了田子防的咆哮声。
“你们这一帮废物,都调查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好家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昨天是死人被吊桥上,今天是好几个小孩被拐走,明天是不是就是我田某人被人宰了?
你们知不知道这些事情如今已经不仅仅在冲县闹的鸡飞狗跳,连京城那边开始不满了!你们再这样废物下去,让我怎么跟上面交代,怎么跟冲县的父老乡亲交代?”
警察署内厅,伴着那些燃起的灯笼所散发出来的昏黄灯光,一股压抑至极的气氛铺面而来。
赵烺此时所见,正是田子防一脸寒霜的对着厅内站成两排,面色憔悴的下属训话。
这整个场内,除了田子防的训斥声外,寂静无比,那些挨训警察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田子防此时似有所觉,抬头看见了倚在门边看着自己的赵烺,那一直板着的冷脸此时稍稍有些缓和。
他点了点头,跟赵烺示意了一下,将目光重新转到了那些排成两排的下属身上,“我刚才的话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还不赶紧行动起来!去这县城里面给我挨家挨户的搜,见到可疑之人就给我抓起来。如今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些狗x的给我找出来!要不然……”
“是!”
田子防话止于此,但这些警察显然感受到了他们顶头上司那眼眶里冒出来的熊熊怒火。
齐声回应之后,众警察哭丧着脸 赶紧自厅中离开。
而经过赵烺身边之时,他们眼中都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感激之情。
毕竟跟着田子防久了,他们也知道,若是赵烺今天没有来,他们的上司怕是还要再继续骂他们半个时辰也说不定的。
警察也是人,对于冲县最近发生的事情,他们心里也没底。只是官命在身,如今入了警察这个行当,那就需要担负起自己的责任。毕竟如今这个朝不保夕的混乱世代,做个公差还是能够混个果腹的。
“赵老弟,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赶紧这边坐,安子上茶。”
“线索谈不上,不过是发现了一些值得去挖掘的东西,需要在你这边借一点人手。”
接过那名为安子的干警递过来的热茶,赵烺呡了一口,迎着田子防那殷切的眼神,是将乞丐的事情说了一遍。
而随着赵烺的叙说,田子防神情莫名的有些微妙,他右手指节放在桌面,无意识的敲击着,桌子上的茶水顿时泛起了一阵阵的涟漪。
“唉,难啊!”
片刻之后,许是有三五分钟的时间,田子防才最终回神了过来。
他目露疲惫,定定的看着赵烺道:“多谢赵二公子了,这些秃瓢的确可疑,但我手头的确没有人手……这样吧!安子,你就听赵公子差遣。”
说着,他指着那位被称为安子的警员说道:“这是安子,他跟了我快五年的时间了,这冲县大大小小的地方他都熟悉,是我手下的得力干将!肯定能为你调查那些乞丐添上一臂之力。”
赵烺自然知道田子防的难处,不过他总觉的田子防哪里有些……不对劲?
是了!之前他在训斥手下一无所获,但是现在有些线索却不愿投入人手,而且他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
自从昨日拔枪自问之后,赵烺的心思似乎更加的活络,一下就发现了其中不对。
赵烺表面不动声色,连忙谢过田子防,也和那安子打了一个招呼:
“这时能分出田兄手下干将相助,真是麻烦田兄了!接下来几天就麻烦安子相助了。”
“不敢,不敢,是麻烦赵二公子关照。”那位叫做安子的警察连忙恭敬的回复道。
“行了,赵老弟。我这边还有其他公务要忙,也就麻烦你在乞丐这边多费心了。”
田子防点点头,似乎是打算和赵烺别过,但忽的他眼珠一转,又笑着说道:
“不知道赵老弟你晚上是否有空?我想找你小酌一杯。”
赵烺也是满脸堆出欢喜的应下,定好晚上八点的饭局之后,两人又寒暄了一阵,然后田子防才先行离开。
“赵二公子,不知道有什么需要小的帮忙办的,是需要盯梢那伙乞丐吗?”田子防一走,那个名为安子的警员马上问道。
赵烺笑而不语,他刚刚有瞧见田子防临走前和安子暗中对了一个眼色,只怕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指令。
思考片刻之后,赵烺才笑着说道:“这到不必,这边又一件更要紧的事情麻烦安子哥你。”
说着,赵烺摸出了那个哥哥从京城寄来的辫子:“这事与乞丐之事无关,但于案情可能是突破口,就请安子哥你找县里有接触过大烟的行家看看这辫子是否有烟膏,不管有没有,出结果之后就和我这边只会一声。”
听见赵烺特意强调了‘这事与乞丐之事无关’,安子瞳孔微微一缩,稍微愣神之后,他连忙低下头,应下了此事。